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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五绝之上（5）

系统把李莫愁说的这句话, 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张依依。换来对方欣慰一笑，从此待李莫愁更加用心。
孙婆婆本来是不得劲的，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她发现莫愁这孩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性子日渐开朗。不再像从前一样, 时常沉默, 一个人落寞地呆着。孙婆婆就想, 左右她是找不到掌门被掉包的证据了, 现在的这个掌门，除了性子与从前不一样之外，武功、容貌、习惯都还一摸一样。

而且她对莫愁比往日还好，莫愁也高兴。她一个仆人, 还有什么可说的？

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

山中不知年月, 李莫愁跟张依依两个师徒, 一个学得用心，一个教得用心，这一专注, 更不觉时光流逝。

等张依依回过神来之时，蓦然发觉，竟过去了两年之久。她自己容颜未改, 李莫愁却已经褪去了稚气，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青涩中透着股天然的妩媚，一颦一笑都那么勾人。

只知道吃奶的小龙女，如今也能走能跳、会说会笑了。

古墓中, 唯有功力不够的孙婆婆鬓边又添了几抹银霜，多了几分老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年孙婆婆遭仇家追杀入这古墓，被'张依依'所救，获准留在古墓里。虽后来被允许学习古墓派武功，但她毕竟年纪大了，资质平庸。即使'张依依'不曾藏私，她也只学到了一点皮毛，足够教训几个不开眼的全真派小道士，却不能让自己迟缓衰老。

这两年，李莫愁像块不知疲倦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张依依给她的所有武功。如今实力已然深不可测，不比内力，只凭招式的话，就算是张依依，也不是她的对手。

因为李莫愁实在学会了太多武功，她自己又悟性极高。知道如何融百家之长，补己之短，又将它们融合贯通，真正地变成了自己的东西。出招时随心所欲，毫无顺序可言、又流畅自然，让她的敌人完全摸不透她的底细，猜不到她的下一招。防不胜防。

“师傅，我们接下来学什么？”

李莫愁跑进石室，迫不及待地问。

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杯中茶水洒出去了一点。张依依满脸黑线。

又来了！

这两年，她从李莫愁嘴里听到最多次的话，就是这句！

接下来接下来，你师傅我穿越了这么多个世界，加在一起都快一百五十年了，学会的功夫还没你两年多。

师傅个什么师傅……她都快没东西可教了好吗？莫愁大侠，不如老娘拜你为师可好？

孙婆婆看了看李莫愁，又看了看张依依，静默了一秒，默默地抱起在一旁玩玩偶的小龙女，走了出去。

“婆婆？去哪？”

小龙女一手捧着张依依给她买的小兔绒毛玩具，一边好奇地问。表情就跟手里那只兔子一样，无辜又可爱。

“我们去吃你最喜欢的水晶糕，让你师傅跟你师姐说会儿话。”

李莫愁非常满意孙婆婆的识趣。“师傅……”

已经做好决定的张依依抢先开口：“莫愁啊……我觉得吧，咱们这样闭门造车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下山，去找几个高手跟你比划比划？说不定在实战中，你会领悟到更多的东西。”

系统偷笑：【宿主，你这是祸水东引！】

张依依撇嘴，管它东还是西，能引走就行！

“如何？”她又问。

李莫愁似是不敢置信，“师傅您的意思是，下山？您刚才真的说了下山两个字？”

“当然。”张依依毫不犹豫地说。“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明天吧。你回去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明天一早就下山。”

“是！”李莫愁欢天喜地地走了。

【宿主，你是不是想去干预剧情？】

系统很快猜到了张依依的打算，问。

张依依又饮了口茶，好整以暇道：“没错。自从你提醒我，射雕的故事正待开始之后，我心里就有了个主意。既然我这角色，是横跨射雕、神雕两部小说的存在，我何不把握机会，多多干涉剧情，改变更多的故事走向呢？这种只要买一个角色，就能改变两个故事的世界，以后麻烦你多多争取行吗？”

刚开始穿越的时候她太散漫，由于总是被坑爹系统残害，便不是很在乎系统能否升级，所以并不关心再一个世界里能得到多少时空之力。但现在有了另一个时空系统的宿主出现，她又在那人手下吃了亏。危机意识被迫提升，张依依不得不开始认真对待，仔细规划。

【……我只有到4级的时候才能自由决定去哪个世界。】

潜台词是，还真争取不了。

张依依翻了白眼。

算了，她怎么就忘了？这只可是名副其实的坑货！到这个世界两年，一直顺风顺水没出什么毛病，她都该感恩戴德了。哪还能得寸进尺，再要求它其他事呢？

张依依，你还是知足吧！知足者才能乐。

为缓解这突然尴尬起来的气氛，系统只好没话找话：【那宿主下山以后，决定先去哪里？】

张依依考虑了一下，说道：“如今剧情还没有开始，郭靖还在草原上跟他几个师傅学艺，这条线我没打算动。杨康在大都做他的小王爷，他是杨过的父亲，为了让杨过出生，我也不准备妨碍他跟穆念慈的缘分。黄蓉在桃花岛，还没离家出走，我也懒得去找。”

“既然我答应，让莫愁去找人切磋。为人师长，我可不能言而无信。而如今武林中，能让她打痛快的恐怕只有五绝。周伯通跟东邪黄药师都在桃花岛，周伯通我是肯定要找的，他的左右互搏之术，我很感兴趣。也不知道以莫愁如今的心思，能否学会。再不济，我就把龙儿也带上。她总能会的。

不过黄药师此人亦正亦邪，心思细腻，不好对付。嗯，硬骨头还是留到最后啃吧！”

“至于南帝，他不问世事，威望又高，麾下四大弟子武功高强。是个好对手，但不适合马上动手。北丐洪七公，行踪飘忽不定，难找。我看还是从西毒欧阳锋开始好了！”

坐标稳定又是大反派！打赢了只会提升李莫愁在武林中的威信，给她树立好名声。

跟李莫愁相处了两年，这孩子的性格她也摸清了。只要给她适当的赞美，让她明白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是如何美好的形象，她自己就会下意识地维护保持那样的形象。

这是典型的缺爱、缺认可的孩子的表现方式。

他们总是不自觉地，有意无意地成为你眼中的那个人。

以为这样，他就能在你眼中停留得更久。

“对了。”

张依依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起身去找李莫愁，将正在整理行李的李莫愁拉到王重阳刻录了九阴真经的石室。

“师傅，你带我到祖师婆婆的寝陵做什么？”

张依依没有回答她，而是将林朝英棺材旁边的那口棺材盖，翻了个面。

李莫愁吃了一惊，师傅莫非失心疯了不成？这可是祖师婆婆特地留下来的东西，她平日里不是很尊敬的吗？

张依依指了指棺材盖内侧的几行小字说：“你把这些东西抄录下来，自己拿去练着玩儿。”

李莫愁好奇地凑过来：“什么东西？”

张依依意味深长地说：“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李莫愁喃喃重复：“好怪的名字。”

张依依失笑，拍了拍她的头，催促道：“莫要磨蹭，赶紧抄录。”

“哦。”李莫愁应了，照她的话做，认真仔细，一个字也不曾错过。

尚未踏足过江湖的李莫愁并不知道，在她面前的，便是足以让天下九成高手，包括五绝其中之三，都趋之若鹜的武功秘籍、天下至宝。更不知道，若没有张依依，她原本该过的是如何痛苦又凄凉的一生。不管是爱人，还是武功，或者师傅，她都没有得到过……现在的她只晓得，师傅又教会了她新一门武学。

看起来还挺高深的。

把下山的事情跟孙婆婆一说，后者吃惊程度毫不亚于李莫愁。“可您不是说过，入古墓者，终生不得再下山去吗？”

“规矩向来是家主定的。如今的家主是我，我要废除掉这条规矩，有何不可？”张依依反问。

“可是……”

孙婆婆还想再说什么，张依依抬起手，打断她道：“没有可是，我意已决。孙大娘，我知你忠义之心。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违背师傅的命令。但是你想过没有，莫愁已经大了，龙儿很快也会长大。而我们会日渐老去，总会比她们先走的。等我们相继走了，谁来照顾她们姐妹？她们一辈子都在这古墓里过活，没接触过外人，不知人心险恶。若有一日，有歹人进来花言巧语，你说她们两个小姑娘会不会吃亏？”

孙婆婆听了，悠悠一叹：“莫愁嘴硬心软，龙儿心思纯善。肯定轻信他们。”

“所以下山，势在必行。趁咱们还在的时候，多让她们涨涨见识。日后遇事自己就会多思多想，不会轻信歹人了。”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孙婆婆反驳无能，只好道：“既然您这样说了，老身也无话可说。我去给龙儿收拾行装，再做些干粮在路上吃。”

张依依回头，冲躲在柱子后面偷听的两姐妹眨了眨眼。

李莫愁、小龙女，两姐妹不约而同地捂嘴偷笑。动作表情神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