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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清晨。
赵离听着鸡鸣声从床上跳起，他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初步融入了这个世界，佃户需要闻鸡起农，而身为家丁、弟子，也要闻鸡起武，洗漱完毕后，赵离先是掏出葫芦，灌了一大口内壮散，便向着张家堡的习武场走去，这是每天早上，所有张家弟子统一晨武、切磋的地方，同时也是传授新弟子武艺的地方。

整个张家堡差不多就是一个小镇大小，赵离很快就赶到了习武场，进去以后发现所谓的习武场也还算大，差不多有一个多足球场的面积，百余名身穿正式弟子服的男男女女正分布在各处习练武艺，不过其中男性占了八九成，还有少部分是未穿弟子服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张氏直系传人，多为辈分高者。

“赵师弟，这边。”赵离正四下观望着，听见有人喊自己，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是陪伴他“入门”的石永年。

“石师兄。”赵离过去打了个招呼。

“来，我带你认识一下，这些都是我们右脉的师兄弟。”石永年拉着赵离，向着他一一介绍附近的几个弟子，其中着重向他介绍了带头的一位中青年男子，告诉他这是他们一脉中的大师兄，名为张光佑。

原来张家堡内的正式弟子又分为三脉，一脉名为主脉，都是张家堡主家血亲传承，一脉名为左脉，主要由张家旁系和外姓亲家传承，最后赵离这一脉右脉，主要就是由外姓无血缘关系的弟子传承，当然了，三脉的主要人物和大师兄，必然都是姓张的。

而像赵离这样刚入门的外姓弟子，传授张家入门武艺的就是各自支脉中的大师兄了，所以石永年着重向赵离介绍了张光佑。

这右脉年轻一代的大师兄张光佑年纪约莫三十左右，是个体格精壮的大汉，双眼炯炯有神，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对着赵离微微头点，就算打过招呼了。

等赵离和右脉的年轻人都认识完了，张光佑才对赵离说道：“赵师弟，既然以后都是一脉师兄弟，那就由我传授你入门武艺，武艺不得外传的规矩你应该都学过了，我就不多说了。我张家堡的立命武学乃是三十二式“裂山掌”，首先教你的，是“裂山真气”，此乃我张家堡的独门内功，没有此内功，是练不成“裂山掌”的。”

“我听张管家说，你天赋极佳，一夜顿悟就将八卦游身掌从略懂皮毛练到了初窥门径的境界，但练这内功就未必了。内功讲究的是水磨功夫，非数年不见寸功，但只要练出一些门道来，不仅拳脚功夫上的威力能大增，更可强身健体，你可明白？”

赵离连连点头，同时好奇的问道：“大师兄，我明白了，你内功练到什么地步了？”

不等张光佑回答，边上就有其他弟子抢着说道：“大师兄，你可是我们这一脉这一辈分里，惟一把“裂山真气”练到“初窥门径”境界的，不如现在演示给小师弟看看！”

“大师兄，来一个，来一个！”其余众弟子纷纷起哄。

张光佑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就给小师弟演示一下。”

在习武场的边缘放有大大小小各种材质的石头，其中有的石头已经布满了蛛网一般的裂痕，有的还近乎完整，张光佑带着众师兄弟来到一块白灰色石头边，这块石头还算完好。

“赵师弟，你好好看，我顺便给你演示一下三十二式裂山掌中的前三掌！”张光佑对赵离说完，就对着白灰色石头连击三掌。

喀——

张光佑的前两掌虽然掌风凌厉，但并无什么特异之处，随着第三掌印到石上，赵离却听见了传来了轻轻的一下咔擦声。

张光佑收掌退后，只见原本光滑完整的白灰色石头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黑线，赵离仔细看去，这竟是一条裂缝。

“大师兄，你的功力好像又强上几分了，这一掌若是印在人身上，谁也吃不消啊！”马上就有弟子在一边狂拍马屁。

“好，大师兄厉害！”赵离也跟着大声赞扬，就纯粹的人体力量来说，一掌把这样的大石头打条小裂缝是件不容易的事，至少他现在要是一掌上去，石头保证屁事没有，但他的手肯定得痛，但就纯粹威力来说，似乎还是不够，赵离心中暗想，自己要是学会这裂山真气，并且用属性点好好强化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像后世武侠片里拍的那样，一掌下去断一排树。

张光佑虽然性格冷淡，但对自己这一掌也极是满意，再听底下师弟们的奉承，脸上也露出了些得意之色，对着赵离说道：“来，赵师弟，我就先传授你“裂山真气”和“裂山掌”的前三招，你就先练这些，等你把裂山真气练到略懂皮毛的境界——你若是用心点好好练，五年之内，应当可以达成，到时我再教你裂山掌的后几招。”

赵离连连点头，跟张光佑走到一边，听着他传授口诀和演练动作，三招裂山掌倒是马上学会了——毕竟不过就是几个动作，而没有了裂山真气的支持，在赵离看来，这三掌的精妙程度比起八卦游身掌也没高出多少。

而裂山真气倒是比较复杂了，口诀倒是不长，也就几百个字，关键是要“打坐运气”，这就纯粹只能靠自己了，最后，赵离坐在地上摸索了小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气感。

张光佑拍拍赵离的肩膀说道：“好了，师弟你回去慢慢练吧，我说过了，这“裂山真气”靠的就是水磨功夫，即使是我，当初为了练出一点点气感，就用了一年的时间，为练到略懂皮毛，更是用了整整三年半，而从略懂皮毛到初窥门径，更是用了七年！”

赵离只是点点头，又问道：“大师兄，我还不知道这些境界的划分呢，你能教教我么？”

“那我就给你简单说说吧。”张光佑想了想，说道：“这江湖上，无论内功外功，都用的是同一套境界划分标准，外功能完整的打完一套拳、内功能修出气感，就是最初级的境界，被称为“略懂皮毛”，再进一步，外功能做到行云流水、内功能做到附着拳脚刀剑之上，就可被称为“初窥门径”，这也是我现在的境界。”

“若是再进一步，外功能摸到其中精髓要义，内功能做到运气循环小周天，那就可被称为“驾轻就熟”，无论是什么功夫，练到了这一境界，都可以在江湖上闯些名气出来了。”张光佑说到这里，语气都不由变得炙热起来。

“那再后面呢，还有什么境界？”赵离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