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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密探红袖阁

快活楼里依旧是迎来送往，络绎不绝。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张妈妈在后院安排了一间厢房给楚璃雪主仆居住，这样她们就不会再被人注意到。自然，就是再忙，她亲自招呼，也不会让凝香帮忙了。
这天，外面鞭炮声响个不停，原来是对面新开了一家名为红袖阁妓院，寓意红袖添香在侧，还真是一个富有诗意的招牌。

自从有了这红袖阁，城里的男人别的妓院都不要去了，都只去红袖阁了，据说那里都是异域女子，十分的开放，舞蹈热情火辣，实在是勾魂摄魄，而且那边的吃食味道也十分的独特，让人吃过之后回味无穷。

生意一天天的冷清下来，快活楼的姑娘们也都每天闲的只有聊天可以做了，这下可是急坏了张妈妈，要是这样下去，迟早都要关门的，她把快活楼经营成这个样子，可怎么跟主子交代啊。

正在她发愁之际，看到楚璃雪穿着一袭男装走了出来，凝香也装扮成了小厮模样。楚璃雪缓步走到门口，张妈妈这才拦住，“你这是要去那里？还穿着男装？”

主子可是给她交代了，要好好的看着这个女人，不许她随意出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任何人碰她，只要好吃好喝的养着就行了。

“我穿成这样，当然是要去对面的红袖阁呀。”

“去红袖阁？”张妈妈满脸狐疑。

打扮成男人模样去红袖阁？她是个女儿身，难不成也要去找姑娘吗？真是会添乱。“你可别想着逃出去，你是逃不出去的。”

楚璃雪无奈的摇摇头，逃出去？或许以前她曾经想过，但是今天她真的没这么想。眼下她还没有娘亲的消息，若是贸然离开这里，岂不是给娘亲她们找麻烦吗？

“我不逃，红袖阁已经把生意都抢了，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吗？”

“哼，看他们做什么？我才不要找不自在呢。”张妈妈嗤之以鼻道。

楚璃雪真是无语，这个张妈妈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糊涂一时呢。“张妈妈，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不去了解敌人的一切，你又如何能反败为胜呢？”楚璃雪淡笑道。

旋即，张妈妈反应了过来，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塞到楚璃雪的手中，“姑娘，那一切就拜托你了，这些银票不必替我省着，只要能知道红袖阁都有些什么猫腻就行。”

“你放心吧，我去去就回。”楚璃雪边走边摆摆手，出了门。

红袖阁中，到处都是红色的纱幔，浓郁的依兰香，令楚璃雪有些窒息，这里的姑娘果然是衣着暴露，跟客人调笑也十分的大胆主动。

楚璃雪见状浑身有些不自在，自己也是女子，可这样的事情，她自问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大约这就是良家女子与风尘女子的不同之处吧。可是男人，就是喜欢风尘女子的主动大胆，家中的妻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就是在夫妻情爱方面有些过于拘谨，让他们觉得不够刺激。

见楚璃雪站在店中，须臾边有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走了过来，“哎呀呀，这是哪里来的这么俊俏的小哥啊，是第一次来我们这红袖阁吧？”

“是啊，家里管教的严，从来没有到过风月场所，听说这红袖阁跟其他地方不同，特来瞧瞧。烦请妈妈给我好好的安排安排。”说罢，楚璃雪将一张面额千两的银票塞进了女子手中。

女子看了一眼银票，心知是遇到了有钱的傻子了，一个初出风月场所的傻小子，不宰白不宰。“公子放心，妈妈我一定给你安排个最好的位置。”语毕，边带着楚璃雪来到了二层的一个雅间。

须臾，便有两个身材火辣带着异域风情的女子来到了楚璃雪所在的包间。楚璃雪上下打量了一圈，那两个女子叽里呱啦的跟楚璃雪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楚璃雪只是含笑点头，凝香则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家小姐，如此轻松自如的跟两个女子调笑，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在红袖阁里转了一圈，楚璃雪又在街上走了走，最后，走进一条小巷，从后门进了院子，这里正是快活楼的后门，这是她出门前跟张妈妈商量好的，回来的时候，一定要从后门回来，所以，张妈妈一直安排人在后门守着，等楚璃雪回来之后，方便进入。

楚璃雪回到快活楼，张妈妈就赶忙寻了过来，“快说说，那红袖阁是不是真的如外面传言的那般好？”

“恩，的确很好。”楚璃雪真心道。在红袖阁转了一圈，初步了解了让城中男人流连忘返的原因。

“完了，完了，既然你说那么好，那我们只有关门的份儿了。”张妈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登时没了心气儿。

她可怎么办啊，主子把快活楼交给她来打理，这是主子对她的信任，可她呢？却把快活楼经营的关门了。那还怎么对得起主子的栽培？她倒是没什么？随主子处置就是了，可是这楼里的几十个姑娘可怎么办？她们又何去何从？

在这里虽然做的都是出卖自己的事情，但最起码能吃饱穿暖，有房屋住，有暖床睡。这快活楼经营了八年，主子八年的心血，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毁于一旦。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张妈妈已经想了很多，甚至是楼里姑娘每个人给多少钱让她们离开。

楚璃雪喝了几口茶，淡淡开口，“他们的姑娘并非异域的，都是伪装的罢了。这不算什么难事，至于能让那些个男人流连忘返的原因是她们在喝的酒水里放了蛇床子，还点了大量提纯的依兰花做香料。”

闻言，张妈妈眼前一亮，心知，这个姑娘就去了这么一圈，就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的猫腻，那么……说不定她会有拯救快活楼的办法。

思及此，张妈妈紧紧拉住楚璃雪的手，“姑娘，你在这里我对你还是不错的，虽然刚开始……，那都是我不好，我求你救救这楼里的姑娘，给她们留一个栖身之地吧。”说罢就要下跪。

这是楚璃雪没有想到的，一个妓院的老鸨，居然会考虑楼里姑娘的死活？她不是应该最在乎自己的生活么？而且她做了这么久的老鸨，攒的钱财，肯定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张妈妈，我看这样吧。由你出资来重新布置这里的风格，牌匾当然也要换一换，风尘气太浓了。然后让所有的姑娘在后院等我，我要挑选一些合适的人选，好好的栽培。”楚璃雪淡淡道。

闻言，张妈妈连连称好，只要是能让快活楼继续经营下去，让她出点血，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她没有家人，钱财只要够用就已经别无他求了。

须臾，张妈妈就集合了所有的姑娘在后院等着楚璃雪莅临。楼里的姑娘都知道她们这里有一位隐形的大美人，今日一见就连她们都给惊艳到了。

这些姑娘的才艺，楚璃雪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她们都只是个人表演，从来没有过组合表演，这就可以成为一个很大的亮点，而且对面节目单一，都是一些热辣的舞蹈。只要这边有许多新颖的节目，客源绝对不是问题。

经过楚璃雪加急训练，十天之后，快活楼重新开张，牌匾更换为欣雅轩。

“欣雅轩重新装修开业，里面有最最新颖的歌舞表演，大家快来看啊。”欣雅轩新来的小厮站在门口高声喊道。

路人纷纷止步，“这不是以前的快活楼吗？难不成换了老板了？”有路人疑问道。

旋即，有一个客人走了进来，接着，就是有时三三两两的结伴进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欣雅轩的大厅全部坐满了人，二楼原先的房间，也都改成了半开放式的雅间。

客人坐在焕然一新的欣雅轩，感觉十分的新奇。不一会儿，就听到音乐响起，室内烛光暗了下来，伴着袅袅的烟雾有五颜六色的灯缓缓升起，楼里的红牌姑娘月虹穿着一袭白色的曳地长裙，妆容淡淡的，眼神顾盼生辉，轻轻开口唱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一曲唱罢，楼上楼下鸦雀无声，张妈妈还以为是大家不喜欢呢？正当她着急的时候，忽的听到有人高声喊道，“月虹姑娘唱的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听到大家这样喊，月虹刚准备开口唱，便看到楚璃雪给她试了一个眼色，随即乖乖的退了下去。

这可是她上台表演之前，楚璃雪千叮万嘱的说过，只能表演一次，否则她就离开欣雅轩。

可她还是想继续表演的，难得大家这么喜欢她的表演，可是……，她不敢违背张妈妈跟楚璃雪的话。只能心有不甘的走下台。

正在客人们情绪高涨的时候，另外一组节目也登台了，节目当然赢得了客人的掌声。客人们纷纷表示，虽然红袖阁的表演也很好，相比起欣雅轩的节目表演，红袖阁只能用低俗两个字来形容了。

儿此时，宸王府也刚刚收到楚家人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