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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不比明码标价的街市，这里的街市多是暗价，也就是买卖双方在袖中比价，合适便成一桩生意，不合适也就分开，面上不伤和气，也不会自曝底价。
海商漫天要价，颜幸生坐地还价，海商出价十两，颜幸生手一挥，袖中比了个一两，对方若是不愿意，他便换一家继续还价，总有些急着出手的，见他要的比较多，也就狠狠心将货卖给了他。

如此一来，居然帮穆重岚省下了不少的银子。

穆重岚也没有闲着，他拿了那些银子就去捡漏，一个海商兜售给她一些黑色的小种子，说也是可以入菜的香料。

穆重岚一眼便认出是花椒，入菜口感辛辣，她并不算很喜欢，但是却想起花椒煮水可以防蛀，不管是衣物还是书籍，都有不错的效果，便立刻买了下来。

等三人终于从海商街市回来，已经是日落西山，

第二天一早，穆重岚又要出门，颜幸生只得再次跟出来，询问之后才得知穆重岚计划要去一趟奴仆市场，买些身强力壮的奴仆放在即将开业的酒楼里。

“胭脂铺那边其实也有些缺人手，要是能买些伶俐的丫头放在那，应该可以多卖些胭脂水粉，还有再买几个揉胭脂的。”穆重岚扳着手指在算着，在青州她是有花田的，香料什么的都可以自己种，不过她原本买来的那些花奴都在青州扎了根，轻易调过来的话或许可以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却可能会造成后期的供货不足，怎么算都不怎么划算。

何况，胭脂这种东西花色变的最是快，她若是将大都不流行的胭脂水粉运送到青州，或许还可以走俏，但是若是她将花色传到青州，再由青州那边将胭脂调制好后送来大都，难免是要颠簸许久，甚至可能等胭脂运过之后，那些花色就已经不流行了。

所以，还是去买几个手巧的教导起来，然后反过来将这边的胭脂往青州运送的好，至少不会囤货。

颜幸生听了穆重岚的话，想了想：“少夫人打算买什么样的？”

“买几个伙计，再买几个十五六岁，或者二十出头的丫鬟，又能府上用，又能胭脂铺里用。”穆重岚说完，想了一下，补充道：“要是有会做糕点的婆子，也可以买一个放在酒楼里。”

颜幸生想了一下，道：“少夫人想买婆子，伙计和丫鬟，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毕竟请来的怎么都不如身契捏在手里最让人放心，不过我倒觉得少夫人还是可以买年纪小些的。”

“年纪小些的？”

“对，可以挑些八九岁的小丫头买，虽然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可要比其他的奴仆贵一些，但是从小养大的总归是比那些个十五六岁，或者二十出头的丫鬟好，毕竟谁也不知道她们之前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被赶出来的，若是遇到个手脚不干净的，那就是招了个麻烦。”颜幸生说完，见穆重岚不以为然，便又解释道：“少夫人或许觉得不过就是个揉胭脂的，犯不着从小养，但是这种想法只会妨碍生意做大，少夫人若是想要生意长长久久，这些个细节不能不注意。”

穆重岚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过也大概明白颜幸生的意思，点点头答应买些小的，虽然买一个小的都可以买两个大的了，但是也确实如颜幸生所说，从小养着才知道是个什么脾气。

只不过和颜幸生不同，穆重岚不觉得这样从小养大可以分辨这些小丫头是不是个手脚干净的，反倒觉得这样可以挑出几个对调香有天分的特别栽培起来，哪怕十个里面出一个能与苏成墨一般会调香的，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颜幸生见穆重岚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又提出少买几个伙计，多挑几个十一二岁大的男童，然后教他们读书识字，若是有开窍的就可以教他们算账，大一些便能当个伙计使唤，兴许能养出个账房或者掌柜什么的，若是遇到不开窍的，也可以让他们在府上当个小厮，或者马夫伙夫什么的。

对于颜幸生的侃侃而谈，穆重岚却是听得直翻白眼，自己就那么一个胭脂铺，一个酒楼，犯得着还特别栽培掌柜？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反正用不上还能丢府上用，现在府上的都是萧羡棠的人，一个个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五大三粗的，端个盘子都能捏碎盘子，买几个伶俐的，不会没事捏碎盘子的回去，确实是个省银子的好主意。

达成共识后，颜幸生有驾着马车带着穆重岚与苏成墨两个人前往了奴仆市场。

奴仆市场要比海商街市隐蔽的多，人也多的多，而且也不会真的将奴仆那么明目张胆地喊价兜售，而是牵着骡马牲口什么的做掩饰，那些人伢子的手腕上都是系上一根麻绳，麻绳上系着一个铃铛作为标志。

被贩卖的奴仆则更好认，大多是穿的衣衫褴褛，头顶插着稻草，当然，也有些穿着光鲜亮丽的，但是从那面上的表情也还是能够轻易分辨出来的。

“没想到，这里这么多人。”穆重岚眨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颜幸生却嗤笑了一下：“若是换成半月前，兴许不会有那么多人，不过现在闹了灾害，也就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穆重岚有些不解地追问。

颜幸生便开口解释道：“这些个人伢子最是耳聪目明，前个那边受了灾，他们就借机去那受灾的地方捡了些人回来，这些奴仆，应该就是打那边来的。”

听了这话，穆重岚才恍然大悟，明白这奴仆市场上的多半是半月前决堤的受灾的百姓，被那些个黑心的人伢子使了点恩惠给哄骗来了这里。

也许他们中有些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有些是一开始就知道，但是为了有口饭吃，不至于被饿死，他们也还是愿意卖身为奴，求个活路。

像是这样的，人伢子都不敢囤在手里，为了急脱手，他们往往会将价格压得很低，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就会有不少的名门大户出来的管事，专程前来大量购买低价奴仆，这便是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多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