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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废嫡立庶

虽然虢石父对什么事情都能够想通，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是天子不那样认为。
毕竟此时的虢石父已经是人到中年了，早就过了爱你爱到死的程度，但是天子宫湦毕竟年轻，正是为了爱情愿意付出生命的年龄。

既然连生命都愿意为对方付出，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王后之位呢？当下的天子宫湦已经完全被褒姒迷惑了，一点也不能自拔了。

现在他一心要为褒姒把王后的位置争取到手。

听完天子的话，虢石父道：“恕臣愚钝，真的不知道我王是何意思？”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予一人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想废掉申后，立褒姒为王后，这你都不明白吗？”毕竟当下的天子宫湦还是一个年轻人，说话办事还有到虢石父那样老道的程度，所以他很直接的把自己的意思，明确的告诉了虢石父。

这下你虢石父还想怎么办呢？还能够躲的过去吗？

虢石父想了想道：“王上，臣以为此事不可。”

不可？

一直以来都是以天子宫湦意志为转移的虢石父竟然当场否决了天子宫湦的提议。

这事情太令天子意外了，“不可？卿士竟然认为此事不可为？为什么？”天子宫湦吃惊的望着虢石父生气的说道。

“王上，王后虽说是你的夫人，但更是天下人的王后，地位尊崇，万民敬仰，绝非一般人能够替代，更何况当今王后申后，更是温良贤淑，深受天下百姓的爱戴。再说了，申后又是申侯的女儿，若仅仅是因为王上的意愿，就废掉王后的话，恐怕会引起混乱。”

其实虢石父说的也是实情，但天子宫湦却不那样认为，“混乱，予一人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侯国能够引起多大的混乱。你现在就给我想办法废掉申后，册封褒姒为王后。”此时，年轻的天子宫湦已经没有耐心跟虢石父玩下去了，他很直接的对虢石父命令道。

虢石父毕竟不是忠臣，更不是像海瑞那样有骨气的大臣，虽然也不算是一个糊涂蛋，但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当上卿士凭借的是什么，如果离开了天子宫湦的支持，他将什么也不是。

更何况当下的他已经不是虢国的国君了，如果真的惹恼了天子宫湦，没有了卿士的官位，他将何去何从呢？

想到这里，虢石父的底气不足了，“王上，此事真的需要从长计议。”

“不需要，孤王现在就要废掉申后，立褒姒为后，你现在就给我想办法---”天子宫湦几乎疯狂的对虢石父说道。

“这个？”这下虢石父没有一点退路了，愣了半晌，这才说道，“自古以来，天下要册封王后这事情原本就是自己家里的事情，一切全凭天子本人的好爱，既然天子想册封褒姒为后，直接册封就行了，不必征询其他人的意见。”

不用征询其他人的意见？

虢石父之所以说这话，实际上也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他很清楚一点天子宫湦把申后换掉，今后肯定会有一系列的问题会发生，这万一把申后那个脾气火爆的老爹申侯给激怒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是把这事情完全交给天子本人去做。好事你自己享用，坏事你自己承担。

当下的虢石父就是这样想的。

“你说废掉申后，册封褒姒为后这事情不需要整训大臣们的意见？”对于虢石父的建议，天子宫湦多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毕竟这么多年来，虢石父一直跟自己说，天下大事一定要听取大臣们的意见。

这怎么到了册封褒姒为后这事情上，虢石父竟然跟自己说不需要整训大臣们的意见。

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已经给天子宫湦出了这样的建议，管他对错，都需要坚持到底了，虢石父咬紧牙关道：“王上试想一下，如果你要是把废掉申后这样大的事情拿到朝堂上跟大臣们说，他们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这个？”天子宫湦愣住了，“他们一定会反对予一人的。在这事情上，连你都不支持予一人，其他的大臣们也一定会反对我的。”

“对啊，连微臣都觉着不妥的事情，你若拿到朝堂上，让大臣们议论，他们一定会坚决反对的。如果大家一起反对，王上册封褒姒为后的事情，还能够成功吗？”

天子宫湦彻底蒙了，他很清楚如果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反对的话，那么他想册封褒姒为后这事情一定不会成功。

见天子宫湦已经迟疑，虢石父继续道：“王上，册封王后这事情原本就是您的家事，没有必要跟其他人说，既然你已经想好了要换掉申后，那你就去做吧，不用管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说。不过微臣要提醒王上的是，一旦此事做成，肯定会有风险的。申后的父亲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这一点，虢石父还真是说对了，不过那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

虽然他已经给天子宫湦提醒到了，但是上了头的天子宫湦那里还能够听的进去呢，“你所担心的无非就是申侯的反应。无所谓，予一人拥有天下，还怕他一个小小的侯国不成。你只管去替予一人办理此事。至于以后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怪不得人家天子宫湦对虢国的事情不上心，原来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家事。

虢石父心中的怨恨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心理怨恨归心理怨恨，但是嘴上他还是很听话的，“微臣明白，这就着手废后的事情。不过王上，一旦申后被废，那将来的王太子人选将如何呢？”

虢石父其实还不算太糊涂，他很清楚当下的申后之所以在朝中拥有很好的声望，除了自己有着身后的背景之外，那就是人家给天子宫湦所生的儿子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天子人选。

相对褒姒的儿子姬伯服的年幼无知来说，申后的儿子姬宜臼真的很不错的未来天子人选。

如果在这个时候废掉申后的话，那姬宜臼的命运该当如何呢?作为周王室的卿士虢石父能不想这事情吗？

他想归他想，他所想的不一定能够完全被天子宫湦所采用，特别是在册封褒姒为后这件事上，天子宫湦的意志是非常坚定的。

果不其然，听完虢石父的话之后，天子宫湦立即反应道，“既然申后已废，她的孩子当然不能再当周王室的王太子了，到时候就册封褒姒的孩子姬伯服为王太子。你以为如何？”

“这个？”虢石父听完，呆呆的，心理也是拔凉拔凉的，他知道自己虽然不愿意做这个罪人，但是这一次废后的罪名他肯定是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