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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一叶知秋

诺亚附身忙活着处理那只羊角黑鸭，皇子殿下蹲下来，就像是在置气的孩子一样，捡石头，再往小溪里丢石头。
“其实，我的脑子一直都很清醒，我保持着我自己的理性。因为小萌她可是我的妹妹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对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会有这种想法的人，脑子绝对有问题吧！”

诺亚没有回话，但是他的脑海里此时出现了一对白发兄妹，还有曾经的世界“X国骨科”一词。皇子吉尔蒙见诺亚没有回话，便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从一开始想到这个方法，我就已经做好了终身不再娶的打算，因为这就是保护小萌最好的手段。只要小萌能够快乐，我就会快乐。其他的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起初，我本以为小萌不会答应我的这个听起来很是荒谬的想法，但是出乎意料，小萌她连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我。本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结果，父皇他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一切顺利的超乎我的想象，一切就像是水到渠成一样的顺利。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小萌这里出现了这么一个问题。现在想想，还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合格啊，如果我能够好好教导小萌的话，她也不会有这种危险的思想了。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困扰，没有现在需要考虑的这么多了。”

皇子吉尔蒙看着那被染成了红色的溪流，诺亚已经干脆利落的将那羊角黑鸭放尽了血，拔光了毛，剩下的就直接开膛破肚取内脏了。

“你说这么多，不都还是你事后的感想吗？我让你说的是你当时的想法，在小萌亲上你的那一瞬间，你为什么没能推开她。你是做兄长的吧？这个时候只有推开她好好教育她才是你应该做的，这一点你自己也明白。那么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吉尔蒙，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吉尔蒙干脆直接坐在河滩上的一块岩石上，想要掩饰现在羞愧的自己，把脸埋了起来，用着怯懦的声音说道：“因为......因为在小萌吻住我的瞬间，我的脑子瞬间变成了空白，恢复意识的时候却不舍得推开她，不舍得就这样拒绝她，对吗。”

吉尔蒙点了点头，不敢说话。诺亚缓缓叹了口气，一刀下去，干脆利落，羊角黑鸭被直接开膛破肚。

“我说你啊，你这家伙也是没救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吉尔蒙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又像是焉了一样坐了回去，委屈说道：“我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我明明是兄长，明明还教导着小萌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结果我自己却迷失在了其中，我这岂止是不合格的哥哥，简直就是一个失职的哥哥啊。在小萌的柔唇与我的唇相交叠的时候，那种柔软，那种感觉，我竟然会沉迷其中！我，我简直就是个变态一样的人啊！”

诺亚将取出了内脏的羊角黑鸭丢进小溪中，冲干净那羊角黑鸭体内的残留血液，洗干净手，来到吉尔蒙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吉尔蒙以为诺亚这是在安慰他，实际上诺亚不过是为了擦干手上的水罢了。

诺亚拿出酒壶，那是一壶陈年烈酒，味道可比不上圣殿的百花醉，但是对诺亚来说，这种烈酒，就是好酒。

“喝吧。”

自己豪饮一口，把酒壶递给了陷入深深自责的吉尔蒙，吉尔蒙接过酒壶，痛快豪饮，看他喝的这般起劲，诺亚干脆自己又拿出一壶。烈酒入喉，一股烧灼感刺激着吉尔蒙的喉咙和胃，这种痛苦并没有让他觉得是痛苦，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能让他宣泄的方式。

“其实没什么好自责的。”

诺亚一句话让吉尔蒙激动起来，“没什么好自责的！？你说的容易啊，诺亚先生，你总是这样，把自己身处于事外，仿佛局外之人一样的操纵着大局的变化。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种事真的落在了你的身上，你会怎么想？你又该怎么做！？啊......”

因为烈酒的刺激，吉尔蒙一时上头，吼了出来后瞬间后悔了起来。如果这番话让诺亚生气了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我会怎么想，该怎么做......嘛。”诺亚悠哉饮酒，眼神寂寞的看着远方，夏季最后的时间段，就连风也夹杂着些许凉意在其中。“我当然不能够和你相提并论，吉尔蒙，现在并不是小萌的回合，而是你的回合，你能明白吗？”

吉尔蒙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受怕的关系，半壶酒下肚，竟然没有任何醉意，“我的回合是指......”

诺亚笑了笑，笑的有些寂寞，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主人......”

“你的回合，就是指你的选择啊，吉尔蒙。”

吉尔蒙皱着眉头，大力的将石头丢进小溪中，溅起巨大的水花，把小溪中的鱼虾都吓得惊慌失措，“我能有什么选择，我是小萌的哥哥，我只能是他的哥哥，仅此而已，还能怎样！？”

诺亚却摇了摇头，吉尔蒙不解，等待着诺亚的解释。

“你或许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一件事。你现在是皇子，小萌是皇子妃。天下没有人知道她是吉尔萌·弗朗西斯，更没有人知道你吉尔蒙，是她的哥哥。你们现在是订下婚约的夫妇，而不是什么同体异魂了十几年的兄妹。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难道还要我来替你选吗？”

吉尔蒙眉头紧皱，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不能这样，你不是也说了，那是只有神明才能触碰的禁忌！我和小萌，绝对不能够选择另一条道路！”

诺亚笑了出来，笑出了声，笑的狂放，笑的无力，“神明，在这个世界，神明不会去管你们的事情，想要选择哪条道路，随你的高兴。”

“可是！”

吉尔蒙还想再说什么，诺亚却直接打断他说道：“我问你，你爱她吗？并非兄妹，而是超出兄妹，超出亲情之间的爱。在她吻住你的那一刻，你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究竟是怎样的‘爱’，问问你的这里。”

诺亚指了指他的心脏，起身将溪流中的羊角黑鸭和那一篮的工具收了起来，转身原路返回。吉尔蒙没有说话，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诺亚的步子迈的大，却走得慢。他在回忆，回忆着过去的许多事情。有些落寞，又有些心伤。微风轻起，吹动了树叶摩挲，吹落了树叶几片。恰有一片飘落到诺亚的肩膀，诺亚拿起那片叶。叶边已然泛黄，风中的凉意也在提醒着人们。

秋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