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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难以决出的选择

杰西卡小跑两步，沿着河岸走着猫步，诺亚走进了些提醒道：“很危险的啊，快下来，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杰西卡反而笑道：“我要是个小孩子，你不就省心了？看看莉莉丝他们几个小丫头被你骗的团团转，还真有些心疼他们。”

诺亚一时羞愧，却还是狡辩道：“我可没把他们骗的团团转，这叫善意的谎言。可是为了他们好，不然你以为我这么喜欢说谎吗。”

伸开着双臂保持着平衡的杰西卡回首看向诺亚，罕见的一副恶作剧的表情让诺亚又见识到了她特殊的一面。诺亚苦笑着挠了挠头，看着这银粼河水怔怔出神。

“在想念那个世界吗？”

诺亚点了点头，坦然说道：“就算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三年时间，但我在那个世界可是有十八年啊。最近，我印象中的熟人的面孔都渐渐地模糊了。但唯独姐姐的面孔，我清清楚楚的记着。”

“因为我的关系？”

杰西卡一副功臣的样子指了指自己，诺亚不可否认，其中确实是因为杰西卡的关系，这才没有让他忘记了姐姐的面容。

“说的没错，我没有忘记姐姐的脸，多亏了你这位貌若天仙的大功臣。”

“天仙是什么？”

诺亚想了想用最简单的比喻解释道：“就是只有天上才有的大美女。”

杰西卡俏脸微红笑道：“油腔滑调，就是你这张嘴啊，惹下了多少情债。”

诺亚却继续装傻，一脸天真的反驳道：“没有啊，我可是绅士，说的话可都是大实话！”

“就你会说，整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以后你怎么办。”

这次诺亚真的没明白，挠了挠脸颊问道：“什么以后怎么办？”

杰西卡不像以前那么隐晦，干脆坦然说道：“就是你的后宫们啊！是照单全收？还是只取一瓢？”

“什么后宫啊……怎么被你说的我好像那种靠下体思考的生物一样。”

“你要是真的只靠下体思考，还没有那么多后宫呢~所以你的答案呢？难不成还要为了沙莎姐守身如玉？”

诺亚无奈的捂住了脸，“这样的话亏你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啊……”

“你管我，话说清楚了不就好了？所以你……诶诶诶？？？”

杰西卡刚一转身，身体就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栽进河里。

“危险！”

好在诺亚出手及时，拉住杰西卡的手，一把把她拉了回来。杰西卡一个踉跄，也扑在了诺亚的怀里。

“所以说都让你小心点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杰西卡？”

他胸口的衣服被杰西卡紧紧抓住，看起来像是一副相当后怕的样子。诺亚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怕成这个样子。

“不要紧了，已经没事了哦。”

“不是的……”

杰西卡的话说的很小声，以至于诺亚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

“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诺亚。”

诺亚摸不着头脑，小心问道：“问题是指？”

杰西卡紧紧的依靠在他的怀中，当她抬起脸时，诺亚却不明所以一时理解不能。

她红着脸，这还是自从离开圣恩村之后，诺亚第一次见到脸红成这样的杰西卡。不仅红着脸，她的唇微微颤抖，眉目含情，双眼中微微有些湿润。

妩媚极了。

“杰西卡？”

“以后，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结束了之后。你会选择谁？”

她的问题让诺亚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支支吾吾说道：“这种事，也不是，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这种事还很远，现在考虑太早了……”

“你可以等，但他们呢？我呢？”

诺亚注视着杰西卡柔情的双眸，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她的眼睛竟然会有一种仿佛能够把人吸进去一般的魔力。

“你的等级已经不会让你的容颜改变，但是我们却不同，我们的身体也仅仅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你可以等，一年，两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可我们呢，难道，就让我们一直这么等待下去，直到人老珠黄，也等不来你的一个选择？”

“你冷静些杰西卡。”

“我知道你一直都心念着沙莎姐，可你也说过。沙莎姐她不希望你为了她这个样子，不是吗？”

她说的一切都没有错。在这个世界，人类达到了像诺亚这样的等级时，几乎可以算是长生的存在。人类会随着等级的提升而延长自己的生命，但就算是像克布芬多这样的接近四百级的大魔法师，极限也不过只有一千年的生命。四百级到五百级之间是个分水岭，诺亚在这个时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了。

杰西卡说的没错，无论是莉莉丝或者希尔弗莉微，还是他的好徒弟特蕾娅，都在等着他的选择。诺亚不是傻子更不是木头，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每个人对自己的感情。但是现在的他无法做出选择，因为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诺亚越来越清楚，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并非是神明大人一时兴起的结果。他还有必须要去做的，必须要去解开的疑惑。

但是他不知道，如果这一切真的结束了之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又会用上多少年，一年、两年还是一百年、一千年。

诺亚无法得出结论，他不是神仙，更何况这个世界只有神族。恐怕就连所谓的神族，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动。

他无法现在就做出选择，这也是他为什么直到现在，除了沙莎之外，再没有向别人表达过心意的原因。

还不是时候，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杰西卡的话却让他顿时醒悟，她说的没错，如果想要了结一切真的要用上一百年、一千年，那该怎么办？

到时候故人已成黄沙土，唯有旧人空叹息。那么了结这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尽管沙莎告诉我她的想法，但是我却总是下意识的去回避。我没有想过，更不敢去想。我现在没有能力去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所以我有些畏惧……”

杰西卡将头紧贴在诺亚的胸膛，倾听着他的心跳，时缓时快，却能够让她确切的感受到，诺亚就在他的身边。

“我，不行吗？”

“杰西卡？”

诺亚微蹙眉宇，这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也确切的明白杰西卡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早就明白了杰西卡的心意，早就明白了。

但他从没想过，杰西卡会有一天真的将这句话说出口。

忽然间，杰西卡推开了他，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诺亚。语气突然一改，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果然，还是算了吧。这样可不公平，偷跑是不对的。”

“杰西卡。”

诺亚走向杰西卡，可杰西卡却背对着叫住了他。

“不可以过来！你现在过来我明天就把你的秘密告诉大家！”

诺亚收回了想要触碰杰西卡的手，这种秘密尽管已经无所谓了。但他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去触碰她，更没有资格去触碰她。

“我先回去了，你不可以一起回来！今晚的话，你给我全部忘掉，听到没有！”

不等诺亚回应，杰西卡便小跑离开。在这座不夜城的不夜灯火下，诺亚可以看得到，杰西卡脸庞上晶莹的泪痕。

注视着她的背影，诺亚无奈的坐在河岸，无奈的叹息。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人的感情可以执念到这种程度，也是第一次认真的思考，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主人，原来那几位女士，没有一个是您的正宫吗？”

“哪来的什么正宫，你怎么也来这一套……”

“对不起主人，人类的心理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看得出，那四位女士都对您有着情意。”

“我又何尝看不出来，而且不是四位，是五位，还有一位，在睡觉，要晚一些才能见到。”

“虽然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但是我可以确定，主人，您比我上一任主人的桃花债还要多。”

“无法反驳……”

诺亚起身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今天的夜空，连月亮都看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