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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决心

两年的时间,阿瑞斯城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特别是夜晚的阿瑞斯城,让诺亚总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
一行人走在街道上,莉莉丝和希尔弗莉微似乎有说不尽的话一样。而杰西卡和特蕾娅默默的跟着诺亚,只是特蕾娅时不时看向杰西卡的视线,有些敌意。

莉莉丝快走两步到诺亚身边,开口问道:“诺亚,那个,你有遇到过赛丽亚吗?”

诺亚抿了抿嘴唇,“啊,遇到了,在雅马拓的时候就遇到了。”

“那她为什么不和诺亚一起行动?她现在在哪?”

诺亚沉默了,走在街道上的他一言不发。莉莉丝好奇的歪着头,静静的等待着诺亚的回话。走上过城河的拱桥,诺亚停下了脚步。这里人少,就算有人经过,也只是匆匆赶路的行人而已。

诺亚张开嘴却又闭上,缓缓叹了口气才说道:“赛丽亚她,死了。”

莉莉丝、希尔弗莉微、杰西卡,三人的表情都在表现着她们现在的想法。

怎么可能。

“诺亚,你说赛丽亚,死了?”

莉莉丝不愿相信,再一次强调的问了一次,而换来的不是诺亚承认这只是一个玩笑。而是一个无声的点头和悲伤的神情。

“不可能......赛丽亚她,她说过,一定会和诺亚一起回来的。”

诺亚看向莉莉丝,双眼却又瞥向河面,“她被亚伯罕杀死,我却没能保护好她。她的身体被我封印在了雅马拓最高的雪山之上,在我看来,她还没有死。”

莉莉丝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就连诺亚的这句话她都没有听进去。杰西卡却问道:“诺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诺亚继续走着,莉莉丝在希尔弗莉微的安抚下稍微回过了神。诺亚继续说道:“希尔应该知道的,圣职者最后的一个技能,复活。”

希尔弗莉微点点头回应,“确实像诺亚大人所说,圣职者的最后一个技能是可以将死去的人完全复活的复活技能。但那也只是在传说记载当中的事情,到目前为止,神圣荣耀帝国,甚至整个圣临大陆都没有出现一个能够使用‘复活’技能的圣职者。而且根据相关记载,想要使用这个技能,消耗的不仅仅是施术者的魔力量。因为是将已经死去的人的灵魂从冥界重新带到人间,所以需要施术者和冥界管理人做一笔交易。交易的条件,就是施术者自身的灵魂,献给冥界女神。”

诺亚笑了笑认可道:“说的完全正确,希尔这两年来,真的是成长了好多啊。”

希尔弗莉微羞涩的红了脸偷笑着,诺亚补充道:“确实是向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勒献出自己的灵魂,但不是全部,而是恶的灵魂。也就是说,一个人有多少恶,就会向女神埃列什基伽勒献出多少灵魂。像我这样双手不知沾了多少鲜血的人,大概会把灵魂全部出卖给女神吧。”

“等等诺亚。”杰西卡忽然叫住他,质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自己使用复活技能复活赛丽亚?”

诺亚微微一怔,却又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像我这种大恶人,如果用复活技能,冥界女神肯定会把我的灵魂全都拿走的吧?所以我有别的计划,你就不用担心了。”

杰西卡狐疑的看着他,但却没有再说什么。诺亚为了安慰伤心的莉莉丝,想不到别的方法,唯有美食能够抚慰悲伤的心灵。

——

回到了旅店的一行人,莉莉丝渐渐地平复了悲伤的心情。而留在旅店的那俩兄妹,妹妹已经安稳的睡着,哥哥就守在她的身边。这么看来,诺亚倒是觉得吉尔蒙的心中还是留有那么一处纯净之地。那是他对妹妹的爱,单纯的爱。

“这是给吉尔萌买的衣服,明天给她换上吧。”

诺亚把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到兄妹二人的床边,吉尔蒙再次向诺亚致谢,诺亚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他的道谢。离开房间,久违的享受一番这家旅店的浴池和美酒。

泡在热水里的诺亚放空着自己,隔壁传来姑娘们的嬉笑声。看来特蕾娅也算是融入了她们,果然“坦诚相见”是能够快速增进感情的最好方式。听着姑娘们的嬉笑声,诺亚全身的疲惫忽然涌了上来,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而在隔壁的女浴中,四位姑娘似乎不仅仅只有嬉笑,还有一番微妙的谈话。

特蕾娅泡在水中,只露出半个脑袋,观察着另外三人。而她所在意的,首先就是其他人的身材。毕竟身体,也是女性某些方面强有力的武器。首先就是那拥有一对惊人乳-量的莉莉丝,特蕾娅不断的看向莉莉丝的胸脯,又看了看自己的,却用双手环抱住,这是她无法抗衡的敌人。

又看向希尔弗莉微,她找回的自信可不是一星半点。最后就是特蕾娅认为最危险的敌人杰西卡,两人似乎不分伯仲,特蕾娅也多少找回了些自信。起码在身材上,她和这个最大的“敌人”是可以抗衡的。

但还有一个领她不得不自卑的地方。

三位女性都是个顶个的美人,特别是莉莉丝,那漂亮的蓝色长发姣好面容,楚楚可怜的神态,是个男人恐怕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有希尔弗莉微,身材虽然娇小,却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自信的心态和如同魅魔一样的脸蛋儿,似乎全部都是她有力的“武器”。最后就是杰西卡,虽然样貌不及另外两人,只能算是清秀,特蕾娅认为但从容貌来看,自己应该和她不分上下。但她一头如同妖精般的白色长发却是绝对的加分点,整个人显得神秘又成熟。

“唔......”

特蕾娅郁闷的躲在热水里吐着泡泡,杰西卡却忽然看向了她,“特蕾娅...对吧,能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称呼诺亚为师父呢?”

莉莉丝和希尔弗莉微也对这件事很有兴趣,视线立刻看向了只露出半个脑袋的特蕾娅。特蕾娅不悦的扫了三人一眼,从水里钻了出来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师父把我从怪物的手里救了出来,让我逃离了地狱,而且在我如同尸体一般的时候,也是师父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是师父救了我,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对师父的再造之恩,所以我就叫师父为师父了。师父也没有拒绝,还说我是他的好徒儿!”

特蕾娅说的激动,可三人的反应却很平淡,杰西卡反而还好心的提醒着她,“诺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劝你不要真的对自己的师父动情。你会被伤的很惨的,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什么啊!”特蕾娅突然站了起来,“不过是认识师父早了一些,就是一副女主人的口吻,师父他又没有结婚,所有人都是在同一起点不是吗!”

杰西卡却莞尔一笑,不气不恼,“你错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机会。在诺亚这件事上,不可能会有赢家。”

“杰西卡,你这是什么意思?”

杰西卡的一番话,反倒是让希尔弗莉微不高兴了。可杰西卡依旧耐心说道:“我觉得既然大家都表明了心意,应该也没有必要瞒你们了。诺亚他啊,可是有妻子的呀。”

希尔弗莉微眼神变得凌厉,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杰西卡将鬓角垂下的头发挽到耳后,“字面意思,诺亚他有妻子。至今他的心里也只有她一个,除了她,诺亚的心里容不下其他人。”

看着其他姑娘的眼神,杰西卡就知道不给他们一个解释是不行了,干脆的全盘托出,“其实我和诺亚也只是三年前认识的,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等级不过五六级的孱弱旅人。因为和角狼的战斗导致重伤昏迷,被村子里的人搬回了村子,给他治疗的就是我。那个时候他的身上谜团重重,虽然现在也是一样。

就在他来村子的当天,村子附近一座山头上的山贼来了村子。提出了很过分的要求,村长没有答应他们,他们就要屠村。就是这个时候,诺亚他救了我们,赶走了山贼。

后来诺亚开始教授村里年轻人们防身战斗的能力,教导姑娘们魔法。村子甚至建立起了高大坚固的寨门,在他的带领下,村子发展的相当迅速。

他教授魔法和战斗技能都是先教给一个人,然后再由那个人教给其他人。男性那边是村子里人缘最好的小伙子杰克,女性这边则是我们那里的第一美人,沙莎。”

“难不成,师父的妻子就是那个第一美人?”

杰西卡对特蕾娅的提问只是一笑带过,继续说道:“或许是日久生情吧,沙莎姐爱上了诺亚,诺亚当然也对沙莎姐有着不小的好感。但两人的关系如此极速升温,是诺亚来到村子半年后,他要只身进入村子的禁地。就在他进去禁地之前,沙莎姐向诺亚表明了心意,而诺亚也是在活着回来之后,回应了沙莎姐的心意。

诺亚很早以前就说过,他会到圣临大陆走一走,可沙莎姐还有年迈的父母,所以不能和诺亚一起离开。即便如此,沙莎姐也愿意等着他,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娶她。诺亚离开之前就和沙莎姐订下终身,而他这一离开,却没有想到竟是永别。”

杰西卡抬起头,长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因为要到阿瑞斯城采购药材,所以跟着诺亚离开了村子。可我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救了我一命。

在我们离开以后,那帮山贼像是早就预谋好了一样,袭击了村子。本来只是山贼的话,村子是不会无力抵抗的。可没想到那帮山贼竟然找到了一个强大的魔法师,打破了村子的寨门,杀光了村里所有的人……”

莉莉丝睁大着双眼,捂住嘴巴,“难道,沙莎小姐也……”

杰西卡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那天所见到的一切,直到现在依旧历历在目。当诺亚找到了沙莎姐还有他名义上的女儿,他崩溃了。不,准确来说,他发狂了。

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山贼老窝,虐杀了上百的山贼。回到村子的他,亲手给所有死在山贼手上的村民挖了一个个坟墓。他在沙莎姐安息的地方立誓,今生今世,只爱沙莎一人,不会再娶。

你们别看他现在嬉皮笑脸的,让他走出阴影……不,或许只是他的伪装罢了。那也是费了我好大力气,不然现在的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才会说,我们对他的感情,不会有结果,他的心里一直被一个人所占据。”

讲述完了过去,浴池中静的可怕。反倒是讲这件事的杰西卡先开导起了他们,“诺亚他确实只爱着一个人,但这不代表别人就不能爱着他。不管结果如何,我对他的心意是不会变的。哪怕是守着他一辈子,我也愿意。你们呢?”

“师父拯救了我,我的命,我的一切都是属于师父的!师父去哪,我就去哪!我会永远追随着师父的脚步,仅仅如此而已!”

杰西卡没想到这个认识诺亚最晚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决心,当她看向希尔弗莉微和莉莉丝的时候,想到两人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决心。

“你当我舍弃了一切只是玩玩?杰西卡,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只希望能够成为诺亚大人的力量,这动力是不是比这个小丫头还要单纯?”

“两年来我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直到今天,诺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已经下定好决心了。我的心意,我到现在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所以我要留在诺亚身边,直到弄清我心中的这种感情为止。”

杰西卡欣慰的笑着,“你们啊,真是胡闹。”

——

“哦呀不好!”

从睡梦中惊醒的诺亚还是因为呛到了热水,看了看视野中的时间提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擦干了身子诺亚回房间的路上却遇到了早就恭候多时的杰西卡。

杰西卡摇晃着手中的酒壶,诺亚自然心领神会,带着杰西卡上了屋顶,可没有比这里更安静无人的地方了。

两人无言,杰西卡为诺亚斟酒,诺亚又为她斟满。直到两人共同饮下,诺亚长舒一口气,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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