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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棋子？

自从剑圣在三分校场上施展了毁天灭地的“剑二十三”之后，让所有人都发现一个道理：原来你雄霸也不是天下无敌嘛！
没了雄霸那镇压一切的不败神话，于是天下会内部的矛盾就被彻底激化出来。这出乎了江湖中人的意料，又似乎在雄霸本人的谋算之内。

首先飞云堂堂主步惊云叛逃，反出天下会。接着神风堂堂主聂风也私自出走。然后雄霸多年的亲随文丑丑也消失无踪。内部权力出现真空，帮中人心浮躁，开始暗中勾心斗角争夺堂主之位。

聂风的出走秦霜没有意外。多年相交，他很了解自己这位三师弟。性情淡薄，却又极为在乎他人感受。孔慈临死前的那一番话估计让三师弟心绪不灵，自感无面目见他这位大师兄。如此之下，选择避开，正是三师弟的一贯作风。

说到恨。秦霜不恨聂风，他恨的是一直被自己视为兄弟的步惊云，还有操纵这一切的师父。

养育栽培之恩重如山，可妻子的仇却又不能不报！

恩、仇。两者可以互相抵消吗？

不能！更何况，秦霜也的确厌倦了作为一颗棋子生死由人不由己的窘境。

九龙黑袍的那人说得好啊。孔慈宁死都要自己选择一次，他秦霜堂堂七尺男儿为何不可以自己选？

趁着雄霸受伤闭关，秦霜继续统领天下会大小事务。暗地他亲自拿着神木王鼎到周围山中捕捉毒虫。回来之后，便按照九龙黑袍人给他的那本秘籍潜心修炼。

跟所有邪功一样，这门《化功大法》进展神速，不到一月，秦霜便已经将其吃透。乔装出山，寻了一伙山匪试招，威力大得惊人。不但双掌劲力剧毒无比，而且每一掌拍下便能化去对方至少两成的内力。自身消耗却又极少。一番杀戮下来，秦霜第一次发现杀人原来可以这么简单。

不过既然被称为邪功，极快的进展之下藏着却又是致命缺陷。所以自从秦霜开始习练《化功大法》之后，神木王鼎根本不敢离身，用一只精铁匣子装好，藏在后腰用衣服挡住。因为秘籍上说得很清楚，一旦开始习练，十日内必须吸收至少一次虫毒，不然就会被虫毒反噬，浑身溃烂而死，除非达到功法大圆满的境界才能解开这个致命弱点，否则神木王鼎现在就相当于秦霜的性命。

“步惊云现身侠王府，杀绝侠王府上下六十五口，夺走侠王府镇府至宝：冰魄。”

“步惊云闯入帝后陵，击杀十几名衙役，将一具女尸放入帝后的棺椁中，然后放下隔世石，将修建十年尚未完工的帝后陵彻底关闭。”

一条条消息从天下会散布在各地的分会汇集到了秦霜手里。别人或许不明白步惊云在干嘛，都以为他疯了。但秦霜明白。步惊云如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孔慈。

放下手中的情报，秦霜暗道：步惊云如今夺来冰魄让孔慈尸体不腐，又将孔慈安顿于帝后陵，想来这是准备要动手了？却不知他又要如何对付师父？

相比起风云二人，秦霜在天下会的时间最长，也是最得雄霸信任，很多机密的事情风云二人都不知晓，秦霜却是了如指掌。比如，那座屹立于山峰之巅的“天下第一楼”就藏了许多辛秘。所以，很多事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而要对付师父，秦霜深知绝对不可贸然行事，在没有切实的力量前，妄动就意味着找死。

秦霜收功之后，洗澡并换了一身衣服，不想身上的毒腥臭被人闻见。然后叫来自己的铁杆心腹，有话要问。

“查到聂风的下落没有？”

“已经查到了。聂风如今化名“小马”乔装成猎户，藏在五百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

“其他人也找到了吗？”

“是的。释武尊和独孤鸣还有文丑丑都找到了，唯独断浪了无音讯至今没有找到。不过也脱了释武尊等人代为传送消息。”

秦霜点点头，说：“断浪就算了。此人心思太杂，来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其余人先不要惊动。等我安排。同时注意甄别堂中兄弟。稍有异动不用请示于我直接除掉！”

“属下明白！”

亲信离开后。秦霜站在楼阁上远眺山巅。眼神很是犀利。他师父雄霸用了十来年下一盘棋，他秦霜也在下。

三日后。深夜。天下会山门。

一匹雄壮的骏马快速朝着天下会奔来，马背上一人身材雄伟，赤着上身，系着一面淡蓝色斗篷，表情萧杀。正是已经叛出天下会的步惊云！

步惊云的习惯就是横冲直闯。他不喜欢阴谋诡计，信的是自己的双手，信的是自己一身武功。勇猛却绝不鲁莽。该明白的厉害他也想得明白。

时机不得不说抓得恰到好处。剑圣的那次惊悚的杀戮，不但重伤了雄霸，更是让雄霸体验了一把险死还生的刺激。就步惊云对雄霸的了解，此时雄霸必然在闭关疗伤，甚至可能还在寻求实力突破。

闭关的雄霸自然不可能为了他破关而出。所以步惊云来了，直接从正门杀入，一路屠戮，重回自己曾经堂口：飞云堂。

面无表情看数百人将自己围住，步惊云却一点不慌，直接点燃了整个堂口，趁着大火的掩护，从飞云堂中的一条密道穿过山腹，到了山巅。很顺利，顺利得步惊云有些吃惊。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秦霜，甚至连天霜堂的弟子都没有瞧见半个。

心里疑惑却没时间细想，从密道的出口出来，位置是在山巅，可却也在屋内。这里是山巅上的禁地，天下第一楼的一层。也是雄霸闭关之所。

步惊云小心翼翼的慢慢搜索，他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为的就是要进飞云堂然后从堂中密道潜入这天下第一楼。

一番搜索。步惊云惊喜的在一间静室里看到一方木架，架子上摆着一柄长剑，正是他此来的目的：无双剑！

“得来全不费工夫！”

步惊云心里大喜，拔起宝剑，转身欲走。却忽然感觉左边的屋子里激荡出阵阵强横的气劲。明显是有人在里面练功。感觉那气劲还颇为熟悉，带着排云掌的意味。

“雄霸就在里面？”

紧了紧手中宝剑，步惊云屏住呼吸慢慢探了过去。

推门，双眼一凝，就见屋内，雄霸正满头大汗的盘坐在一张蒲团上，头顶雾气升腾，双眼紧闭，双手聚在丹田前，手掌间三种颜色的真气正在相互缠绕，似乎要被强行挤压成一股。

看明白雄霸此时正是练功的紧要关头，步惊云心中大喜，抬手扬起无双剑就朝雄霸刺了过去。

“老匹夫！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