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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追悼会

在龙陵山上吃了一个月草根、野果的威哥，看着审讯室的小方桌上香气扑面的烧鹅、美极大虾、牛肉炒菜芯，还有满屋飘香的人头马白兰地酒，一包英国三个五香烟，他眼睛放光，不断地咽着口水，唐海涛看在眼里。
“老方，这些刚出挂炉的是著名仙洞邨古井烧鹅，有七百多年历史，如果你招供，我保证你一连十天都有好酒好菜吃，有好烟抽，如何？”唐海涛心里暗暗高兴，鲁贵死了，还有刘志鹏这位智勇双全的部下辅助，看来不用下放去劳改场当狱警。

“你说的话当真？”威哥咽着口水说。他娘的，反正是死了，做个饱鬼比饿鬼要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唐海涛斩钉截铁地说。

“我要连续三十天这样的酒菜，还要每天一包三个五烟，否则，我宁可被打死也不会招供。”威哥是聪明人，知道这位警察头领摆出酒肉计，干脆就打蛇随棍上，要他优待一个月，做个饱鬼到阴间见黑面祥他们这帮小弟。

“好，我答应了，现在你就开始如实的招供，说完慢慢再吃。”唐海涛吩咐预审员准备做好记录。

“慢着，我先吃饱再说，否则没有力气讲话。”威哥看着警察头领急不可待，你急我不急，急惊风遇到慢郎中，吃饱了再慢慢说。

唐海涛没辙，只好把小方桌端到他坐的审讯椅旁边，把审讯椅上的护栏打开，等他可以伸出手来用筷子夹着吃。

罗工聪明反被聪明误，在大陆兜兜转转，浪费不少时间，本来可以安全逃回美国，结果晚了一天。吃饱喝够的威哥供出来自夏威夷的罗素安是制毒工厂的工程师，负责冰毒的生产制造工艺技术，没有他就没法从麻黄草提炼麻黄碱做冰毒。

唐海涛立即电告省刑侦总队，国际刑警总部很快就收到中国国家中心局提供的这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狗咬狗一嘴毛，在飞机起飞前的一刻钟，差点就漏网的罗工被毕豪斯铐着双手，垂头丧气地跟着英子她们走下飞机。

樊卫国、龚中队长锒铛入狱，等待的是检察院提起公诉。收过大毒枭威哥好处费的县太爷、公安分局的莫局长、公社党委书记、主任、派出所所长、河围大队的大队长、治保主任一个都跑不掉，唯一可以免于刑事处分是死去的大队党支部冯书记，被悍匪黑面祥用手榴弹炸死，死人是不用坐牢的。

采用酒肉计，撬开威哥的嘴巴，唐海涛终于胜利地扳回一局，揪出一大堆腐败的蛀虫。

天空阴沉沉的，广东的三九天下雨比北方下雪还要寒冷，寒风夹带着雨水钻进人们的脖子，冷飕飕的。长堤路两旁的人行道挤满了男男女女，大家臂上自发地缠住黑纱，胸前带着白花，眼睛看着鲁警官的灵车将要开来的方向。载着鲁贵遗体的灵车缓缓地从中心医院敛房开出，前面有四台闪着警灯的摩托车开路，灵车车头放着白菊花组成的花圈，四周挂着黑色的换幛，庄严、肃穆。人们心情悲痛，目光随着灵车移动，摘下帽子，收起雨伞，站着道路两旁向英雄致敬。

江城日报在头版刊登了鲁贵同志的优秀事迹，人们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闻名全城的“老少神探”的老神探。他多次亲临与犯罪分子作斗争的第一线，不惧穷凶极恶匪徒手中的杀人武器，侦破了杀人、贩毒、制毒、行凶伤人、抢劫、偷车等震惊江城的大案，是公安战线出色的战斗英雄，是保卫江城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的忠诚卫士。

追悼会在江城殡仪馆的举行，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市委市政府陆书记、陈市长亲自到场，江城、各县区的公安干警代表，鲁贵的生前好友、家属亲友参加。追悼会由市政法委书记龙东海主持，市委陆书记致追悼词。

追悼会的哀乐响起，省厅厅长带头向鲁贵烈士的遗体告别，其他人跟着厅长的身后缓步前行，向遗体三鞠躬，向家属问候。鲁贵安详地躺着楠木棺之中，棺木上覆盖着中国共产党党旗，棺木四周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

追悼会上的痛哭声在哀乐声伴随下，更使人揪心。志鹏看见鲁夫人带着三位没有成年的孩子站着灵柩傍边，倍感伤心，唉，一位环卫处普通的清洁女工，要挑起三个小孩读书生活的重担，真是难为她了。志鹏与老鬼并肩作战五年多，亦师亦友，两人情同父子，亲如手足，他想起四年前在追击沙胆彪的时候，如果不是鲁叔冲前大脚踢飞即将爆炸的手榴弹，他和李勇早就见了上帝，想到这里，不禁泪流满脸。

志鹏带着第一行动组的同事，来到鲁夫人面前，掏出在庆功大会领取的一千元奖金，递给她，“鲁婶，请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鲁婶，这是我们的心意。”小丁、陈雄、李勇、容照、老洪等人也把刚领的奖金全部放在她的手上。

“太谢谢你们，鲁贵在泉下会记住你们这班好兄弟的大恩，会保佑你们平平安安的。”鲁夫人流着眼泪说。

“鲁婶，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就来电话，我们永远都是鲁叔的部下和好兄弟。”志鹏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太谢谢你们，孩子们，快谢谢叔叔们。”鲁夫人带着孩子一起道谢志鹏他们。

……

“唐队，童局长来电，要您立即到他的办公室。”支队办公室的女助理通知正在召开业务会议的唐海涛。

局长大人通知，究竟有什么事，是否要炖冬菇？应该不会吧，他自言自语的说，撬开了大毒枭方志威的口，揪出一长串的蛀虫，国际刑警根据他提供的消息把在逃的四眼制毒要犯抓获，好歹也有一些小功劳。他忐忑不安地来到童利颜的办公室。

“你这个王八蛋指挥失当，惊慌失措，作为围剿毒枭的前线总指挥表现太差！”童局端坐在办公室的背靠椅上，把唐海涛骂得不敢抬起头，欠着身站着大班枱旁边。

“啪”一声，愤怒的童利颜使劲地拍一下桌子，把唐海涛吓得全身发颤，“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典型的儒夫，丢尽我的脸，呸！”他的耳边响着童局的大声咆哮。

“对不起，对不起。”唐海涛在喃喃自语。

“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一些工作能力，想出办法使悍匪方志威如实坦白交代，今天就要下调令你去朗顶劳改场报到。”童局的口气有些缓和。

“我错了，以后一定改正，谢谢局长手下留情。”唐海涛赶紧认错。

“坐下吧，有事与你商量。”童局招呼他坐下。

“不敢，我站着就行。”不被炖冬菇已经是万幸，唐海涛哪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