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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局座险变牢头

区政法委书记被蒙脸凶徒打断腿，这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胆大包天。市委陆书记指示公安局童局长必须尽快破案，将凶徒绳之以法。江城市警方大出动，设置路障，沿途检查可疑人员，市郊刑警大队被分配在各个大队村民进出江城市的路口设卡检查。
忙乎了大半个月，除了抓着几个偷鸡摸狗，调戏妇女的小混混，一无所获。老鬼心中清楚此案是谁干的，但他吩咐志鹏不要出声，装聋办哑，跟着唐海涛指挥棒转，在路口检查来往的村民。

童局长被市委陆书记大骂一顿，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王雄灵也被大发雷霆的政法委书记龙东海赏了一个大耳光，牙齿被打掉一颗。

区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在市区公安局管辖的地段被砸断腿，变成终身残废，出动全城的警力搞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头绪都没有，再如此无能，就要下放他到横顶劳改场当副监狱长。老童心慌慌，再破不了案，就要收拾包袱去监狱当副牢头，劳改场在横顶的荒山野岭，到时恐怕只能与野母猪为伴，想延续现在夜夜笙歌的生活就难了。

习惯对下属颐指气使的公安局一哥，被上司骂得狗血淋头，只好乖乖低着头，“是，是，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尽快破案。”

童局长低着头离开陆书记办公室，鼓着一大泡气，立即开车赶到市刑警支队长李凌河办公室。

大白天办公室大门紧闭，他一脚踹开大门，李队长的大腿上坐着一位身穿白色警服，下身穿黑裙的年轻女警，他正在用手抚摸着她雪白的大腿，突然门被踢开，李凌河正要发作，看见上司童局正凶神恶煞地闯进来，吓得把女警一把推开，

“童局，我...，”李凌河战战兢兢站起来，

“啪，”他挨了童局的一大耳光，女警见势不妙，偷偷地背靠着墙，从办公室门缝闪了出去。

“你这个混蛋，成志强这么重要的案件不组织力量去侦破，居然躲在办公室媾女，”童局火冒三丈，李凌河用手摸着火辣辣的脸，

“童局长，对不起，我现在立即就去办，”他低着头，欠着身倒后走出了办公室大门，骑着摩托车去找老战友，分局的周其仁局长。

见到周其仁，他哭丧着脸说：“老战友，这回要靠你拉老弟一把，”

“老李，快坐下来说话，”周其仁与李凌河是中越自卫反击战参与攻击谅山战役的战友，两人一同转业回江城，关系不错。

周局倒了一杯开水给惊魂未定的老战友，看见他的脸留下红红的五指印，“没搞错吧，挨打了？”

“甭提了，从小到大没有被老爸揍过，现在快四十岁却挨了童瞎子的一巴掌，”李凌河喝了一口水，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周局。市公安局童局长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被弹片打伤了左眼，李凌河背后称他为童瞎子。

“老李，你找过成志强没有？”周局问道。

“案发后就立即找他，他住在市中医院骨科留医部，裹着石膏的右腿被绑带吊着，头、左、右臂绑着纱布，脸色发青，躺在病床大声嚎叫，我看他的腿应该废了，”李凌河回答。

“他是否能够提供一些破案的线索？”

“老战友，成志强平时大言不惭，讲什么他是整个江城政法系统最厉害的武功高手，结果被三个小青年打得像一只癞皮狗。他只说凌晨三时左右在梅花新村遭遇三个蒙面青年男子袭击，有高有矮，这些人还有什么特征，一句都没说，人海茫茫，你说到什么地方找这三个凶徒。”

“梅花新村是市局管辖的地方，你问过附近居民，是否看见过凶手？”

“老成家附近上百户居民全部登门了解过一次，没有一条是有价值的消息。凌晨3至4时是人们睡意最浓的时候，唉，这次被老成害惨了，三更半夜去媾北姑，留下这臭屁股我们来擦。”

周局沉思了一会，“老李，有办法，港商灭门大案这么复杂，唐海涛领导的刑警大队都能够破案，我立即通知唐海涛到这里，”

“谢谢老兄，还是老战友关键时候靠得住，”李凌河向他抱拳拱手一下。

“周局，您好，有什么指示？”唐海涛立即从刑警大队赶过来，看见李凌河，“李队，上级老大哥有什么吩咐？”

“火烧眉毛，哪有什么吩咐，是请你帮忙，”李凌河这回显得挺客气的。

“坐下，喝一杯水再谈，”周其仁习惯喝白开水，平级的同事、下级到来一律白开水招待。

“海涛，李队这次来请你们刑警大队派出得力干将，协助他们侦查成志强被伤害的案件，”周局没有用命令的口气。

“李队，我们刑警大队全体干警将服从你的领导，全力配合你们工作，争取把凶徒一网打尽，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唐海涛说得非常好听，懂行的人一听就是客套话。

市局下令刑侦支队李凌河负责侦查这宗案件，市郊刑警大队可以协助，也可以敷衍了事。主角是刑侦支队，其余的警队是配角，现在李凌河对此案毫无头绪，根本不可能吩咐唐海涛协助干什么事。

“海涛，我不跟你兜圈，这次要求你派出精干小分队，不是协助刑侦支队破案，而是负责侦破案件，由李队派人协助你们，到抓捕凶犯时再由支队出面。”周其仁是直肠子的猛张飞，干脆就直说了。

唐海涛一听，肺几乎气炸了，案由他负责指挥手下侦查，抓到人或者已经发现重大线索，再移交给李凌河。我老唐是头牛，大汗淋漓去耕田，换来几把稻草，李凌河是汗血宝马，稻谷全由他们吃。

唐海涛也聪明，他装着若无其事，斩钉截铁地说：“坚决执行领导的命令，协助刑警支队的上级老大哥做好破案工作。”他心里冒着怒火，小刘出生入死，立下大功，申请入党却被这些官老爷拒之门外，睬你们都是傻子。

唐海涛领导的刑警大队全称是“江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刑警大队”，从理论上唐是李凌河的下属，破了案功劳属于上级李凌河也正常，实际上唐海涛从来不尿李凌河，唐的顶头上司是周扒皮。

老周脾气虽然火爆，但无法发作，明知道他话里有话，但市局规定由刑侦支队负责破此案，唐海涛反反复复都是讲协助，根本没有答应去负责侦破此案。

怎么办？老周只好想办法找区委副书记王宗英帮忙。

李凌河一头雾水，“老兄，湖南妹穆桂英管工青妇，你找她管什么用？”

“亏得你还是个刑侦支队长，消息这么闭塞。唐海涛与王宗英是文化大革命武斗期间出生入死的红卫兵战友，唐海涛手下最猛的中队长是鲁贵，外号叫老鬼。老鬼手下十分得力的助手是小青年刘志鹏，王宗英对这个小青年有恩，而老鬼最信任这个小青年，你明白其中的关系没有，媾女把脑袋都搞混啦。”周局骂了李凌河几句。

李凌河这回明白了，政府机关内办事要讲线的，有关系的成一线，到时好抱团取暖。李凌河离开前求周局这位老战友要全力帮忙，否则，童局给他的大冬菇难以避免要咽下去。

破不了案，童瞎子有机会变成劳改场的副监狱长，而他就会变成狱卒，刑侦支队队长的岗位，有多少双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