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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细心谋划

余也暗中观察，查出蛛丝马迹。这几日，并未同琴师见面，也不知是怎样的情况。远远的看着，似是没什么事，心里也有些放心。只要他们别为难琴师，一切都好说。
曾煜心态好了些，不像之前那样，整个人都变了。好在，只是性格变了些，和原来也没什么差别。他只是沉溺在了过去的悲痛，总算是走了出来。一切也都会过去，随着这些慢慢淡去，烟消云散。

只要找到法子，出去了，再去西域看看究竟是在背后捣鬼，抓住了那些人，狠狠地对付，不给他们留喘息的余地，便好了。

琴师和寒鸦这几日过得还算自在，因着之前有人挑事，寒鸦是寸步不离的。就是睡觉，他两也是一个房间，不过是两张床。寒鸦还给了琴师防身的匕首，让他自个儿长个心眼，别因着睡觉就放松警惕。

城北的人，只是表面看起来关系不错，似是互相了解。实际上，原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之前是因为琴师对他们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和以前，可是两回事了。那些做贼心虚的人，生怕琴师知道了什么事，恨不得马上就能灭口。

琴师也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重，犯不着真的正面起冲突。只要不是太过分，忍一忍也就过去。主要还是觉得小命重要，这么难挨的时候都过来了，怎么可能因为眼前的事儿，连小命都不要了，他才没那么傻。

孰轻孰重，自然是分得清的。

“寒鸦，你说，究竟是这其中的谁在背后捣鬼？我这几日一直在想，看谁都有可能，看谁都像，就是说不个所以然来。你要是知道的话，能否透露透露？”

琴师侧面问着寒鸦，寒鸦是比他机灵一些，也比他更敏锐，很快就能说出哪儿不对，哪儿有状况。只是，他一直放在心里，准确来说，是不想主动去招惹是非，宁愿当做没看见，也不想惹得一身尘埃。这一点，他是做的极好的。

琴师原来也是，事不关己懒得过问，一想着有机会出去了，哪儿还会想那些。有机会的话，定是要死死抓住，不肯放手的。

“要我说，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余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就查得出来。你要是太在意了，知道的太多，引火烧身，对你可是没什么好处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寒鸦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琴师的那点小心思，想从他嘴里套出消息来，哪儿有那么容易。再加上，因着之前的事，心里啊，一直在发慌，总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想来想去，也只有可能跟琴师有关，哪儿会真跟他说什么。

“得了，你也别总是软劝劝的了。要我说啊，你就不应该怕的。我能有什么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者说，我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去跟余也说的。现在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我心里，小命最重要，这你是知道的。不问便不问，我自有自己的法子。”

琴师见寒鸦着实是不想同他说，他也不想一直求着，横竖总有真想大白的时候，哪儿还会不知道？反正，有的是办法和机会。别被他抓住了，抓住了，自然是紧紧握在手中，怎么说也不放开的。

寒鸦也懒得跟琴师争执，他两总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吵的不可开交，事后还真没觉得有什么。有气等着气消了，也就好了，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反正，该他做的，他是一一都做了，听不听就是琴师自己的事儿了。自个儿好好想想，明白了对不对，把那口气咽下去，也就好了。

“都已经好几天了，那边还没来消息。照这样下去，余也迟早会查过来的。到时候，我们几个必死无疑。我的妻子还等着我回去呢，你可有什么法子？”

只见一书生装扮的男子踱来踱去，甚是慌张。他面色惨白，这几日心里甚是不安，就怕被查出来。

“你慌什么，要是查到了早就过来了，难不成还等着不是？他们有所顾忌，不会贸然行动。毕竟谁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两败俱伤的法子。他们不动，我们便更要沉住气。”

“可是，你不是不知道，长老最后的命令是什么！我不想死，不想死在临桉。当初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怎的，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便撒手不管了？那会儿我就不应该来的，也不会出这些事儿……”

“那会儿那会儿，你现在提那会儿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除了面对没有其他法子，要想活命，得先搞清楚状况。你觉得，阵法被破了，你活着回去了，他们会容得下你？”

那人拉住了他，逼着他冷静下来。现在是紧急关头，稍不注意，就会满盘皆输。现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说说，另外那个过来，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守着阵法的人共有三人，另外一个是效忠于长老，且是死忠。长老已经下了命令了，那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一起死。他们不一样，他们两是有牵挂的，那会只是临时被诓骗来的。原来说的好好的，现在变卦了，真当他们的命不值钱？

“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不想死！他们怎么不去死，说的那样好听，让我们在这儿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了那么久，自己却过得舒舒坦坦……”

“你小声一些，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被他知道了，别等着余也他们打过来，你现在就已经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是多听长老的话，现在这个关头，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些话。”

书生本就有些胆小，这情况，早就已经把他逼疯了。诅咒真正开始的时候，书生就想逃了，被抓了回来，强行扣在这里。有人守着，根本没机会出去。加上，他知道的事儿太多了，根本不会让他有机会出去的。就是他把所有的事儿，都烂在肚子里，那些人也不会容他。

这点觉悟都没有，真是让人觉得头疼。也不知道，当初把他拉来的那些人怎么想的，请的竟是泥菩萨。

“有本事他现在就把我杀了，也省的我日日夜夜担惊受怕！我今儿还真就不怕他了，你也无需觉得害怕。他不敢的，镇守这个阵，必须要三个人，留在这里的，只有我们三个。我们三个人中，不论少了谁，都是不可能的。长老让我们必要时候死在这里，可也说了，务必尽全力护着，能保一分是一分。”

书生是豁出去了，他就怕有这么一天，潜心研究了许久。趁着这个机会走了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总而言之，有个机会，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他可不想陪他们继续疯下去，随便怎么想，他又不是自愿过来的。

“你真是太天真了，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把你选过来了，明明你那么怕死，却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要不是脑子里还有点东西，估计你早就死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那么天真呢？我真的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活生生的被你气死了。你既都说了有妻，你觉得，那些人会不知道？所有过来的人，家里是什么背景都被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谁是例外。就是算准了，才把你往火坑里推，也就只有你傻，才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成气候，可以拼一拼。”

那人笑出了声，丝毫没给书生面子，几句话就把他打醒了。真是不把话挑明了，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可以与之抗衡了。没等着靠近，绝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怎么那么可爱，说的那样好听。

“他们逼的退无可退，我自然是留了一个心眼。来之前，我就觉着事情不对劲，多给自己盘算了。我才不会那么傻，真的就那么信他们的话。那会是说的挺好听的，任谁都会心动。可就是太好了，才有破绽。太明显了，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知道，他们是命令，而不是恳求。要不，怎么会觉着那么难受。只要甩开了茗田，有的是机会。颜开，你心里其实比我还清楚，怎么做才是对的。”

书生眼下只有拉拢颜开才有机会，颜开心里是动摇的，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一点，就足够了。只要是一条心，其他的都好说。不管茗田怎么想的，两个人，总是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书生，你就不怕我把你这些想法同茗田说，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颜开觉得有些好笑，确实是不成器的想法。书生想的是挺好的，可这行动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真是傻。

为了活着，赌这一的可能，不怕还没等迈出第一步，就死在路上了吗？真是够天真的。

“你不会的，要是你想，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偏偏没有，却还是帮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就是你，虽然我有时候看起来是挺笨的，可也不至于眼瞎心盲。你想出去的心，不比我的少半分。若不是你先同我说的，你以为，我就非要争那一成的可能？”

书生心里慌了一下，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又恢复如常。怎么说，也是见惯了许多事儿的，这点事，还不足以让他乱了阵脚。只是，颜开那表情，确实是让人觉得挺无所谓的，心里不慌才有鬼。

“哈，倒是不傻。既然都明白，也不用仔细说什么了。既然想走，拿的出胆量，也要拿的出脑子。别一个不小心被茗田察觉了去，他那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即便是共事那么久，也不会放过谁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引得余也他们来杀茗田，我们便可堂而皇之的跟从这些人出去。你别跟我说什么，不想害茗田之类的话，太假了。”

颜开也不跟书生装了，撕开了自己所有的伪装，似笑非笑。他确实是很早以前就想走了，只是一直不曾有这样一个机会，终于有了怎么可能还会放过。必须得让书生知道，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应该做好怎样的觉悟，而不是关键时候畏惧退缩。现在，也容不得他心里有半分的犹豫。

“这倒不是。你是不是想利用茗田不会出卖队友的这一点，引来余也？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一旦被茗田觉察，你觉得他会那样老实的什么都不说？”

“他当然不会，换做是谁，都不会那样死不瞑目。我们有的机会并不多，只要杀他个措手不及，他就是反应过来了也没用。茗田的性子太倔了，就是被逼到了绝路，也不会服软。这便是他最大的缺点，太不够圆润。你鬼点子向来是最多的，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颜开直接把话挑明了，也容不得书生有什么害怕的心思。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害怕解决不了什么事儿。总而言之，能否抓住机会，就看他们的了。

“你是说……”

“正是如此。”

书生还想再说什么，茗田便回来了，吓了一跳，逼着自己像平常一样，并未表现出来。颜开更是不会让人看出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更不会慌张。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哪里还会怕其他的，就是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又如何，还不是没什么作用，抓不到把柄，仅仅只是怀疑罢了。

茗田心里清楚知道，只是怀疑根本没什么用。他要的是证据，拿不出证据，就不会说那些话，伤了和气。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茗田不会不明白。

“不论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的。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也不爱和我说什么。但我要奉劝你们一句，最好不要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我这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要是被我抓住了，有你们好受的。相处了那么久，想来也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