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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二十五分钟

木羽不敢去想这个，一想眼泪就止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

应该是有点失望，有点伤心，有点……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就是那种，啊，原来自己其实没有古亦誊重要啊。

可她又会隐隐的有些骄傲，她的男人，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一个为何至此的原因。

总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可身旁的一切还是那样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一个自己。

木羽的腿站累了，双手一直抬着也酸痛不堪。

被冷汗浸湿的内衫，开始觉得冰冷。

自己这段时间，怕是冲撞了什么东西吧，一直都在受伤，都在不顺。

她重活一世，难道是为了考验古亦昇，在他那，是自己重要还是他的家人更重要吗？

不能自救，把性命留在别人的手中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一辈子的时光，是不是也就现在这么长而已？

木羽把她和古亦昇的初遇到两人日常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以前觉得那些不可磨灭的矛盾，如今想起，似乎都是促进两人感情的摩擦口而已。

他偶尔霸道，他喜欢爆粗口，别扭得很，又可爱得很。

嘴上不说，但在很多小细节上都展现他都自己的关怀。

一个在道上被人尊称一声古老大的男人，骄傲如斯，却会为她洗手作羹。

这大概是一个女人最巅峰的事了。

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贴着你的耳朵，甜声的告诉你，你做的饭菜特别好吃，我特别喜欢，也特别特别的喜欢你……

没遇到你之前，我孤单怕成了习惯，所以冷心冷情，遇上你，我终于敢去直面深处那个缩在角落的自己。

……

顾璟这次真的惹到她了，她可还记得自己还有一份录音，没有拿出来。

这是他逼她的，什么昔日情分，早就烟消云散了。

胡乱的想着很多东西，二十五分钟，也不是很久。

只是久到木羽去回忆自己在这些时间里想了什么才发现，她想的还真的有些多了。

似乎把自己这辈子的所有时光，都回忆了一遍。

不知道是冷的，还在怎么的，无奈，愤恨……很多情感在冲击着她，让她头脑昏胀。

“嗯……”忽然，冰冷的针抵在皮肤上的疼痛从手臂处传来了。

那是手臂的内侧，她的手被翻出来绑住，现在针碰在她不怎么见阳光的手臂内边。

很敏感的一个部分，加上她全身都在疼痛，所以针才一动到她，木羽就觉得有些刺疼。

如果她没记错，那里……静脉好像在那块地方。

已经二十五分钟了么？

在过时间的时候，觉得很慢，可当真的过完了，又觉得才一晃眼罢了。

木羽身体颤抖了起来，疼的，害怕的原因都有。

能细致的感受到，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在把针缓缓的往她身体里压。

也就是说……古亦昇没有选她？

“哈哈……”当这个事实真的摆在了眼前，原以为会很轻易就能接受的东西，猛然发现，并不。

“嗯……也是，一个女人嘛。”木羽沙哑着声音自嘲道。

古亦誊更重要也对。

反正是她惹出来的事，如果不是她，古亦昇也不会招惹上顾璟。

一切事情都是从她这里开始的，那也从她这里结束吧。

木羽自我安慰。

由于机器内部距离不大，它往下压的速度很慢。

这跟被凌迟差不多。

一点点的，从心到身体的摧毁。

很绝望。

黑暗，预料的疼痛。

在用力的挤压着你，让你的理智和勇气，被一点点的挤出体外。

成为你遥不可及的东西。

木羽不明白，两辈子了，她都要遭在同样令人窒息的手段里。

在车里，看海水慢悠悠的没过自己。

在黑暗里，任由针，一寸寸的扎进自己的身体。

一个唐素念。

一个顾璟。

是她永远也逃不开的劫。

……

心随着身体一齐凉透之际，木羽幻听了。

她听到一个哑到快要不能发声的声音在喊着：“羽毛？羽毛？你在哪！”

木羽，你能不能长点志气，是你错，就要承担后果啊。

还在肖想什么。

木羽把头靠在柱子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啪啪的，是人急速奔跑踩地的声音，由远而近，就在这附近。

“木羽！你听见没有，你在哪？”

古亦昇喊得嘴里全是血腥味，哼哧哼哧的喘着气，嘴边全是热气遇冷凝的水雾。

黑漆漆的，只有他手机的手电筒在发着亮光。

附近都是草还有简陋的仓库，他已经找了两个仓库了，都没有找到木羽的人。

顾璟就是故意的，说什么会让他二选一，实际上简直是不可能会救到。

他看着周围的几个仓库，不知道要先去找那个才好。

不是幻觉？

“古亦昇！”木羽用尽力气的喊了一句。

这一声里，含了所有的期望。

原来，我不是被放弃的那个人……

在警惕着四面的声音的古亦昇，听见了。

奋力的跑到嘴角落的仓库，一脚踹开门。

借着手机的灯，他看到被绑在中央的木羽，冲过去，冲力太大，因为惯性没办法止住，古亦昇是双膝跪在地上滑行了一米，才止住了继续向前的身形。

没时间去安慰木羽，他先去看木羽的手臂处。

针已经扎破了表皮，还在下压。

……

后来的事，仅仅是在一眨眼之间就发生完的了。

木羽带着眼罩，看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

鼻息边全是那人的味道，还有他呵出来的热气。

只感觉自己被古亦昇大力的往下压，环抱着柱子，手臂都被磨破皮了，小臂重重的抵在机器凹槽下沿边上。

因着她的动作，针从她的手臂里拔除，然后肌肤相贴的感觉——在原来针口的上面。

……

“你在干嘛……”木羽抖着声音问。

没有回复。

等她的手被解开，她第一时间去扯下眼罩，拉着古亦昇的手要看。

自己身体僵硬得站不住，倒在他身上还要使用着发麻的手。

“先让我抱一下。”古亦昇把她翻了个面，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用力的勒住她。

木羽胸口的气都要被挤出来了。

－－－－－－题外话－－－－－－

言哥哥：你们相信我么，我是打算三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点了才弄了两更，我明明从九点就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