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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雁归处（林鸿渐番外八）

林鸿渐竭力装作若无其事：“是谁？”但话语中还是情不自禁地透出三分杀气。
“你呀！”华嵋歪了歪脑袋，似乎很奇怪这种事情还需要问，理所当然地道，“我最喜欢林鸿渐了！”

林鸿渐心中猛的一顿，随即又笑了起来。

虽然个子长高了，眉眼也长开了，像个大姑娘，但在心理上，华嵋还是个小孩子，单纯的心思里，压根就没弄清楚男女之情和兄妹之情的区别。不过，这也说明他没白疼华嵋，她很知道谁对她最好，最值得喜欢。

林鸿渐摸了摸华嵋的脑袋：“不是这种喜欢，而是……像你陌颜姐姐和萧夜华那样的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还有区别吗？”华嵋皱着眉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竭力回想着陌颜姐姐和夜华姐夫相处的情形，半晌还是迷惑地道，“一样啊！姐夫会陪着姐姐，会常常看着姐姐，林鸿渐你也一直陪着我，看着我；姐姐喜欢玫瑰花，姐夫就给他种了很多玫瑰花，我喜欢听你吹笛子，你就吹笛子给我听……。就是姐姐会做好吃的给姐夫，林鸿渐，你要吃我做的东西吗？”

说到后面，有了几分迟疑。

林鸿渐面色突变，果断摇头，华嵋很喜欢美食，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堪称毒药，估计跟南疆蛊术有得一拼。

“我就知道！”华嵋也很清楚自己的本事，丝毫也没有受打击，又扳着手指数着陌颜姐姐和夜华姐夫会做的事情，以及跟她和林鸿渐之间情形的相似。

林鸿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终于察觉到自己在好哥哥一路上最大的障碍。

华嵋的确还是个孩子，根本就不懂男女之事，也没有成亲生子的概念，但是……这种事情，他一个男子，也不好对她说得太仔细！而林府之中几乎没什么女子，就几个伺候华嵋的丫鬟，年纪比华嵋还要小些，一样不懂事……

想了许久，却想不出一个靠谱的方案来解释这件事，林鸿渐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对上华嵋纯真的眼睛，试图用不太露骨的方式解释：“是一种更亲密的……。男女关系！”

“不懂！”华嵋干脆利落地摇头。

林鸿渐换了个方向：“这么说吧，除了我之外，有没有那个男子会让你想起来就觉得很高兴，心跳加快？”

“有啊！”华嵋特别爽快地道。

林鸿渐眉头一皱，语调变得快了许多：“谁？”

“姐夫府上的九月。他能陪我打架，不会被我打骨折、打瘫，最关键的是，他还打不赢我，所以，只要想到能跟他切磋，我就特别高兴！”华嵋说着，果然如她所说那般兴奋起来，跃跃欲试。

林鸿渐无力地垂下头，彻底放弃了。

算了，解释不清楚，还是找几个比较优秀的未婚男子与华嵋接触一下，或许就能让她开窍了。

我真是个完美而负责任的哥哥！林鸿渐特别感动地想着。

接下来，林鸿渐借助林府和南陵王府的双重情报网，迅速地把京城的未婚男子筛选了一编，终于选出了几个不错的青年才俊，按照优秀程度排了名，然后想办法偶遇、结交排名第一位的才俊，然后又以回府畅谈为理由，将他带回了林府，在花园之中制造了一场完美的偶遇。

“这是我妹妹，华嵋。”林鸿渐客气而隐含骄傲地介绍道。

才俊甲看着一身鹅黄衣衫，容貌清丽绝俗的华嵋，顿时被她纯真无害、美丽动人的模样惊呆了，难以置信地道：“这就是华嵋小姐？京城里把她传成了女罗刹、女魔头，没想到竟然如此脱俗动人。看来传言当真不能尽信，谬误太多了！”

说着，连连望向华嵋，满脸都是惊艳。

林鸿渐既觉得骄傲，又有点不爽，你个臭小子，眼睛往哪儿看呢？非礼勿视懂不懂！

“林鸿渐，他是谁呀？是你找来陪我打架的吗？”华嵋欢喜地拍了拍手，“难怪上次你会问到九月，原来如此，我就说，你对我最好了！”

佳人本就已经美丽动人，这一笑，一欢喜，更是如同春暖花开一般，才俊甲眼睛都直了，无师自通地讨好道：“早就听说华嵋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正好我也略懂得一点武功，若是华嵋小姐不嫌弃，不如切磋一下？”

既然是要给华嵋找夫婿，当然要考虑身手，才俊甲世代武将，身手自然不俗，因此，说出这番话时，自然而然地带了一丝自负。

“好呀！”华嵋眼睛一亮，“你是林鸿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姐夫说，朋友切磋，交手前得先让你知道我的力道，以免打起架来，伤到你，伤了和气。看好了！”

说着，华嵋随随便便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一下子在墙上砸出一个大洞，尘土弥漫。

才俊甲的眼睛一下子从“一”字变成了“口”，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整整半刻钟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华嵋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会受伤吗？”

“……”才俊甲终于回神，立刻转头向林鸿渐道，“林兄，其实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了家父吩咐要给他买荣珊斋的烤鸭，那家烤鸭卖得很快，去晚了就没有了。所以我得先走了，后会有期，啊不，告辞告辞！”

连珠炮一样说完这传话，也不等林鸿渐回话，才俊甲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众人诚不我欺，这真的是个女罗刹！

林鸿渐还想招手，最终无奈地放下，转头去看华嵋。

“嗯，看来他的确懂点武功，轻功很不错！”华嵋一手托着下巴，望着才俊甲远去的方向，状似深沉地思考着，然后又欢快地转向林鸿渐，“那个荣珊斋的烤鸭真的很好吃吗？我们也去买一只来吃吧！”

林鸿渐长长地叹了口气，许久才道：“好，我们去买烤鸭。”

也许才俊甲的确不合适，反正还有不少人，再看吧！

然后，短短的十天之内，林鸿渐带了六名才俊，以各种方式制造和华嵋的巧遇，然后……。情形如上。

消息自然很快地传到了南陵王府，也传到某人的耳朵里。

“华嵋，你知道林鸿渐这些天带你见了那么多人，是想做什么吗？”南陵王微笑着问道，澄透如琉璃的眼眸中流转着丝丝的血色，显得妖艳而邪异，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