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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5、昔日荣光

秦明月沉默了好半天，过了好才长出一口气，秦明月才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那个余昔现在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跟别人订婚了吗，为什么又要回过头来找你？”
秦风沉默，这里面的隐情在祖宗排位前他不敢说，也没脸说。祖宗们看重的是秩序，而不是感情。

“说吧，无论你说什么，只要不货及人伦，违背伦理，什么理由都可以。人，都是有感情的，我相信祖宗也会理解。”秦明月突然十分开明地说道，很有点语重心长的意味。

秦风咬了咬嘴皮，低三下四说道：“余昔最爱的人是我，我最爱的人也是她，她已经跟唐亮提出退婚了，唐亮也同意，但是这是大事，需要两家人找时间坐下来商议，所以……”

秦明月看着祖宗牌位，突然自己也跪下来，狠狠在老脸上抽了一下，啪的一声，秦风的心抽搐了一下，赶忙拉住秦明月的手，乞求道：“对不起爷爷，是孙儿给你丢脸了，你不要这么惩罚自己，都是我的错。”

“不，你没有错！”秦明月说道：“你们都没有错，年轻人的感情我能理解。我是替你们高兴，看到她回来，你们重新开始，我心里比谁都高兴。余昔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善待她，再不可做朝三暮四的事情。”

秦风用力点点头，说道：“放心吧爷爷，我一定珍惜她，善待他，用我的生命去守护她。”

躲在祠堂一颗柱子后偷听爷孙俩对话的余昔听到秦风发的誓言，忍不住失声痛哭。终于听到了秦风对自己的告白，而且是在祖宗牌位和爷爷面前，余昔知道，自己要找的男人终于找到了，她同样愿意用一辈子去守护这个男人，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好好珍惜，好好爱护。

“出来吧，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秦明月冲着玄关后的大柱子喊道。

其实秦明月早就发现余昔一直悄悄跟着他们，而且躲在柱子后面听他们爷孙俩对话。人老成精，作为过来人，秦明月怎么会看不出来余昔对秦风的情义的。男女之间那点感情，他搭眼一看就一览无余，从余昔到年舒颜，再到李红，他都看得出这几个女人对秦风用情很深，可是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不可能三妻四妾，只能选一个了。

余昔满脸通红，眼角挂泪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低着头走到秦明月面前，羞愧难当地解释道：“对不起爷爷，我是无心的，只是担心你会当着全族的人惩罚秦风。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如果在族人面前遭受惩罚，我怕他会想不开。”

“秦风是我的孙子，我怎么舍得让他丢这么大的脸，我难道就不要这张老脸嘛。”秦明月苦笑着说道：“作为族长，我这次确实徇私了。可是我不后悔，相信祖宗也会谅解我，人无私心，与禽兽何异。”

这话算是说道点子上了，每个人都有私心，这是基本的人性，一个毫无私心，一心为公的人其实是可怕的。因为这样的人脑袋不正常，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听起来伟大，其实很扯淡。人既要有公心，也要有私心，公私分明公私兼顾，这已经是圣人了。

“多谢爷爷。”余昔感激地说道：“我真的很爱他，如果我的生活没有他，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做了一次错误的选择，受到惩罚的人应该是我，我差点就失去了一生所爱，心里十分内疚。回过头来找他，希望您能谅解我的苦衷。”

秦明月一脸慈祥地看着余昔，点点头说道：“好孩子，爷爷不会怪你，你能及时回头，说明你是个理智的女人。爷爷这辈子也做过一次错误的选择，但是没有及时回头，成为一辈子的遗憾，这个遗憾我恐怕要带进棺材里了。所以不要说对不起，我，老头子我，很羡慕你们，还有弥补的机会。”

啊，余昔看着满头白发的秦明月，一脸的惊愕，她没想到，秦明月也是一个至情至性，用情至深的人。他眼睛里的沧桑，那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仿佛是在诉说一个伤心的故事。

秦风却很早就知道，爷爷年轻时和欧云飞一起爱上了美丽的小师妹，但是最终两人都没有得到小师妹，后来师祖孙金针将小师妹许配给了一个大户人家，导致小师妹逃婚，一去不返。而秦明月和欧云飞互相责怪没能挽留住小师妹，两人为此大打出手，互相结仇，一恨就是几十年，至今无法化解仇怨。就是因为小师妹至今仍然没有找到，如果找到了本人，三个人坐下来谈一谈，也许这段仇怨也就解开了。

爷爷后悔的是当年没有及时向小师妹表白吧，如果当时表白了，小师妹也许不会走，至少会留在师父身边，不会永无见面之日。

“爷爷，没想到您也是一个用心很深的人。”余昔惊叹道：“我……我会尽快和唐家解除婚约，名正言顺和秦风在一起，从此不离不弃，永远守在他身边。”

“好孩子，那我就祝福你们了。其实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你，你是个好姑娘，我们家风儿都有些配不上你，我们秦家高攀了。”秦明月拱手，十分惭愧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人家余昔是黄花大闺女，可是秦风已经离过一次婚，余昔有些吃亏。而且余镇南是常务副省长，这样的家世让秦家感觉有些不匹配。

余昔赶忙说道：“别，别这么说。爷爷，相爱和出身家世都没有任何关系，我只知道我爱他，没有他我活着不幸福不快乐。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而且你们秦家几百年都是名门世家，出将入相，这样显赫的家世怎么能妄自菲薄呢。你要这么想，真的是折煞我了。”

“好好好，你能这么想，说明你确实很有眼光。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我父亲带着我，也是参加过游击战，打过鬼子和中央军的。只是我们家族有人反对，不让我们入伍，否则开国将领里也许有我一席之地。”秦明月自信地说道，满脸荣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光辉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