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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5、谁是检举者

从白山回到银城，秦风打电话叫铁蛋和秦二牛开了一辆车过来，把伊洋和伊美接回秦家庄。
临走之前，秦风再次十分严厉地叮嘱了两个小姑娘一番，回去要听母亲霍月兰的话，没事跟着铁蛋和秦二牛到酒厂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别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下次回去如果发现她们还是没长进，就考虑把两人送回嘎瓦蛤。

伊洋和伊美最怕的就是回嘎瓦蛤，回去的下场有多惨她们能够想象得到，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祖宽已经成了她们心里的梦魇，一想到回去要陪老皮老脸的祖宽睡觉，两个人浑身就掉鸡皮疙瘩。凡事就怕有对比，在那个封闭的小天地，祖宽虽然一把年纪，但也是男人中的翘楚，可在这花花世界看了一圈，哪个人不比嘎瓦蛤的人看着顺眼，一比较高下立判，再接受祖宽完全不可想象了。

铁蛋和秦二牛看到伊洋和伊美打扮得焕然一新归来，自从魏晓芬教她们打扮化妆之后，两人就更加光鲜靓丽，衣服也穿得洋气了，看起来越发养眼，看得两人眼热心跳，心想能娶这么漂亮的老婆，哪怕是外族人也是值得的，带出去多有面子呀。

伊洋和伊美被铁蛋二人接走了，秦风落个清闲，耳边清静了许多，回到办公室让钟文泡了杯茶，喝着茶批阅文件。

钟文进来汇报道：“秦市长，那个……你以前的秘书吴刚……”

“吴刚怎么了？”秦风抬起头看着吞吞吐吐的钟文问道。

自从秦风辞掉吴刚这个秘书，他就滞留在市政府办公室，想回检察院反贪局，可他的职位已经有人顶替了，再回去没有职务给他。进退不得，只能留在市政府办公室，平时只是打个杂，准时上下班，周末绝不加班，每日都回去陪着女朋友。

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不算太忙，因为吴刚性情大变，平时显得沉默寡言，不太合群，又是被秦风刷下去的秘书，在办公室也是备受冷落，同事们有意无意疏远他，打心眼里也有些看不起他，觉得这个人没出息，机遇都抓不住。

杨宇也不怎么待见他，有什么重要工作都不交给他办，反正就看着他混呗，每个月拿个死工资，吃不饱也饿不死。吴刚乐得如此，不求上进，不思进取，只求能把女朋友配好。

这些情况秦风听下面的人说起过，也不在意，有些人就是这么不思进取，你又奈何？当初也是看走了眼，以为找到了一个对脾气可以培养的人才，没想到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钟文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吴刚想见你，说是汇报思想。”

听到这番话，秦风忽然觉得特别有趣，这吴刚是怎么了，转性了吗，突然上进起来了，还要向自己汇报思想。

“好，叫他进来吧，我倒像听听他有什么话说。”秦风笑道。

钟文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似乎还有几分忐忑，好像是担心这个吴刚回来抢走了他的位置。秦风也不多做解释，继续低下头看文件。

过了一会儿，钟文领着秦刚进来了，指了指秦风对面的沙发说道：“坐吧，你向秦市长汇报，我还有点事出去忙了。”

钟文出去后，秦风的头压根没从文件上抬起来，一直低头批阅文件，批完一份又一份，就是不正眼看吴刚一眼。当领导的时间长了，秦风慢慢明白了一些为官之道，做领导有时候就有必要端领导的架子，因为你的身份摆在那里，无论你多么的平易近人，这身份上的差距就是心理上的隔膜，改变不了。领导的城府越深，越能加重自己在下属面前的威信，这根本就由不得你。

“秦……秦市长，我……我来向你汇报思想近况。”吴刚支支吾吾说道，明显很心虚。

秦风抬起头，瞥了吴刚一眼，冷冷地说道：“你的思想我不关心，也没什么好汇报的。你有什么事，直说无妨，掖着藏着在我这里不管用，我也没那么好的耐心关心你这些事。”

“哦，是。”吴刚尴尬地说道：“我……我是来向您承认错误的，我……”

“承认错误？”秦风诧异地问道：“你犯了什么错误，需要向我认错。”

吴刚长叹了一口气，很失落地说道：“我……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刚分手没多久，她……她又找了个男人，是个做生意的。”

“分手了？为什么啊，你对她那么好，言听计从无微不至的，她凭什么跟你分手？”秦风故作惊诧问道。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人是一种从不知道知足的动物，光是对一个人好是远远不够的，当对方适应了你的好，这种好只会造成一个后果，那就是迁就纵容。她需要在你身上看到希望，看到一种蓬勃向上具有感染力的力量，这才是最具有吸引力的。人与人之间，适当的距离是需要的，无论男女，整天腻歪在一起秀恩爱，时间一长很容易就厌倦了。

吴刚苦涩地说道：“秦市长，您就别取笑我了。当初我从你这里辞职时，你说的那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现在才明白您的一番苦心。你说得很对，男人必须以事业为重，没有事业没有前途的男人，对女人再好也换不回她们的心。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可慢慢的她越来越不待见我了，我整天陪着她，反而说我没出息，没前途，跟着我这样的男人看不到希望，你说，这……”

“不撞南墙不回头，你现在后悔了？”秦风冷冷地反问道。被女人甩了，跑到这里来诉苦，你以为还会给你机会吗？

吴刚说道：“是的，我特别后悔，可是这世上恐怕是没卖后悔药的。我就是来向您道个歉，把心里话说出来。”

秦风冷冷地笑了笑，忽然死死盯着吴刚，一字一句问道：“吴刚，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如果你肯说实话，我可以原谅你，另外给你安排个职务下去锻炼锻炼。”

“秦市长请问，吴刚必然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刚说道。

秦风沉吟片刻，猛然问道：“白山纪委曾经接到一封匿名举报信，检举我的经济问题，说我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这封举报信是不是你写的？”

听到秦风如此发问，吴刚吓得面无人色，差点一屁股从椅子上栽倒下去，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