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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挖墙脚

林雨鸣的心痛冲淡了他对张自强攻击得手的兴奋，这几天，他都在黯然伤感着，为秦曼云的失去，为肖冰的离开，为自己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依旧孑然一身，孤独落寞。
这样的情绪，即使当赵雅萍按照他的心意，和电视台和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签字仪式，在省电视台都隆重的播出，林雨鸣还是没有完全摆脱这种凄凉的感觉，他只能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这样，或许稍微能减轻一点他的痛苦。

同样的，张自强这几天也不好过，当电视台的项目在宣布中标的那一刻，就像是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傻了，也蒙了，那种隐隐约约的担心，总归成为了一种不可逆转的事实，这一刻，他最先想到了就是销售总监Jonathan那憎恶的目光！

一想到Jonathan，张自强便有了一些惶恐，在前不久，他是可以蔑视Jonathan的，因为那时候他光彩照人，他出类拔萃，他有一大堆足以骄傲的业绩和数据，然而，时光只是稍微了流失了一点，现在的他差不多变的连自己都感到羞愧了。

整个下半年，他的业绩平平，成为他执掌西北销售以来最差的一个年头，而可恶的Jonathan偏偏还要不断的刺激他，每个月的月初，都准时的给所有销售分公司发来一张上月销售的统计排名表，毋庸置疑，这几个月张自强他们的排名都在不断的沉沦。

销售前三的分公司名字使用的是绿色的字体，而且很大，和显眼，四六名是黄色的字体，略微小点，以此类推，到了张自强他们分公司的时候，每次都是最后三名红色的字体，那血一样的红色，正在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而且分公司的名字打印的很小很小，那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在这样的一个状况下，张自强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骄傲，他的自信，也一点点的被消耗了。

所以当Jonathan听到了电视台的项目真的被苏尔冰夺走之后，可以想象Jonathan的暴怒和疯狂，他已经开始相信林雨鸣说的那些话了，他坚决不会认为科里集团的产品会输给苏尔冰。

他虽然嘴里不好说，但心里完完全全的认为，这个失利就是张自强暗中勾结，出卖公司的利益造成的。

他给张自强打来了电话，声色俱厉的要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张自强，为什么这样一个重大的项目会轻易丢失，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Jonathan，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用你们中国人的话，那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假如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你就该为你的前途考虑了！”

“Jonathan，做项目没有谁会一帆风顺，都有低谷的时候，我不知道该给你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OK，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Jonathan挂断了电话，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粗话，接着，他开始给科里集团亚洲区的总经理书约翰写了一份撤换张自强的邮件，邮件发出去很久，他都没有平复内心的愤怒。

一会，约翰的电话打来了，对张自强这个人，约翰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他只是问，撤换掉了张自强，谁来接手科里西北片区的主管之职。

这个问题问住了Jonathan。

“约翰先生，目前我这里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能不能从你那里派一个过来！”

“no，Jonathan，我这里人不少，但是精通中国业务的并不多，我建议，你还是先找到张的接班人，然后在撤换掉，我可不想看着西北片区群龙无首，OK，你好好的考虑。”

面对亚洲区总经理约翰的建议，Jonathan也必须重视，只是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因为一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遇到，何况，Jonathan对中国并不是非常熟悉，他在犹豫了很久之后，联系到了西北天地猎头公司的黄总。

“黄总，我知道你是一个经验丰富的HR实践者，我这里有一个职位，希望你能给予推荐！”

黄向东在听完了Jonathan的介绍之后，也很感兴趣，对科里这样的公司，他认为，天地猎头还是大有可为的，因为黄向东本身就很熟悉机械制造销售这个圈子，虽然这次的猎头金额并不大，以年薪五十万的职位来算，交易成功，黄向东他们也只有百分之三十，也就是十五万的收益，但是，黄向东更看好这个圈子下一步的机遇。

双方在商定了合同价格后，黄向东答应了这笔生意。

“Jonathan先生，我会安排我属下明天飞过去见你，虽然这是一个小单子，可我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会越来越多！”

这样的话让Jonathan听着很不顺耳：“no，黄先生，我可不想让我手下的十多个分公司经常换人！”

“哈哈哈，不是换人，是优胜劣汰，有了更好的人选，为什么不可以调换能力太差的人呢！”

Jonathan还是很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说：“黄先生，我的要求是很苛刻的，人选至少能和华鼎集团的林雨鸣打个平手，所以，达不到那个要求的，就不要介绍。”

“放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帮你找到这样一个人！并把他送到你的面前！”黄向东嘴里毫不犹豫的答应着。

但他的心里却根本都没有这样想，他冷哼了一声，这些个老外，异想天开，要找一个和林雨鸣旗鼓相当的人？那是做梦？这样的人我也想找，三花暖通的销售总监我还没有找到呢，那可是一百五十万年薪的职位，而且听他们社长说，下一步他们将要在全国大范围的铺开摊子，那后续的生意就不是三五百万能挡得住，可是，想找到林雨鸣这样的人，太难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这才结束了通话。

黄向东自然而然的第一个想到了就是林雨鸣，因为他知道林雨鸣和张自强剑拔弩张的关系，这差不多已经成了西北暖统界人尽皆知的趣事，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看着这场牛顶死马，马踢死牛的最后结局。

不过，黄向东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对一般人来说，击败对手，占据了对手的位置，那是一种心理上最大的满足，这个满足有可能促成一个人意外的选择，但林雨鸣不会，且不说这个待遇和林雨鸣现有的差不多，就算好一点，以林雨鸣的性格，也不会接受的，上次三花暖通的猎头失败，就是一个证明。

想要激起林雨鸣心理上的变化，让他为了赌气而接替张自强，这是唯一的突破口，但对林雨鸣来说，几乎也没有可能，这个林雨鸣，够冷静，够从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心意的，这一招对他没用。

那么，自己到哪里找到一个Jonathan能够认可的人选呢？

黄向东思索片刻，打开了电脑，在自己所有记录在案的猎头名单中，慢慢的筛选起来。

在三四个小时的查阅，联系，询问后，黄向东有些失望了，不得不说，按照Jonathan提出的那个要求，真的很难找到，也不是全国没有这样的好手，问题是有的不想动，有的比这待遇高，还有的根本都没有给猎头公司发送过材料，Jonathan要的这样急，一时半会很难找到合适的。

他有些随意的用鼠标不断的翻阅收集到的应聘资料，越看越失望，他不得不考虑，和上海，北京的几家猎头公司合作了，给他们一部分佣金，希望能通过他们，尽快的找到一个人选。

就在他准备关掉电脑的时候，黄向东的眼光一下集中在了电脑里刚刚翻出了一个名字----张野。

看看日期，这份招聘资料是半年前发来的，张野要求介绍销售分公司经理一职，上面写着，他是211学校毕业的优秀生，从事暖通销售四年多，每年的销售业绩都在华鼎西北分公司名列前茅。

看着，看着，黄向东露出了桀桀的怪笑，从能力上讲，这个张野绝对达不到Jonathan想要的结果，不过，正如黄向东刚才想到的那样，要激起对方心理上的变化，林雨鸣自己是激不起来的，但是Jonathan却未必，这个人自己刚刚和他通过话，耿直，单纯，既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张自强被林雨鸣打压的够呛，丢城失地，一败涂地，被挤出了西北，那么挖一下林雨鸣的墙角，给林雨鸣一个直接的打击，估计Jonathan是很乐意的，这绝对很解气。

这样想着，黄向东就笑了，他决定这件事情自己亲自出马，因为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和创举感到得意，也感到很有趣，他绝对算的上一个享受工作的人。

拿起了电话，按照张野提供的号码，黄向东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