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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是人还是鬼？

叶无道缓缓扭过头，微皱着眉头，细细打量了萧凡几眼，轻声问道：“你是……你是……”
他把呼之欲出演绎到了极致，眉眼之中的惊喜与疑惑交织在一起，似乎对萧凡的身份有了猜测。

萧凡双眸忧郁，从外走入内堂，“我是萧凡，萧景荣是我父亲，袁蝶衣是我母亲。”

“阿凡，果真是你。真没想到，一晃眼你竟然长这么大了。”叶无道满脸激动，说着大步冲了过来，双手紧紧的抓住萧十三的肩膀。

萧凡眼中也闪烁着泪光，真诚的说道：“叶叔叔也老了很多。”

“嗨，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叶无道低头叹了口气，又抬起头打量着萧凡，情真意切的说道：“好像啊，你跟你父亲年轻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说着，他竟然老泪忍不住滚了出来，甚至哽咽到几乎不能说话。

“我与你父亲是至交，当年受我牵连，你家才遭逢大变。我怕连累你们母子，举家搬到京州。当年我在京州的处境不佳，不敢接你们母子过来。等我稳定下来的时候，却得知随园人去楼空，哀哉……”

叶无道一边抹眼泪，一边给萧凡讲诉了这些年没有去随园的原因。

他来京州之后，与当地的黑道杀伐果决，的确是朝不保夕。

但是五年前的时候，他应该已经稳定才是，可母亲却并没有来找他，而是找了盛世清。

萧凡暗想，可能与盛世清是母亲的朋友，叶无道是父亲的朋友有关系吧。

他就像是悲天悯地，为国家操心的老干部一样，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眼泪也抹个不停。

“当初我去你家的时候，你还特别调皮。每次放学回家的时候，你都会把书包用力扔在地上，然后撂下一句‘我去玩了’，转身就跑得没影踪。你妈喊你吃饭也不回来……”

叶无道对萧凡是有印象的，当初他几乎天天往萧凡家里扎，跟萧景荣喝过的酒跟差，可以用吨算了。

所以他说起这些的时候，萧凡心里也颇有感触，眼中也是泪光闪烁。

叶梦瑶跟叶闯听了老半天，总算是听清楚了。

前者开口道：“爸爸，原来你跟萧凡认识啊，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叶无道转头看了女儿一眼，面露诧异，反问道：“难道不是你带阿凡来跟我相认的吗？”

“不是啊，我跟萧凡……我们俩在处对象……”叶梦瑶扭捏了片刻，娇羞的说了出来。

“对象……好……真是喜上加喜……”叶无道明显愣了下，但是很快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甚至感染了萧凡，让他阴郁的心情也好转起来。

叶闯也开口道：“我跟萧凡……”

“你给我闭嘴，我还没正好你算账你。”叶无道一转身，气愤的瞪着自己的儿子。

叶闯撇撇嘴没敢说话，萧凡倒是开口道：“我跟叶闯机缘巧合之下，拜了把兄弟。”

“有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叶无道转身看向儿子。

“是你不让我说的。”叶闯嘟囔了声，接着道：“我去林城的时候差点被赵海洋整死，是萧凡冒死救了我。之后我们就拜了把子……”

“好……真实太好了，亲上加亲……”叶无道又是一阵叫好。

叶梦瑶插嘴道：“看来我们跟萧家真是有缘啊，两代人都这么亲密。可我还是不明白，爸爸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

“哎，我没脸提啊，当年萧凡的父亲萧景荣，正是为了保全我的名节，才自焚殉画……”叶无道双眸映出浓浓的回忆，回忆中又充满了愧疚。

他不似做作，完全是真情流露。

萧凡开始怀疑自己综合到的情报，难道所有的都是假的，所有人都是在给他指引错误方向？

就像当初，就连余定邦都怀疑赵春，可结果却跟老赵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叶无道不是无辜的话，那么这一番情真意切，当真是奥斯卡级别的演绎。

总之，无论是演还是真的，都必须尽快继续下去。

接着叶无道以他的角度把萧景荣之死说了一遍，基本上与网络论坛上流行的版本一致，没有太多内幕。

叶梦瑶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父亲跟萧景荣已经到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地步。

她起身走到萧凡身侧，伸出手轻轻搂住他的肩头，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挨上去。

低声道：“以后我会好好对你，不欺负你，不让你受苦。我会好好补偿你，这是我们家欠你的。”

“对，好好补偿，以后都是一家人嘛。”叶无道看着两人，眼中露出欣慰的表情。

萧凡默默点点头，硬挤出两颗泪水。

叶闯起身喊道：“兄弟，你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我叶闯的事。谁敢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跪下！”叶无道猛地一转身，叶闯立即噗通声再次跪下。

叶无道指着叶闯，从刚才的慈爱立即变得严厉，指着叶闯道：“你还好意思这么说，刘彪现在抓了你袁姨，你让我如何向阿凡交代？”

“谁？谁抓了我妈？”萧凡猛地抬头，血红着眼睛问道。

叶闯赶紧说道：“兄弟你不要着急，这件事交给我，我绝对会把伯母毫发无伤的请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叶梦瑶也高声问了出来。

叶无道嗨了声，用力扭开了头。

叶闯赶紧说道：“是这样，父亲用江南渔业董事邹峰的股份，从盛宝华手中赎回了袁阿姨。当时我有事不在，是刘彪去请的阿姨。谁知道那反骨仔临阵反悔，竟然把袁阿姨绑走，至今下落不明……”

萧凡一愣，难道叶无道这些年真的是在追查母亲的下落？甚至不惜用那么贵重的股份换取？

叶梦瑶双眸竖起，怒斥道：“刘彪太过分了，他竟然以怨报德，亏我们叶家对他那么好。如果阿姨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他后悔莫及。”

叶闯大声道：“你们都不必插手，我迟早把这个反骨仔抓到。到时候三刀六洞，让他不得好死。”

萧凡心里趋向冷静，母亲终于有了新的线索，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鼓舞。

他大声道：“刘彪肯定不会无故绑架我母亲，他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能给他。”

叶闯沉吟了片刻，轻声道：“他……他想要《女史箴图》！”

萧凡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朝着叶无道瞥去，他想要看看，这个昔日第一公子，到底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