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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新房子

“哟呵？小杂种还有胆子来教训我了？我骂你娘怎么了？我还骂你呢！臭崽子！”肥哥毫无顾忌地将手指头点在狄飞的脑门上，放肆地辱骂了起来。
肥哥的话里夹带着许多方言，难听到狄飞这样对华语不够精通的人都有些听不懂，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这是在骂自己。

“18，19，20，21……”狄飞面无表情地数着数。

“臭杂种！被老子骂傻了吗？啊？哈哈哈！”肥哥见狄飞数着数的模样，顿时忍不住停下堪比街头泼妇骂街的话，讥讽道。

“小飞，不要和他们胡搅蛮缠了，我们走吧！”彭兰已经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红着眼睛抓着狄飞的肩膀道。

“我在数数，你骂了我多少句，我就会在你身上还多少下。”狄飞平静地挣脱开了彭兰的手，朝肥哥道。

“就你这个残废？哈哈，你来啊，动手啊？来，你爷爷我把脸凑过来，给你打！”肥哥说完便把他那满头油发凑到了狄飞的面前。

肥哥非常了解狄飞，事实上四个月的时间真的足够一个人了解另外一个人了，在肥哥的印象里，狄飞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还是一个老实的学生，从未见过他和其他不良青年在外面鬼混，除了上学就是待在家里画画，完全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

这样一个老实的学生，尤其还是一个右手还缠着石膏的年轻人，肥哥哪里会担心狄飞动手？他根本就不担心！

狄飞眯起了眼睛，如果还是以前，轮不到肥哥说话，他就已经将其脑袋摘了下来，然后丢到臭水沟里面喂老鼠了，可现在的他，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

真要打起来，狄飞不认为自己这个虚弱的身子外加暂时断了一只手的残废可以打赢这个一米七并且快三百斤的大胖子，哪怕自己的杀人技巧再强大，哪怕自己的格斗和武学再强大，纯粹的力量和吨位压制就是压制，不是技巧可以弥补回来的，当然，狄飞可以用一根手指头直接干脆利落地捅进这个胖子的眼睛里面，然后生生地挖出他的眼睛，直接致死，这就免除了正面搏斗的所有隐患，毕竟杀人总是比格斗更加简单一点，一击致命即可。

可他现在能杀人吗？杀了人之后呢？遁走吗？又像以前一样身为杀手的时候一样四处躲藏好似一条阴沟里的老鼠，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吗？

狄飞非常了解上华国，上华国是唯一一个完全封锁了黑暗世界进入的国家，不论是上华国内部隐藏的武学世家，还是上华国军方对外界进入的严格把控，都已经做到了举世仅有，这已经是一个堪称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如果可以，狄飞只想在这个国家修练成仙大道！

“你必须庆幸，我不想杀人。”狄飞轻声道。

“什么？你说什么？哎呀，大声点嘛，老子听不见嘛。”肥哥挖了挖耳朵夸张地叫道。

“打我啊？来啊！打我啊！”肥哥不停地挑衅着，他已经是笃定了狄飞不敢出手了。

狄飞举起了左手，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对身体的把控能力能否达到前世的水准，所以需要瞄准，好在这个愚蠢的肥猪一动不动，给了狄飞控制左手下手的时间。

时间不长，短短半秒钟，然后狄飞出手了，他的左手快如闪电，两根手指头屈起，狠狠地砸在了肥哥喉咙右侧一个十分隐蔽的点，这是一个瞬间麻痹人体全身上下行动的穴位，隐藏在脖颈右测大动脉和颈椎骨的边缘，如果是以前的狄飞，哪怕是在高速行动的途中，依然可以精准命中，至于现在，只要充分瞄准，哪怕这头肥猪脖子上一大滩肥肉，却也精准依旧。

黑暗世界的人都知道，飞火是一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得手的人，他的袭击还没有人可以完整地躲过。

于是肥哥瞬间就扑倒在了地上浑身好似抽风一般地颤抖了起来，疼痛，麻痹，供血不足，瞬间地痉挛，都在死死地搅乱着他的所有感官，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他此时心中的惊骇！他真的出手了！这个胆小鬼！这个残废！居然真的敢对自己出手！这怎么可能？这还是之前那个成天只知道画画和读书的老实学生吗？这不可能啊！

肥哥的倒下瞬间让整个五楼所有的房客全部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若不可思议地看着狄飞，至于狄飞身后的彭兰早就傻了。

“无法行动只是一瞬间的，有三种人可以在五秒之内无视痛苦恢复行动能力，第一种人是特工杀手，第二种人是特种兵，第三种人从小严格训练的武学强者，哦，五秒钟过了，看来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废物。”狄飞一脚踩在了肥哥的脑袋上，轻声地道。

将满脸痛苦的肥哥翻转了过来，狄飞看着面容完全扭曲疼得汗珠都流出来的肥哥，脸上平淡地道：“二十一句，一下都不能少。”

肥哥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其实此时他是可以动的，可他一动就浑身麻痹得疼痛不已，这巨大的疼痛和麻痹感远超下蹲供血不足所带来的负面效果，因为这不仅仅是双腿的麻痹，而是脑袋以下所有身体的麻痹，想在这段时间行动，除了依靠自身的强大意志力强行无视麻痹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而肥哥并非这样的人。

于是狄飞当着五楼十几名房客的面，在肥哥的眼前，一脚一脚地踩在了肥哥的嘴上，每一脚都很用力，用力到反应过来的彭兰想阻拦狄飞，却被狄飞紧绷的身体给弹了开来。

“你骂我？你想杀我？就凭你？你们这些蝼蚁！你们这群废物！来啊！围攻我啊！早晚有一天我会杀回去！将你们所有人全部杀光！”狄飞越踩，眼睛越红，嘴里不时蹦出一句华语，亦或是一句英语，又或是一句德语，他脑海中的记忆混杂了起来，此时在他面前的仿佛不再是肥哥，而是前世那围杀他的上百名先天境界高手，美利坚国军方的集团军和那漫天的炮火，他在报仇！他要报仇！

二十一脚踩完，肥哥本就肥厚的嘴唇更加肥厚了，因为已经完全被狄飞踩烂，血肉模糊地翻了开来，血流了一地，可狄飞却完全没有丝毫感觉，他抬起了自己的脚，想了想，又是一脚踩在了肥哥的嘴上，这一下肥哥坚挺的牙齿终于坚持不住，断开了几颗。

“呜呜！呜呜！”肥哥的下体一片屎黄色，这是被吓的，他身体上的麻痹已经消失，可他心头上的恐惧却仍旧存在，他四肢张开，好似一头死猪一般躺在地上，任由嘴里的鲜血从嘴角流出。

恢复过来神智的狄飞鄙夷地蹲了下来，无视了满鼻子的血腥味和腥臭味，轻声道：“你还骂吗？”

“呜呜！呜呜！”肥哥眼泪大把大把地流了下来，此时的狄飞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他哪里还敢骂他？他疯狂地摇着脑袋，口齿不清地求饶着。

“不是在上华国，换做任何一个国家，你都会死，就凭你骂我和我妈，你明白吗？感谢国家吧，是这个安全的，美好的国度救了你。”狄飞拍了拍肥哥的脸，随即又厌恶地在墙上随手擦了擦血液，便拖着仿佛不认识自己的彭兰扬长而去。

沉默了许久，房客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在那狗窝一样的房间里面发着呆，彭兰和狄飞母子走了，可他们却再也没有了嫉妒，他们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他们也会和狄飞那样残忍地暴打他们所厌恶的人，或许他们也会果断离开这个没有丝毫生气的地方吧？

“呜呜！呜呜！”肥哥幽怨地低嚎声不断地在五楼游荡，却再也不会被狄飞和彭兰所听见，因为他们已经去了另外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妈，这就是我们的房子。”狄飞打开了房门，在他和彭兰面前的，是一个四室两厅的顶尖豪华公寓，全新家装，拎包入住，水电煤气无线网应有尽有。

站在宽敞到可以堪比以前那个小窝的阳台上看着下方仅仅隔着一条街道的学校操场，彭兰好似做梦一样地道：“小飞，这里多少钱一个月？”

狄飞没有回答彭兰，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审视着这个宽敞的房子，良久，方才叹气道：“还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