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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快走吧

慕凡抡起棍棒，拼了命地对着左浪砸下去，他不懂什么棍法啊什么的，他就是仗着对方反应不过来，而后死命砸就对了。
没有了长剑在手，顿时左浪的还击手段就少了许多。再加上其之前本身就是碧莲宗的边缘弟子，战力低微，也不懂得其他什么战技，因此硬是被慕凡这乱打一通的棍棒给压制住了。

“应然师妹快救我！”

左浪只得护着自己的头大声喊道，但应然却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本身慕凡的出现已经令她惊呆了，其次左浪在这头丧尸出现之前可是想着要对她施暴的，现在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心里竟然还觉得有一丝丝报复的快感。

怎么说慕凡也是一头丧尸，其力气比普通人要大上一点，这么拼命地抡起棍棒砸下来，愣是左浪也吃不消。终于，在双手手臂被疯狂击打传来巨大痛苦的情况下，左浪的防守出现了空隙，慕凡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抡起棍子，对准了左浪的天灵盖，用力一砸！

轰！

左浪这次是真觉得天旋地转了，随即眼前一黑，就这样昏了过去。

终于！

当看到左浪昏过去了，头上流下来鲜红的血液，慕凡体内那头饥饿的猛兽陡然苏醒，而后猛地冲上前去，抱着左浪的脖子，就要狠狠地一口咬下去的时候，慕凡顿住了。

他很饿很饿，真的很饿很饿，他是丧尸，他要吃人，这是合情合理的事。可是，在咬下去的那一瞬间，他那仅余的理智，阻止了他。

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应然正举着手中长剑，颤颤巍巍地以惊恐的表情看着它。慕凡终归是一头丧尸，丧尸是人类的敌人。

从应然眼中传来的陌生和惊恐，令慕凡意识到，自己真的再也回不去人类社会了。他真的变成了一头丧尸，他必须吃人，他只能吃人。

他已经无法压制了。

既然无法压制，那便按照丧尸的法则生存下去吧。

只不过，鬼使神差地，慕凡对着应然，突然开口说道。

“你走吧。”

“什么？！”

应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手中的长剑几乎脱手。她听到了看到了什么？一头会偷袭人类还会战术还会使用武器的丧尸，现在竟然还会说话！这还是丧尸吗？

“你，快走吧！”

慕凡用嘶哑的声音喊道。

应然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头丧尸的的确确是在说话。

“你，是人类吗？”

应然的话语令慕凡身躯一震，莫名其妙的思绪出现在心间，但很快，慕凡便将其抛诸脑后，大声喊道。

“我，我是丧尸！我不想吃你，你快走吧！”

没错，慕凡是丧尸，他的心脏不再跳动，他的身躯是腐烂的，他的血液是漆黑的，他甚至没有痛觉，那对于人类的渴望感和饥饿感都是真的，不只是左浪，就连现在眼前的应然，慕凡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跟自己说，也一并吃了她！

他是一头货真价实的丧尸！只不过是一头还保留着自己意识的可悲丧尸！对于活人的渴望，无法消灭！

“快走啊啊啊啊啊！”

慕凡再一次喊道，而后对着左浪的脖子，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温热的血液四溅，如清甜的甘露一般流入慕凡的口中，慕凡的身体觉得，那是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饮料。他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美味的东西，这一喝，就要令他迷醉，上瘾，再也无法戒掉这样的味道！

当慕凡张嘴咬下去的瞬间，应然终于也是反应了过来。也许这头丧尸很特别，可是，丧尸就是丧尸，是只会吃人的怪物，更是全人类的敌人。

只不过，或许是慕凡的话起到了作用，应然没有上前攻击他，而是拉了拉被左浪扯烂了的衣裳，提起长剑向着丹药铺之外跑去。

在即将跑出门口的那刻，应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就想回头一看，这个念头一出，她便控制不住自己了，回头张望，慕凡的口中还带着鲜红的血迹和点点的碎肉，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她。

下一刻，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似乎闪过了什么，仿佛是要把最后一抹的理智去掉一般，那头丧尸再次低头对着左浪的身躯疯狂撕咬着，吞噬着。

应然的表情相当复杂，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这头丧尸到底怎么了。沉默半响，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这里。

这是一头丧尸，会吃人的丧尸。

一边奔跑着，应然心里不住地默念着。可是，每当她默念的时候，脑海中总会回荡出丧尸对她说的，快走。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念头会缠绕其一生。

在应然跑掉了之后，慕凡停下了吞噬左浪的动作。一开始就被慕凡咬了脖子，左浪已经在昏迷中死得不能再死了。

停留在嘴里面的鲜血和肉块很美味，美味得比起他以往所有吃过的食物加起来还要美味。只不过慕凡想的是，他终于还是吃人了，在尝过了人类的美味之后，慕凡知道自己再也忘不了这个味道了，也离不开它。

因为它是丧尸，而丧尸要吃人，这是现在这个世界的常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放走那个女的呢？

从表面上来看，那个女的应该更好吃，肉质看起来更嫩，更有味道。

那么为什么会让她走呢？明明在她也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抡起棍子打晕然后归顺本能直接吃掉就好了。

慕凡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半响后他才意识到，兴许是自己还保留着一丝属于人类的理智吧。尽管接受了自己身为丧尸必须要吃人的事实，但他的意识，他的思想，毕竟还是来自于人类。

“我看来真的要做一头丧尸了，只不过，我还能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做出选择。”

“我是丧尸，我需要吃人，不过，我只吃坏人。没错，我只吃坏人，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也是另一种帮助人类的方式吧哈哈哈。刚刚这个男的可是想要玷污那个女的，我也是救了她为民除害了。”

“嗯，就这样，我要做一头有原则的丧尸，只吃坏人！”

慕凡对着自己自言自语道，像是想要麻痹自己一般，令自己“接受”身为丧尸的现实。

“没错，他是坏人，该吃。”

慕凡笑了笑道，而后顺应着身体本能的召唤，对着左浪的身躯，咬下去。

寂寥的丹药铺中，只有慕凡啃食的声音传来，隐隐约约，似是哭泣一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