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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好感值的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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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军关隘出现了！目前是第一波攻城！」
屏幕出现了这样的提示，但暂时没有发生任何情况。我拉高了视角，在极限的边缘也看不到有什么所谓的「关隘」，但出现了一些整齐的军队。
看不清，密密麻麻的一个又一个长方形队伍，只看得出是步兵。
是圣军吧？
随着敌军的逐步推进，我渐渐看清了他们的样子。最前排的是一些穿着白色重型全身铠甲的士兵，持着巨盾和刀剑，后面的则类似，只是装备不同，比如第二方阵就是清一色的盾配长矛。
他们气势如虹，威武雄壮。
话说第一排不是应该配置盾牌长枪兵吗？我确认了一下，没有类似指挥官的存在。
渐渐拉进距离。
不，其实还有一段距离呢，感觉就是刚刚进入狙击步枪的射程吧，突然一条细线出现，然后士兵们成排的倒下了。
我认得这种弹道，一定是月偶愚使用狙击步枪在……
靠？
屏幕正中央是雅如兰，然后旁边就是「七夜浊」，细线的残影居然是从他的位置出现的。
为什么是我在开枪？
很快，「七夜浊」的头顶就开始疯狂的刷屏，一连串的气球对话框直至顶到屏幕上方，以每秒二三条的速度刷新着！
七夜浊：
「*借用月偶愚的武器*」、「*狙击（暴击+要害）*」、「*将武器还给月偶愚*」、「*狙击（即死）」、「*借用月偶愚的武器*」，然后拼命的循环！
这一大串对话框刷的我好眼晕，好半天之后才看懂，这个「七夜浊」不断的将月偶愚的高穿透狙击步枪和我的啸天蛇狙击步枪来回切换，攻击频率比每秒一枪还稍快，再加上月偶愚也四五秒开一枪，简直是收割！
敌方缓步推进的部队还没靠近多少就开始成排的倒下。
这不科学！来回切换狙击步枪你都不需要瞄准时间吗？而且月偶愚居然能一边不断的借出武器还保证持续瞄准，这是要有多稳的射击技巧和接力默契？
而且，我隐约发现「七夜浊」每开一枪都会移动一丢丢位置。
……
利用走位取消后摇？嘛，一定是我想多了。
军队开始散开，避免一枪死一排，而且开始冲锋。如海洋般的盾牌重装兵汹涌而来！他们头顶上集体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气球对话框：「杀啊！！」，瞬间破坏了我的紧张感。
只见「七夜浊」的旁边出现了一个竖着的白色长杖，我猜只能是辉煌长杖吧，而且杖的顶端出现一闪一闪的光芒，从白色和黑色之间来回切换，甚是晃眼。
自从第一枪之后，「七夜浊」的头顶文字就不曾停止过。最初是每秒三两条，现在增加了，变成了每秒十几条：「*借用月偶愚的武器*」、「*狙击（暴击+要害）*」、「*将武器还给月偶愚*」、「*狙击（即死）」、「*即死法术（范围）*」「好消息！现在加入我教，立刻享受入会费八折优惠！」、「*死者法术（幽灵召唤）*」、「*死者法术（范围诈尸）*」、「*腐朽法术（范围长效）*」、「*梦魇法术（错乱）*」、「*梦魇法术（恐惧）*」、「*梦魇法术（昏睡）*」，然后无限循环。
疯狂刷屏，直通屏幕顶端！
除了月偶愚还偶尔放几枪，完全是他一个人在表演每秒十几次的神操作。而且他是如何做到用那么快的速度宣布“好消息”的？
「七夜浊」的角色图像已经完全变成了残影，很快的切换着两种武器，抬手施法，以游戏图像每秒60帧的性能完全不能体现出来。
一只又一只苍白色的幽灵从他的面前出现，晃晃悠悠的飞向敌军，由于飞行速度赶不上产生速度，那些幽灵几乎重叠，如同一张白纸扇，挡住了「七夜浊」面前的一切，而且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前排敌军不断有人倒戈。
在敌军最前沿的地面上不断出现能同时影响三五人的小型黑雾，踩上去之后就会全身变黑并拖动着模糊的烟。这些地面上的黑雾如瘟疫一样迅速增多，渐渐连成片，几乎占据了战场上每一寸土地。但凡冲上前，皆无生还者。
原本是一个巨大的集体性对话框，但是现在越来越小，而且还出现了无数的小对话框，写着：「啊啊啊！」、「七夜浊与天地同辉！」、「为了教皇冕下！」、「怪物不要靠近我！」、「住手，你在砍自己人！」、「杀光所有生灵！」、「嗷吼！」、「救我啊，妈妈！」、「zzzzzz」，混乱无比，而且持续增多。
眨眼之间，第一方阵的盾牌长剑兵全部阵亡。
尸横遍野。
然后陆续有尸体慢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和敌军对砍。
在军队后面不时冒出来一些对话框：「*神佑法术（魔法驱散）*」、「*神佑法术（魔法抵抗）*」、「*圣力法术（魔法驱散）*」、「*坚定法术（英勇）*」、「*祝福法术（英勇）*」，消除了少许地面上的黑雾，使前方士兵增加了一圈光罩。
然并卵。
第二方阵的盾牌长枪兵前赴后继的扑向黑雾，碰者必定会被漆黑雾团纠缠至死，只有少数人如同踩过独木桥的干净地面向前多奔跑了几步，开始投掷长枪。
「七夜浊」头顶的文字刷新速度已经非常恐怖了，此刻却再度提升。除了刚才的那些对话框之外，又增添了新的内容：
「*神佑法术（庇护所）*」、「*神佑法术（圣辉）*」、「*神佑法术（圣盾）*」、「*储命法术（生命通路）*」、「*炸弹虫巢（上层）*」、「*炸弹虫巢（下层）*」。
不，那个操作我角色的家伙居然擅自使用自杀装备！那可是有20%的几率会炸死持有者自己的！
要死！
此时他头顶的信息已经刷爆了，大约每秒二三十条。
他身边的角色，不只雅如兰、月偶愚和f91都加上了许多层亮晶晶的光罩，而且连附近无名小卒们也一概施放。魔法值无限吗你？
此时他已经用两种狙击步枪开枪、几不可察的走位取消后摇，插播入教宣传广告，释放幽灵、即死法术、复数精神负面法术、黑雾地形、拿敌军尸体制作僵尸、给身边的所有人加祝福、还释放炸弹锋和炸弹蜘蛛。
投矛的雨倾盆而至。
「*迎击（汞压手枪）*」这种信息陡然增多，将投矛逐一击落。
偶尔刺中了远处无名小卒，七夜浊头顶上就会即刻蹦出来一条信息「*治疗术（远距瞬效）*」。
然后新的信息不断的增加在一大长串的对话里：
「*隐身（光学）*」、「*黑客（入侵）*」、「*黑客（程序重写）*」、「*取消隐身（光学）*」。那竟然是化解炸弹虫巢20%几率自爆的办法吗？瞬间操作啊！
我已经难以看清那一连串狂飙的对话信息了，刷新速度越来越快！估计已经上升到了每秒三十多条。
他的身影已经快到看不清了。
但突然慢了下来。
我发现所有关于炸弹虫巢的信息都没了，大概是弹药用尽了吧？
他的头顶插进了一条很长的对话：「女儿，到爸爸这里来。我会把你扔进敌阵里，你捡尽可能多的金属制品，然后我会召唤你回来。长剑收起来，只带盾牌就够了。」
丧心病狂啊！
不带武器扔进敌阵，那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你这个盗号者！
我不淡定了，但还没来得及操作雅如兰做些什么阻挠他，他已经付诸行动。
「*混沌法术（空间撕裂结界）*」「*召唤法术（远距定位）*」、「*召唤法术（魔能赠予）*」。f91身上多了一环黑白色混合的光圈，然后瞬移到了敌阵最前沿。
牲口啊！
居然真的把f91瞬移进了敌阵里，它现在被团团包围。摸尸捡装备而已，不必瞬移这么远吧？
很快我发现多虑了，那一层光圈是非常恐怖的某种东西，碰者当即碎尸万段。
f91举着盾牌迅速的捡了一堆武器装备，然后瞬移回「七夜浊」身边。
「*物品转递*」
然后f91再次瞬移进敌阵，摸尸，返回，这个过程几秒一循环。每次瞬移到敌阵都会使大片敌人变成碎肉。
f91的头顶只是偶尔冒出来：「*盾防*」、「*魔能抵抗（全属性）*」。我没看见到它受到任何伤害，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近了，敌人反而不容易投矛或施法吧……至于近战更是做梦，靠近者死无全尸。
「七夜浊」头顶再次出现了大量的有关炸弹虫巢的信息，而且不再间断。
就这样高效的重复着这一系列的动作，原本清晰度不好的游戏画面也变得炫丽无比。直到第二方阵也死光，出现了一些像是法师的白袍士兵。
他们抵抗着各种法术伤害和影响，艰难的向前推进，最终被统统狙杀。
安静了。
蹒跚的僵尸们齐刷刷的倒下。
城墙外的荒野只剩下三种景象。一，少量幽灵漫无目的地徘徊；二，靠近城墙一侧整洁的地面；三，远处那片甚至多到辨认不清的尸海。
这么6，都是我干的？
不，都是盗号者干的？
是谁在用我的角色？
外挂！
绝对是外挂！这种每秒三四十次的触手级操作完全不是人类所为！把女儿扔进敌阵中央也不是人类所为，畜牲啊！
我被震撼的目瞪口呆，刚才发生的一切就是我的角色应有的实力？那些什么鬼法术，压枪后摇啥的，我也能做到？霎那之间隐身避开炸弹虫巢的自爆，然后用黑客技能入侵、重写程序之后再继续派出去攻击敌人，我也能做到？召唤幽灵？错乱法术？远距离治疗术？用手枪逐一击落投矛？把f91瞬移到远处再瞬移回来？那个一碰就血肉崩碎的背白光圈，我真的也能做到？
绝不可能！理论上可能，但果然还是绝不可能！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想。每次我点下了任务完成按钮，那段「快进时间」的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f91曾说过，那是“自动导航的爸爸”，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在控制我的身体、言行、角色的一切？
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还能不能夺回自己异界的身体？我现在操作的可是雅如兰啊，而且没有暂停，和以前一切完全不同了。
完全无心上班。
我躲在一旁偷懒，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
那个「七夜浊」很久都没有动，也不怎么参与别人的对话，只是偶尔回答几句：「是啊」、「嗯」。他在毁我亲切和蔼的形象，这么高冷有什么图谋吗？
面对如此夸张的压倒性胜利，雅如兰、月偶愚、f91竟然没什么反应，几句「真厉害」就完事了。这算什么，习以为常吗？
月偶愚：「操控你的人还在吗？」
雅如兰：「还在操控，但是却没有什么具体动作，我只是有点身体不自然的感觉。就像是……他在发呆？喂，七夜浊，这真的不是你搞的鬼吗？赶紧释放我。」
七夜浊：「并不是，我可以用命令直接完全控制你，何必多此一举。」
雅如兰：「……有道理。不过这个亚空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攻击，直到你出现，肯定全怪你。」
怪你才对！
他在假冒我！你们每个人都没有察觉吗，一点都不像好吗？
他们开始出城，收拾战场，摸尸。动作慢悠悠的，花费了许多时间。不过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暂时无法穿越回去，这个假冒者最好别乱搞事。
我祈祷着，别出现什么奇怪的事件。
月偶愚：「关于我的父亲，你打算怎么处理？」
七夜浊：「迟一些告诉你。」
还好，没有胡乱替我表态。
接下来的数小时，他们就是闲来无事的聊天，摸尸，吃饭，散步。
我也渐渐安心下来。
也许一切都会平安，直到我穿越回去。
但是，出现了一个小问题──时差。我在现实里是早晨起床的，但在异界里入睡时已经临近中午，这两三个小时的差距我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影响，然而太天真了。
异界天黑。
雅如兰带七夜浊一行人离开了亚空间，返回了泊东镇。
白井辉也围了上来，冕下长冕下短的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反正没记住。月偶愚、f91也没有退散，站在身边偶尔搭上一句。雅如兰也没有离开。几个人就边走边聊，最终停在了广场上。
我也终于挨到了下班。
在回家途中，我一路低头看着手机。一直担心会出事，会出事，果然还是来了！
白井辉离开了，月偶愚带着f91也离开了，雅如兰也离开了，但变成了地面的透明色再度折回，趴在七夜浊身边静静的潜伏。
偷听？
「七夜浊」孤零零的一个人，傻站在广场上，几乎不动。
这时，一个头上顶着金色名字的角色，径直走向他。
眼熟的名字──夜信者。
如果没记错……那不是王子殿下吗！未来的皇帝，而且一心想要我菊花的家伙！
夜信者披着连帽斗篷，离开了四五名同伴，站在我的身旁。
夜信者：「冕下，我如约而来了，希望能得到您的“洗礼”。」
七夜浊：「随我来。」
两人可以沿着阴暗的地方，绕向镇民们的居住区。
七夜浊爬上三楼，敲门。
然后给了里面的人一些钱，那个镇民就离开了。
雅如兰就算没有我控制也自动跟踪了过去。
七夜浊忽然说道：「雅如兰，我知道你在，手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雅如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只，好，如，此！」，然后回复身形，只是换了一个路人形象靠在了门外。
我的屏幕中央是雅如兰，但是拉高视角还是能看到房内的事情的。
……
我去！
那个假冒的七夜浊和夜信者双双躺在了床上！
我的神啊！我的菊花！我所剩无几的节操和勉强健康的取向！
我撒腿就跑，直奔家中，路上还撞翻了一位花枝招展的小姐姐。
“我对不起你，但再迟一步就要对不起全世界了！”
扔下这句话之后，我用凭生最快的速度冲进家门，扑在床上。
睡！
…
要死，关键时刻睡不着！情绪太激动了再加上奔跑，全无睡意！
我瞥了一眼手机。
夜信者：「冕下…啊…」「这样下去…我…」「不行…我要坏了…」「好舒服…脑袋变得奇怪了…」
很快变得奇怪的将不仅仅是你的脑袋，变态王子！
赶紧入睡啊，入睡！我必须尽快穿越回去！
由于愤怒，更加睡不着了。
我又瞥了一眼手机。
夜信者：「不可以的冕下……你这样玩太过火了！」「教典里没有这种的！」「不要啊，住手！」「啊……不行……真的不行！」「啊……」
我捂脸。
牲口啊，牲口。
睡不着，瞥一眼手机：「不行了，我已经……」
睡不着，瞥一眼手机：「还来？但是冕下我真的已经……」
干脆不睡了，死死盯着屏幕：「已经全部都无所谓了……」「我看到了全新的世界！」「冕下我真的不能继续承受了！」「继续对我洗礼吧……再来！」「永远不要停！」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洗澡，吃饭，看了会儿电视。
绝望了，一切都太迟了。我对不起全世界，不再纯洁。
沮丧的心情令我重拾睡意，但是已经没有勇气返回异界。
我跪倒在床上，看了一眼旁边的手机。
他俩终于变成了静躺。
……足足四个小时，盗号者你是个战神你知道吗？
哦对了。
我翻出来一个金属旅行箱，里面随手塞了一些杂物，死死抓着它入睡。
梦中，我梦见了自己的身影，越走越远，怎么喊也喊不回来。他只是用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孔冷笑着，然后左拥右抱两个帅哥消失在远方。
惊醒！
我揉了揉眼，眼前是金属的房顶，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看来是穿越到异界了，这里就是随手借来的民居吧。
我的左手抓着成功走私过来的行李箱，右手指尖碰到了某种温软的东西，应该就是身旁的王子殿下吧。
但我没有勇气去看。
不，是担心画面太美直接瞎眼。
我坐到床边捂着脸，久久无法言语。我的人生就这么硬生生的掰弯了。
“冕下，你醒了？”只是听着王子殿下的声音就能感受到他幸福的笑意，“不多睡会儿吗？”
我无话可说。
他开始悉悉索索的穿起衣服，穿了很久。
他跪上床，从身后靠近，用双手摸着我后背的皮肤，缓缓说道：“我爱你，冕下。我的一切，包括皇位也都是您的……如果可以奢求，希望您能永远都这样爱我……”
他似乎心情非常好，当然了！但我心情糟透了。
我非常想直接扔他一句：“滚吧！”但是为了皇位那件事，我有点犹豫了。
以防万一，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好感值：
「夜信者·玩坏值：200max（人际衡量关系+100max）
@懵懂+50x3（还来？我的脑袋开始有点不正常了……）
@强夺值变更为欲惑值（我已经无法离开你了）
@兴奋+30x3（我才刚刚……很敏感的，要变得奇怪了！）
@恍惚+40x3（已经完全想不了别的事情了……爱我，继续爱我！）
@欲惑值变更为玩坏值（我是谁，我在做什么……啊，一切都无所谓了……）
@崩坏值+72x3（太激烈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人际关系恒量+666（奴隶……我是奴隶……或者是一只宠物……也许连宠物都不如。好开心……为什么，不明白全都不明白了……）」
一夜之间刷爆好感值，直至不能进化？这么惨绝人寰，难以直视。
他还在不停的摩挲着我的后背。
随便甩他一句吧，否则要变得奇怪的人不止是他了。
我该如何面对这位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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