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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两个骗子

文昌街是凤城有名的文玩旧物市场，也是有名的步行街。干净整齐的街道都是一块块青砖码成的。道路两边商铺林立。与现代店铺不同，这里的商铺多是采用些木质或者仿木质的牌匾，光是这些充满时代厚重感的牌匾，就足以让人流连忘返。近几年来，凤城打造文化旧城区，发展旅游业，文昌街也被当做重点文化产业模范区。这里独特的古城气息才得以保存下来。
张孟真是这里的常客，他在科大念大三，还有一年就毕业了。自从他的同学第一次带他到这里，他就喜欢上了这里。两边的店铺他是很少进去看的。里边的东西是很好，不过也只能过过眼瘾，真让他买，把他砸了也买不上一件小玩意儿。

他最乐意逛的是那些路边的小摊，小摊不只是文玩古物，这边还是凤城最大的旧物市场，小到螺丝钉大到床柜，应有尽有。张孟真经常来这里淘宝。谁都有梦不是，张孟真也幻想着有一天能像小说东或者电影的主角一样捡个大漏。

张孟真今天还真是相中一个东西了，那是一把银色的小匕首，张孟真也知道这种东西一般都不是古物，这些都是现代工业作仿的流水线作品。

匕首不长也就半个手掌大水，刀鞘上胡花做工很精细，银色浮雕显得栩栩如生。小匕首上还有几个纂体的小字，反正张孟真也看不懂，不过显得古色古香的，给小刀添了几分灵性的感觉。

摊主是一个老头，从外貌上根看不出多大年纪，白色的头发胡乱打了一个发髻，用一根不起眼的发钗固定住。一副仙风道古的模样。你要说他60多岁看着也像，要说是七八十也像瞅着也有可能。

现代人都讲究包装，如今这卖文玩的也都流行这么一身，提升自己的逼格。甭管谁来买什么，包管都是那一套，东西我不再乎，我只看缘分，价格你看着给吧。

国人都信缘分，不少外地游客都是这么被这些人给忽悠的。

此刻那个老头正在和另旁边的人摆着大龙，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模样。

张孟真不想当作小白钓了，他看似随意的样子，挑挑捡捡的找了几样，就问老头，

“这些都怎么卖的？”

老头看似一心摆着大龙，其实暗地里早注意着张孟真这边呢，现在文玩市场竞争也挺激烈，得道高人也得混饭吃不是。老头落了一个子，还和对局的人说了一句，

“你先等我一下”

一般这种看似和摊主对局的都是托，如果买家真有兴趣，他们这种人都会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说三点四的误导顾客。那个人看看张孟真，见他拿的都是些不起眼的东西，也就没起来凑热闹。

这些长年干买卖的人眼睛都毒着呢。他们一般看顾客的穿着打扮就能判定个七八分。

卖货的老头，吃不准张孟真到底是相中哪一件，不好胡乱开口，只好模糊的说，

“小伙子，我做买卖也就是图个乐趣，主要是看缘分，你看着给吧”

张孟真一听忍不住撇嘴，话说大爷我上学三年，你这话可也说了三年，多不新鲜。

挑挑捡捡的问了好几样，张孟真才像刚看到一样，问老头，

“你这老物件都太贵了，你诚不诚心卖呀？那把刀多少钱？”

张孟真不知道哪漏了马脚，被老头看出他想买刀，几翻讨价还价，张孟真还是花了100块钱买了下来。他也知道亏了，这么小的匕首，100块钱都能买两把。可他就是喜欢。

张孟真越是摆弄就越觉得喜欢，好东西就是还是像这些人说的，随缘！

买了东西，张孟真也就没了再逛下去的心思了。正好这也快中午吃饭的点了。张孟真早上起的晚，连饭也没吃就出来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饿了。文玩街对面那边正好有一个面馆，好吃还不贵，张孟真是那里的常客。想到这里他就超外走了。

没走多远，张孟真发现前边一堆人堵在那里，而且越聚越多，开始张孟真只当是某个商家搞活动，后来看到外边好多人都觉着手机拍照。就忍不住想去看看。国人都爱看热闹，这时候里外三层都围满了人，莫不是请了什么明星来了。

这个有看头！张孟真按捺不住好奇心，就朝着里边挤了进去。

结果里边不是明星，倒像是一场真人秀！

两个正宗旧物市场得道老仙打扮的老头，两人面对面站着摆出一副比武的姿势。

张孟真心想卖点东西不用这么拼吧，难道是购物促销打活动。完全是中西合并刚柔并济。

中式的服装西式的促销理念，真是绝了！

这么一想刚才的匕首好像买的不是太亏啊，毕竟商家这么给力。

在观众的催促叫好声中，两个老头就开始比划上了。不过两个人没相互拆招，各自打着一套拳脚。

好在观众都表示理解，毕竟这么大岁数。两个人互相拆招，万一拳脚无眼啥的。

张孟真虽是功夫门外汉，却也觉得两个老头拳法打的漂亮，观赏性至少比那些公园流派要强多了。虽然没有什么过大的肢体动作，毕竟岁数在那呢。不过一板一眼间，都让人从舞拳的人身上感到拳法力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犹其配合着两个人的装束，闪转腾挪间透着一股出尘的气息。

张孟真好像真的看到了两个无拘无束的老仙，踏着白云在天空中漫步。远处仙山叠嶂，云缭雾绕，数不清山精灵兽在仙山里自由的奔跑。体会到了山间高歌的那种雅致。

“真人果然是资质过人，第一次看拳就能领悟到拳法就的意境”

“是啊是啊”

张孟真还没从那种云山雾绕的感觉中回过神，这才发现刚才还在表演的两个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表情。

拜托，我不是那么好骗的好不好。张孟真往后退了两步，这俩老货是什么套路？魔障了！还真人呢！

不过表演什么时候结束的？观众呢，不可能散的这么快吧，难道观众都是兔子。散得够快的。

好像看出张孟真的困惑，其中一个老头和蔼的说，

“刚才真人感受我们的拳意，入了定，那些人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