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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鏖战

嘉兴府城距嘉善县不过百里。犬养牲道的一万大军，一两天内便可杀至嘉善。
陈迪与唐顺之、俞大猷、戚继光、商议接下来的一仗怎么打。

唐顺之首先开口道：”嘉善城有坚固的城墙，凭借我们手中犀利的火器，依托城墙防守必定是固若金汤！“

俞大猷和戚继光也表示同意。

俞大猷道：“问题是，假如倭寇围而不打怎么办？我们从苏州起运的弹药和粮草还未上路。要知道，嘉善城内的粮食可不多了！”

陈迪道：”嘉兴城的倭寇是精锐，必定装备有大量弗朗机炮。如果他们轰击城头，我们肯定有损耗！飞虎军只有一千多人，经不起损耗！我的意见是，在城门前挖掘壕沟！以壕沟躲避倭寇的炮火。进入三十步距离以内，倭寇怕误伤自己人，肯定会停止炮击，到时候，我们用手榴弹和蚂蟥机关弩痛击对手！俞二哥，你立即带领兵士在城门外挖掘壕沟！“

俞大猷领命，带着一千飞虎军火铳手，在城门外挖掘壕沟。三百火炮手，则在城墙之上架设火炮。

嘉善城内幸存的百姓有两千多人，陈迪分出一部分军粮给他们。百姓们吃饱之后，帮着飞虎军在城外挖掘壕沟。

陈迪所设计的壕沟宽两尺，高三尺。壕沟内挖成两个梯状台阶。这是目前躲避倭寇弗朗机火炮轰击的最好办法。

一日之后，壕沟挖掘完毕。仅四个时辰后，犬养牲道的一万大军便兵临城下！

陈迪和唐顺之站在城头之上总揽全局。俞大猷和戚继光则带领一千火铳手在城下迎敌。

陈迪放眼望去，犬养牲道的这一万大军果然是军阵齐整。

倭寇的前军，是四千多炮灰足轻。他们当中有几百人扛着攻城用的云梯。后面是三千多精锐武士。再后面，是一千弓箭手和一千多铁炮手。最后面，是五十门弗朗机快炮。

倭寇结成齐整的战阵，开始向着嘉善城推进。

唐顺之问陈迪：“倭寇已经进入弗朗机快炮的射程了，是否开炮轰击？”

陈迪摇摇头：“敌炮不动，我们也不动！”

犬养牲道骑在战马上有些奇怪。他不明白，城门口怎么多了一条长长的壕沟。壕沟中好像还站着不少明军士兵。这种古怪的战法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算了，管他什么战法呢！自己手中这一万人，可都是精锐！即便是足轻，也是在本国内参加过数次战斗的老兵。以十对一，犬养牲道自信能把飞虎军全歼，把那个什么陈迪的脑袋砍下来做成酒杯！

四千多炮灰足轻，嚎叫着朝着嘉善城方向猛冲。三千步兵队的武士，火铳手、弓箭手跟在后面缓慢前进。

犬养牲道命令弗朗机快炮开炮。这股倭寇的弗朗机炮发射的都是实心弹。炮弹呼啸着朝着城墙飞去。

陈迪命令火炮营开炮还击！

飞虎军的弗朗机炮装填的可都是铁壳开花弹！纸壳炮弹的后半部分裹着的是推进药包，前面就是铁壳开花弹。且飞虎军的火炮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居高临下！

“轰。轰。轰”，双方的火炮开始对轰。

冲锋的倭寇足轻，很快离着飞虎军的壕沟只有三十多步。

为了防止炮子误伤自己人，犬养牲道下令停止炮击。

陈迪这边，亦命令停止炮击。

嘉善城就在倭寇足轻眼前。冲在最前面的足轻一脸兴奋。要知道，犬养牲道之前下令，第一个登上嘉善城头的人，将奖励五百两白银。五百两白银足够他在本国内过上殷实的富户生活。就在这名足轻坐着发财美梦的时候，前方的壕沟内，突然钻出一千多手执弓弩的士兵！

三十步距离，蚂蟥机关弩的威力是致命的！

俞大猷一声令下：“火铳手，放蚂蟥机关弩！”

一千支蚂蟥机关弩，须臾之间便将六千支弩箭射向冲锋的倭寇足轻！

六千支弩箭构成的箭雨，如一张死亡的大幕，遮天蔽日的扑向倭寇的足轻方阵。倭寇足轻霎时间就有五六百人死于非命！

俞大猷再次下令：“全体火铳手！投掷手榴弹！”

几百枚手榴弹飞向倭寇足轻。“轰，轰，轰.“倭寇足轻们被炸的鬼哭狼嚎。

犬养牲道第一次见到手榴弹这种超越时代的兵器。他大惊失色，那些明军士兵，难道每人都带了一门弗朗机快炮么？

“让步兵队的武士停止前进！铁炮手、弓箭手方阵推进！用铁炮和弓箭轰击城下的明军！”犬养牲道命令道。

炮灰足轻死不足惜，他可不想让手下的精锐步兵队武士受到无谓的伤亡。弓箭手和铁炮手加起来有近三千人，这样的火力即便放在本国大名间的战争中也相当可观。

陈迪见倭寇的弓箭手和铁炮手正在推进，他果断下令：”弗朗机快炮集中火力，轰他们的弓箭手和铁炮手！“

唐顺之听命，指挥弗朗机快炮开炮。

火炮居高临下的轰击着倭寇的弓箭手、铁炮手，迟滞了他们的推进速度。

这时候，城下的火铳手们已经用手榴弹构筑了一条死亡的防线！任何妄图越过这条防线的倭寇足轻都被炸的粉身碎骨！

炮灰足轻们开始动摇，他们三五成群的向后退却。犬养牲道立即命令火铳手顶着城头上明军的炮火向退却的足轻放铳！

炮灰足轻们见后退也是个死，干脆又掉过头来，朝着飞虎军猛冲！

此次嘉善之战，每名飞虎军兵士只携带了十枚手榴弹和十八支弩箭。俞大猷手心渗出了汗水。兵士们手中的手榴弹越来越少，一旦眼前的倭寇冲过防线，这一千多兵士总不能拿着虎威铳和他们肉搏！真要是进入肉搏战，飞虎军兵士可要吃大亏！

另陈迪和俞大猷等人想不到的是，犬养牲道拿出了一样令人恐惧的兵器——神武大将军炮！

朱厚珺战败退入苏州时，舍弃了所有火炮。这门五千斤重的神武大将军炮落到了井上十四郎手里。犬养牲道见了这炮十分喜欢，用三十名掳掠的浙江美女跟井上十四郎换来了此炮。

神武大将军炮”轰“的一声发射。炮弹直接打在了城头上。巨大的实心炮弹，带着矢力砸在陈迪旁边的一个炮位上。弗朗机快炮被砸翻，十几名士兵被炮弹碾压成了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