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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醉酒一壶，提剑

穆石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我老头子活了一大把年纪还能骗你？”
萧寻鹤看到对方如此笃定，顿时心里平衡不少，原来这山河镜的威力与修为有关，那自己这灵石花的不冤枉。

萧寻鹤见这穆石和蔼亲善，对这杂役弟子前辈很有好感，当即席地而坐，从乾坤袖取出之前在扶摇城坑黄老三买单的烧鸡和美酒，朝着穆石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道：“要不要来点？”

穆石也不客气，笑哈哈的就跑了过来，好像很久没沾过油水似的。

一老一少席地而坐，分食烤鸡，饮着美酒，不多一会就熟络起来。

可能是喝的有点多了，萧寻鹤一把将手搭在那穆石的肩膀上，十分亲昵道：“老穆啊，你说你，年纪一大把了，咋还是个杂役弟子呢？我认识一个小子叫李二狗，人家就比你上进多了。虽然还是个杂役弟子，可人家拼着命想要进外门呢。”

穆石打了一个酒嗝，脸上呈现出酒醉后的红晕，哈哈一笑道：“你叫我啥？老穆？哈哈哈有趣。其实人活一世，重在活的痛快，至于做什么，做到了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萧寻鹤听着穆石的话，微微蹙眉道：“不重要吗？”

穆石反问道：“重要吗？”

……

这桥段怎么这么眼熟，萧寻鹤懒得再和穆石争论，继续消灭起眼前的烤鸡美酒。

不多一会，三只烤鸡，六壶美酒，就被这一老一少打扫了个干净。

满地的鸡骨，萧寻鹤从中拾起一根随意比划了两下，眼神中有些羡慕道：“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李师兄他们那样以气御剑啊。”

穆石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可羡慕的，等你到了蜕凡境不就可以了。”

萧寻鹤白了对方一眼道：“我天生空灵根，你可知道要修到蜕凡境我要花多少时间吗？”

穆石沉默了一下，他自然看出了对方是空灵根，眼看萧寻鹤有些消极，穆石猛地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道：“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来这神霄宗吗？”

萧寻鹤翻了个白眼，心说我怎么可能知道。

穆石不理萧寻鹤，自顾自的说道：“当年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我在的村子被妖怪袭击，我的父母都死在了妖怪的爪下，就在那妖怪也要杀了我的时候，一个人手持一柄普通铁剑救下了我。”

萧寻鹤瞬间就被穆石的故事吸引了，忙追问道：“那人是谁？”

穆石哈哈一笑道：“我当时也不知道，只是那人靠着一柄普通铁剑，一口气将进村的妖怪全部给杀了。后来他才对我说他是神霄吕无尘。”

吕无尘？萧寻鹤表示从来没听说过神霄峰还有个姓吕的剑仙，但随即想到当年事发的时候穆石也就和自己一边大，想必这吕无尘应当是师叔祖辈的人了。

“那他的御剑之术一定相当了得吧？”萧寻鹤一脸神往。

穆石哈哈一笑，说道：“他的御剑之术确实了得，但并不是你所想的以气御剑。”

萧寻鹤一听，联想到某种可能，顿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是说……”

穆石眼神绽放出一缕光彩道：“不错！一人一剑，独战数百妖怪，无妖可挡，无妖是其一剑之敌！甚至无妖能近其一尺之内！就是因为见了他，我才来了神霄宗。”

萧寻鹤心生向往，脑海中呈现出一幅画面，青衫剑客手持铁剑，在群妖之中纵横捭阖，十步杀一人。

“那他还真是与众不同，我常听人说那持剑近身之法乃是下乘剑术，若是遇到飞剑，恐怕连对方的身都近不得。可是再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他们错了，凡事只需做到极致，便无强弱之分，只在那为事之人。”

说到这，萧寻鹤感到体内热血沸腾，猛地起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细竹，有些自嘲的对穆石道：“其实我也学了一套剑术，只是想来和你说的什么吕无尘相差甚远啊。”

说罢，以竹为剑，施展开那套无名剑法。

可能因为醉意大发，今日的萧寻鹤十分专注，这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风雨不透，周遭剑气纵横，无数竹叶在其周遭飞舞。

当穆石看到萧寻鹤用出这套剑法的时候，竟是长大了嘴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双眼竟不知为何原因泛了红。

“这……这是……”

萧寻鹤如入无我之境，一套剑法习练下来浑然忘我。

等到他收剑的一霎那，穆石猛地冲上前来，双手死死抓住萧寻鹤的肩膀道：“这套剑法你是如何学得？”

萧寻鹤一愣，心想你这么激动干嘛？

穆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松开萧寻鹤的肩膀道：“我观你这套剑法进退有序，剑气纵横，颇有些造诣。”

萧寻鹤这才恍然，心想合着是让我给震住了，也难怪，一辈子都是个杂役弟子，能见过啥世面。

“我这也是无意间学来的，至于怎么学来的我可不能告诉你。”萧寻鹤故作神秘的卖了个关子。

穆石呵呵一笑，似乎心境平复许多，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萧师弟，咱们日后有缘再见。”

萧寻鹤摆了摆手道：“放心，有时间我就来找你，看你一个人守着这竹林怪可怜的，不过……去哪找你啊？”

穆石犹豫片刻，最终拿出一枚铃铛交给萧寻鹤道：“每次你到这里只要摇动铃铛，我便知道你来了，到时候我自会现身。”

萧寻鹤接过那铃铛，放在耳边摇了摇，铃铛随即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再放在眼前看了看，就和一般铃铛没什么两样。

也不在意，将铃铛收入乾坤袖，说道：“排场倒不小，还整这么多幺蛾子，行吧，下次来看你多给你带些酒肉就是了。”

说罢，萧寻鹤便离开了后山。

望着萧寻鹤离去的背影，穆石似乎想到什么事，有些感伤的感叹道：“……难道这就是你一直说的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