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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能力

看着坐在上首的李博延，我突然觉得今天的事儿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了，现在这样子这场合，可不像是只办个真的缇骑身份那么简单。
“那只毒虫的话有时候听一半就好了，不必全部理会，”他看着我有些默然不语的样子轻声说道，“当然，我也只会听他一半的话，所以，想得到缇骑的身份还是要靠你的真本事的，据说你可是连大风堂屈通都赞赏的人，所以让我看看，也让在座的各位指挥使都看看你的成色。”

“不知道大人准备怎么看？”我微微仰起头看着他那张好像进屋开始就没有变化的脸色。

“缇骑啊缇骑，整个都尉府都只有两百人，中土四州亦是如此，在这宁州成千上万的捕快中，想拿到这个身份的不知有多少，其它的先不说，至少你的剑你的拳头得降得住其他人，今天在座的都是诸府的领头人，曾岑玲儿呢又是缇骑的校尉，那就只有李孝恪这小子了，赢了他，自是可以得到大家的认可。”李博延平淡地说道。

不过话刚完，之前坐到右侧椅子上的曾岑玲儿突然笑了起来，双手驾着下巴说道：“这个好，李孝恪在缇骑中武功好是出了名的，比我也就差那么一点儿，赢了他，自然没人废话，不过一下子就提到这种难度，这只黑鸦要是失了手，大人不怕毒虫来找麻烦？”

“开始做好准备吧。”李博延完全忽视了曾岑玲儿的问题，直接吩咐可以开始准备了。

“切，肯定是又耳聋了，这么大年纪还不回去养老。”曾岑玲儿横了李博延一眼小声嘀咕着。

“我听得到，玲儿，完了之后留下，我有份清单给你，我们需要好好聊聊你的俸禄问题，已经不够抵消你的额外开支了。”李博延闭着眼睛说道。

曾岑玲儿刚听完，马上蹦了起来大声叫道：“哎呀，刚才回来路上好像看到一个很像海捕文书上的家伙，现在一想更像了，怎么能让这样的家伙在源河城四处乱逛，我这就去抓了他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人已经冲到门口，说完之后连石门都小心地关上了。

两侧都穿出一阵低笑声，显然这种情况也是常见。

“好了，终于安静了，你们准备开始吧。”

“好的，大人。”站在一旁的李孝恪慢步走了上来。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实力到底怎么样，但是说实话，作为缇骑的我，在整个源河也是年轻一辈的标杆，赢了我，得到缇骑的身份自是无人可说，不过输给我，也是不必感到尴尬，因为除了曾校尉，源河年轻人里面我不惧任何人。”他目光冷然地说道，显然他对自己的武功自信的很。

“好吧，你要还想说什么等我赢了之后我们慢慢聊，其实我更想和那位曾校尉试试手的。”

老实说，我都不确定能不能搞定他，但是一听到动手就能让之前还很谨慎的李孝恪变得这么傲气，肯定是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了，动手前如果难以打破对方的自信，那就激怒他，绝对不要和冷静的对手交手，怒火可能让对手更强，但是大多时候都会冲昏头脑，而冲动的人往往更容易对付，这可是我之前好不容易学到的。

不知道李孝恪怎么看待刚才那一番话，但是很明显他觉得受到轻视了，眉眼间的厉色越发明显，他压低声音道：“请在座诸位做个见证，我会证明我才是都尉府的下一位校尉。”

听到他的话就明白事情不简单了啊，这不仅仅只是在测试我的能力，里面还有都尉府的权利纷争。

接着他用双手像杂耍般将大剑拔了出来，还顺势舞了几个大剑花。

“你要是在源河的集市来这一手，保证中午的饭钱都有着落了。”其实我的嘴一般来说不是这么没底线的，但显然对方不是那么冷静的人，还是多说说吧，说不准过下会轻松很多，毕竟刀剑无眼，我还是很胆小的，能够更安全地击败对手最好不过。

果然，他听到我的话后，他咬牙的嗤声我都听到了，直接大剑一横摆出了战斗姿势，显然是不想和我废话了。

确认四周的空间大小后，我也抽出了左手剑鞘中的剑。

“说实话，不愧是督尉府的缇骑精英，阁下在源河年轻人中排几位我是不知道的，但是阁下的兵器绝对是排前位的，这么华丽的兵器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在剑身上雕这么多花纹有什么用呢？是让对方一看到你的兵器就自行惭愧吗？虽然在下的兵器比较朴实简单，但是用起来还是很顺手的，在下也很喜欢的，所以阁下能不能不要拿剑背对着我，看着很闪眼睛。”

他的剑一看就是名家制作，但是真的更偏向装饰了，稍微有些花哨了。我话一说完，就见他的剑都轻微抖了一下，看来还真是很少对敌的样子，估计很少在源河外行走。

我们两相隔两丈多的距离，等待督尉大人发话。

“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

两侧坐在椅子上的人都开始小声议论着，不过随着时间的延长，我渐渐听不到这些话语了，倒不是大家观棋不语，而是我已经开始集中全部精神，仿佛一条冰冷的溪流突然流遍全身，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但是李孝恪显然受到很大的影响，他的双眼都有些赤红了。

人在不冷静时更容易暴露自己的招式，因为他出剑时往往全凭感觉和习惯，而不会经过大脑严密的分析，随着剑身的倾斜和指向很容易判断他的下一步动作到底是进攻还是防御，经验老道的甚至可以大概知道下一招的方向和力度。

对面的李孝恪身体前倾，大剑虽然横在胸前，但是剑尖却也向前侧斜，很显然是准备突击抢攻，挥剑范围在上半段。当然也肯能是幌子，但是看他现在的神色，几率不高。

我轻轻将剑尖斜前抵地，给人感觉是准备攻击中段和下段。这是《秋叶落》的常用起手式，毕竟这门剑术大多剑招都是由下至上的刺击，至于他怎么认为的，就要看我们双方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