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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联姻？

刚刚才团圆的枫姑娘和轩王爷又要面临分离的场面，自然二人心下是不太舒服的，但是不管以何人何时的角度来看，任何再过浓烈的儿女情长都是比不得家国的，在这二人眼中自然也是如此，若无国运庇佑，又哪里来的小家的安康喜乐呢。所以私人情感这等事，自然是要低一个位分的，心中的偶有不快，也很快便消解掉了。
但这二人虽说不同于寻寻常常的小儿女，也实在是都持着面子的主儿，倒也都不说离别的难舍难分，枫姑娘并没有像戏文里写的那样泪眼婆娑到长亭目送陈轩远去北疆，而轩王爷也没有像一般的情郎那样与枫姑娘耳语呢喃说出些让姑娘欢喜的话。也就和往日里一样，一起吃饭喝茶，说说这两年来发生的一些趣事，仿佛没分开过一般，他们一直就是如此过来的，直至陈轩出征都没有什么波澜。

天气和和暖暖，太阳也算是没有拂了陈轩的面子，虽说是冬日，可阳光打在身上倒也不失暖意，跟平日里也并无不同，陈轩带着陈国将士，前往北疆平乱。

沈枫也就安心呆在相府，陪陪她爹爹，说来陈轩来之时，老丞相以为女儿要被陈轩带到王府，从此啊，这相府可就剩下他自己喽。前几日啊，这枫姑娘的丫头汝儿还看到丞相一人呆呆站在红梅树下，满脸的又是高兴又是舍不得的跟沈枫的娘亲说话呢，这陈轩一走，枫姑娘又留在相府了，这欣悦之情也是浮上眉梢，可仔细想来，陈轩出征，到底枫儿还是又记挂他一阵啊。

沈丞相真是变着法儿的拉着自家姑娘，跟个孩童似的，瞧见什么新鲜玩意儿都叫着枫儿，生怕她心忧。可这新鲜事儿总也有个尽头不是，等到闲来无事，沈丞相便硬要枫儿给他讲讲药谷那老头儿的趣事儿。

”哎，爹爹，您朝堂上都没事了？”过了两日以后枫姑娘终于忍不住，蹙着眉头问自家爹爹。

”朝堂？无事无事，不是还有九卿吗？枫儿啊你饿不饿，这点心你尝尝。”

”爹，今日上午，您已经喂了我一盘点心，两个橘子了。“

”哎，不妨事不妨事，枫儿啊，你看你这么瘦，该多吃点儿。“

”相爷相爷，皇上宣您进宫，说是，说是有要事相商。“

”爹。“枫姑娘浅浅的叫了一声，这语气都有些娇憨，让这个枫姑娘能如此语调说句话可也是不容易，相爷终究是道了一句罢了罢了便进宫去了，临走前丢了一个眼神儿过来，像是让姑娘再吃些点心。

沈枫何尝不知这是爹爹怕自己一人呆着难免觉得憋闷，所以干脆啊就不让自己有憋闷的机会。这沈丞相一去宫中时间也不短，闲来无事，沈枫便翻了翻打她出药谷时那老头，哦，也就是她师父非要让她拎出来的散书，虽然在药谷的两年中都已看过一遍，但此时翻翻书用来消遣一下时日也是好的。

不多会儿，卫影便来了，说是王爷的信到了，算来陈轩走了不过两日，此时来信怕是于走的那天便写下了，又差人送过来的，他走一日，这信在路上又是一日。

信中倒也无甚惊奇的事，无非就是陈轩今日三三两两的一些琐事，阅完信枫姑娘暗想，这人，确是去打仗的吗？整日里不是赏花就是看草，还时时抱怨行军途中的饭菜不好吃，所以这人是去游玩赏景的么？

想来也确确实实只有那人才可如此不正经，说着如何如何苦，可当时要去是却也并无半分不愿，其实在书信中全都是待回京之后让枫儿如何如何安慰种种，如此苦中作乐，倒也像他，想着想着，那人的贪嗔痴恼怒又全在眼前了。

看完书信以后，枫儿便给他送了本书去，这书么，自然是自个刚才看完的打药谷背来的闲书，自己看着还算有趣，虽不是多有名的士人所著，却也不失风雅，想来那人也是爱看的，于是便差人送了去。

这天色近晚，爹爹怎么还不回来，莫非真出了什么大事，刚才嘴角还弯弯的姑娘眉间以复往日，一片清冷。

”反正，反正老臣万死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远嫁异国，我亲口应过先夫人，只尊重枫儿自己的意愿，若是枫儿不欢喜，莫说是他北疆的太子，就是拿天下来换，老臣，老臣也不换。“厅下的沈丞相怒气已经烧了这许久，也不见丝毫减弱，倒是把皇帝弄得啼笑皆非。

”丞相，朕何时说过要爱卿将爱女远嫁异国，况且，沈姑娘与皇弟朕又岂能不知，朕还真是怕皇弟知晓后掀了朕的江山。“

”那皇上召老臣来，告知老臣又是何意？“

”朕是想知道，这北疆是如何知道丞相家的千金？以往两国联姻，只遣公主，可这次，确是头一遭啊。“

”哼，不过是那北疆的国主昔日爱慕枫儿她娘亲罢了，皇上有所不知，枫儿的娘亲，是北疆人。当年，她是北疆一位郡主，微臣年轻时被师父派往北疆，由此相知，那国主不过是爱而不得，想在他儿子身上讨回来罢了。“生气的表情并未丝毫放松，气鼓鼓地道着往事的老丞相倒是皇帝未曾见过的。

”那丞相觉得，皇弟此去，可有凶险？“

”微臣以为，轩王爷此去，确有凶险，北疆兴兵不假，可轩王爷行兵阵之事也未曾出过差错啊，这陈国的天下都是陛下和王爷稳固的，微臣以为，王爷此去，定能逢凶化吉，平定北疆。“

”朕也以为，皇弟定能凯旋而归，皇弟亲自上阵，哪一次不是凯旋而归，况且据探子来报，虽然此次北疆确实曾大兴兵马，但其人数众多却不精，处处招兵买马，训练的时日却尚少，所以朕以为皇弟此去应当无险。可北疆又送来联姻的文书，朕绝不会送一个女子去稳定国事，但心中还是稍觉不安，不明白他兴兵却又联姻到底是为何？因此特召丞相商讨。“

”皇上，一来轩王爷用兵如神，二来我陈国近来国运昌盛，此次，定当无事。至于为何突然要枫儿远嫁，微臣却也不知。“

”嗯，既然丞相思虑与朕相同，那朕便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