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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狗眼看人低

“咦？”
“师傅怎么啦！”

黄大仁走在对面街道上，望着不远处的乐乐酒馆门前停放的宾利车，诧异道：“那不是世界首富的专车嘛！”

“您不会看错了吧！”跟在身后的徒弟摇了摇头有些不相信。

“走快点！”豁然，黄大仁揪着徒弟的耳朵，指着手腕上的老式钟表，责难道：“你小子一大早上的蹲厕所，害得老子脸都差点没洗，上班都快要迟到了。”

黄大仁师徒俩刚走到酒馆门口，就看见李天山从客厅里走出来，坐进车子后，司机迅速启动发动机，翁的一声开走了。

咳咳！

一缕黑烟，从已经驶离的车尾排气筒喷出，将站在后面的师徒俩熏得够呛，一阵咳嗽。

“你大爷的！”

“闭嘴！”黄大仁赶紧一把堵住徒弟的嘴巴，嚷嚷道：“你不想活呢？”

顿时徒弟甩开黄大仁的手掌，有些憋屈道：“师傅，你……”

黄大仁没有理会徒弟，看着已经远去的宾利车，向酒馆客厅内走去，催促道：“少说废话，还不快点进去干活！”

“黄师傅，你来啦！”

张天明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黄大仁，递给他一支烟，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打了一声招呼。

“张师傅，你今天不上班？”黄大仁疑惑道。

“我今天休息！”

“哦，对了，大妹子！刚刚进来的人是谁啊？”黄大仁试探性地问道。

杨蕙兰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人第一次来店里，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样子。”

“张师傅，那人该不会是你的朋友吧？”

“是的，我们刚刚认识的。”

“哦？”黄大仁略为惊讶道：“你知道他们刚刚开的什么车吗？”

“宾利！”

张天明看着黄大仁满脸震惊的表情，不觉好笑道：“这有什么，现在开宾利的人多了去了，尽管我没有！”

黄大仁对于张天明的调侃，不仅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更加平静，说道：“那不是普通的宾利，是世界首富的。”

“啊？”

杨蕙兰大吃一惊道。

张天明连忙问道：“黄师傅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大仁坐了下来，抬头望着天花板，嘴里叼着烟回首昔日种种往事，苦笑道：“我以前做过些买卖！”

“黄师傅以前见过世界首富？”

张天明看着一脸黯然的黄大仁，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黄师傅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肯定不只表面这么简单，最起码他口中说的买卖不可能是小生意。

“那倒没有！”黄大仁摇头叹息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干活了，你们聊。”

说完，转身就到厨房开火做事，加工用餐的底料去了。

张天明看着黄大仁的背影一阵落寂，他沉默了片刻，起身看着略显不安的杨蕙兰，内心已经做好了准备，有了决定。

“杨姐！我……”

“天明，你怎么啦？”杨惠兰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安慰道：“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憋久了容易得郁闷症，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我今天才知道，自己原来是王洪的亲外孙，以后可能不会呆在小区里住了。”

“啊？！”

顿时杨惠兰倍感惊讶，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他一阵发呆，良久才反应过来，高兴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呀！看你这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早上那伙人要找你的麻烦，害我替你白白担心一场。”

“可是，我有些舍不得你！”张天明坦然道。没有矫情，没有做作，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四年多的相处，彼此帮助相互信赖，俩人之间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

“天明，无论你打算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杨蕙兰有些伤心道。虽然她与张天明没有血缘关系，但在心里一直把他当做亲弟弟般对待。

张天明一阵感动，走过去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杨蕙兰，哽咽道：“杨姐，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注意身体，别再像今天这样一个人堆那么高的啤酒箱多危险！”

“我知道了。”杨蕙兰的双眼早已湿润。

半晌，张天明放下双手，转身毅然走出了客厅。在门口的时候，他扭头看了一眼杨蕙兰，笑道：“杨姐，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和乐乐的！”

“嗯！”杨蕙兰使劲点头。

看着难过的杨蕙兰，张天明稍作停留不在迟疑，一口气跑到停放在街道旁的二手电动车处，启动电源开关快速远去。

一路上，张天明经过多个不同的路段，从繁荣的城市中心开往了郊外的山林，手里拿着李天山给他的小红本，凭之通过几道关卡，最终来到了一栋超大型的豪华别墅大门前。

“站住！”保安亭的人问道：“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张天明将二手电动车停在一旁，走到十多米高的院墙边，来到了靠近别墅门前的保安亭说道：“大哥，我叫张天明，是王家的亲戚。”

一身破旧的棉袄，一条褶皱的裤子，一双褪色的保暖鞋……

保安将他全身快速扫视了一遍，鄙夷道：“小子，你是王家的亲戚，那我不成了这里的主人了，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不够？”

“如假包换！”

“我看你是来找茬的吧！”说着，从保安亭走出，一边挽起袖子要打架的样子，气焰嚣张飞扬跋扈。当看见他将手伸进衣兜完全无视自己的时候，急忙退后一步恐吓道：“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王家，你别乱来！”

保安还要唠叨的时候，张天明将衣兜里的小红本随手掏出，冷冷道：“我有通行证！”

“你可以进去了！”保安摸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接过来仔细看了半晌发现的确不是假的，却也不会相信他会是王家的亲戚，这很有可能只是新招来的佣人，一个喜欢装逼的下人，刁难道：“不过你这电动车不能开进去，必须停到那个地下车库里。”

之后，张天明选择了沉默。社会上，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很多，初来王家他不想滋事。自己将二手电动车停放到外围的地下车库，提着唯一的行李箱再次来到了别墅大门前，默默地等待着。

呸！

“妈的，这小子有些邪性！”保安随地吐了一口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回想着刚才那犀利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