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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谁说了算

酒席间热热闹闹，几人喝得都有些高了，一场酒宴结束，打算结账回家休息，掌柜的人熟话多，几人便跟掌柜的聊点趣闻，也没着急出门。三脚猫喝得多了，就想出门透透气，刚刚在门外站住，却看见打前面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是陆a县里面的混混，连袍哥都算不上。一天惹是生非，仗着家里有点钱，有点势力，谁都看不上眼。走在头的混混叫龅牙四，家里是给姚家经营染布厂的，几十年的家奴了，以为可以凭借姚家的势力在陆a县作威作福。龅牙四本名叫做刘德四，一口龅牙，头上不知让谁给开了个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穿着短布衣衫，扎着绑腿，手里还拿着一双铁球，不停的转着，一副江湖大哥的派头。

要说这群人跟麻子几人也没有交集，平素里更没什么仇怨，但是这人啊，一旦都点势力，在那个年代就像想负欺负老实人。三脚猫白天在码头搬货，正巧遇到了这群人，龅牙四要码头的苦力每个人给他交一份保护费。说是保证他们每天能在码头继续搬货，不然就跟姚家说，开除他们。

苦力们不服啊，本来每天都已经给姚家交过钱了，现在还要被姚家的狗腿子再收一遍钱，这叫什么事啊？于是就有几个苦力出头，结果被龅牙四的人一顿好打，三脚猫看不下去了，就去阻止。三脚猫虽说工夫弱点，但是打几个小杂皮还是没得问题，龅牙四一看这三脚猫什么时候敢这么硬气，还敢动他的人，自己便想出手教训三脚猫。结果还没等动手，姚家的管事知道了，便赶过来，一来二去，龅牙四也没占到便宜，但是三脚猫却被记上了一笔仇恨。

话说不巧，这几人吃完饭正在结账，跟掌柜的插科打诨呢，三脚猫却率先出了门透透气，正好遇到了龅牙四这群人。

“哟喂，这不是今天最能打的三脚猫吗？”龅牙四盯着三脚猫，戏谑的说了一句。

三脚猫没吱声，虽说三脚猫白天威风，但是他本身却不愿惹事的，因为毕竟没得啥子背景，不想跟这些纨绔子弟纠缠。装作没听见，继续等麻子几人出来。

“咋个嘛，今天在码头那么凶得，现在说不出话了啊？”龅牙四身边的一个小杂皮狠狠的说道，“你他妈个哈儿，宝塞塞的，今天还敢动手”。说完就想上手给三脚猫一巴掌。三脚猫一躲，脸上神色很尴尬。晓得自己不能还手，一旦动手，肯定惹更大的麻烦。

“哟，你个****的，还敢躲，四爷打你是你的福气，”小杂皮见自己一巴掌没扇着，心里又急又气。便想去抓三脚猫的领子。三脚猫又躲开了。

龅牙四看三脚猫这么不给面子，脸上挂不住了，快步走过去，一巴掌扇在三脚猫脸上。大吼一声“给劳资站好，今天不许动，要是打你你娃动了一哈，以后劳资每天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陆a县劳资说了算”！龅牙四说完，身后一群人朝三脚猫压过去。

正在此时，突然有人把三脚猫往后一拉，挡在了自己身后，龅牙四定睛一看，原来是党员。

“啥子啊？哪个婆娘胩档了没夹稳，把你这个宝器掉出来？还陆a县你说了算？”党员从三脚猫背后站了出来，一把把三脚猫拉在了自己身后挡着。原来四人在里面跟掌柜的说的正开心，小二进来说外面出事了，几人急忙出去，一出去就听到了龅牙四的这句话。

几人从小在陆a县长大，虽说为人很低调，但是以前在陆a县打架的时候，那是出了名的，敢做麻子这一行的，都是些不要命的家伙，平时不去收拾别人都不错了，什么时候还能拿给别人收拾了？

“三脚猫，你咋个还是这么怂哦，都当过兵的人，咋个被这些小杂皮吼得不敢动哦”。党员背身给三脚猫说道。三脚猫瘪了瘪嘴，脸都红了。

“党员，不要说三脚猫，他本来就是这个性格。”丁四出来了，和党员两人把三脚猫挡在了身后，要说兄弟，这就是兄弟，有了事，都能冲出来帮你，虽说挡人这一小小的举动，就能看出几人的感情，一般的酒肉朋友，出了事，恐怕都是把身边的人往前推哦。

“是党员嗦，不去搬死人，跑到这儿当英雄啊”龅牙四冷笑着说道。“丁四也是，好好的九佛爷不当，为这么个废物出头？”

“哼，废物？就凭你说这句话，今天你莫想走了”丁四哼了一声：“你他妈算个啥子东西？敢说劳资的兄弟是废物？我们在陆a县混得时候，你他妈连个屁都不是！”

“我算什么东西，哼，你可以哦，敢这么跟我说话，劳资今天不弄死你，就不算在陆a县混过，”龅牙四牙一咬。一挽袖子就准备上。后面的小弟也是就在附近找东西，桌子腿，搬砖，铁棍，能找来的全部拿上，准备好好的收拾丁四他们。

麻子和鲁铁匠站在最后，由于背光，龅牙四也没看清，后面站的是谁。

“龅牙四，你过来，”麻子开口了。

一听声音，龅牙四没反应过来是谁，但是很熟悉，一时间也拿不准了，“你是哪个？站那么远，有本事过来说话涩”龅牙四说道

“我再说一遍，你过来，”麻子又开口了。

龅牙四心里犹豫了，招呼了身后的小弟不要动，便动身向麻子的方向走去，等他看清楚是麻子时，双腿一软，差点跪下。龅牙四不知道麻子也在后面，麻子没当兵之前，龅牙四一直想跟他混，见过麻子的手段，一直梦想当麻子的手下。麻子当兵回来后，一直很低调，龅牙四根本不知道三脚猫是麻子的结拜兄弟，要是知道，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找三脚猫的麻烦啊。

“哟，麻爷，是您老人家啊，”龅牙四一脸的惶恐。

“龅牙四，你说陆a县是谁说了算？”麻子突然开口一笑，那笑容却一点温度都没得。“姚三爷在我面前都没说过这句话，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