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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各种傻

正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味字天赋在灶堂体现，在厨房展现，在舌尖实现。

当然了，还要用上修士的特殊手段。

那就是炼气成丝！

这不是徐慧娘异想天开，而是卫龙灵光一闪的鬼点子。哦，不，金点子。

众所周知，肉松不是大块的肉，而是纤维构成的蓬松肉丝，细如绒毛，与炼气成丝的要求十分契合。

两者之间，几乎是天作之合，毫无罅隙。

那么，问题来了。

什么才是炼气成丝？

气者，愫气也。

愫者，情感也。

具体地说，气就是聪明花的花瓣，以及真叶和虚叶。

不管是花，还是叶，都聚着各种各样的情绪，都带着纷繁复杂的属性。

既有“愤怒”的花瓣，也有“高兴”的花瓣，愤怒与高兴不是天生的对立关系吗？怎么可能和睦相处呢？

有没有一种办法，让它们蕴含的不同愫气统一起来，协调作战？

这是一个问题，但不是难题。

道祖的答题方式很简单，炼气成丝就行了。

不同属性的愫气，一旦成丝，就不再相斥。哪怕完全对立，也将融为一体。

说到底，那都是人类的情绪，细化之后，终将归一。

想当初，还是古老的先秦时代，道祖体系刚刚创建没多久，很多修士不相信。

道祖明确答复，请把辨字天赋提升到极致。到那时，一定可以发现，无限细化的情绪，都是一颗颗无限微小的因子。

它们没有明显的属性，是构成灵魂的最小单位，道祖取名为〖魂基〗。

大部分的魂基，品质不是很高端，却十分契合情绪，是天然的情绪载体。

从出生伊始，到死亡结束，在漫长的一生中，人类只有少量的魂基精华，一旦汇集起来，就是天赋。

这就是女娲造人时，暗藏于人类体内的奥妙与真相，也是天赋的来源。只可惜，绵延无数年，才被道祖发现。

当年，道祖的解说，有声有色，有理有节，终于引起部分修士的关注。

他们开始尝试，依着道祖体系修炼，悟出辨字天赋，并且悟出更多的与之相关的汉字，比如，鉴、品、赏、察、视、目，最终形成辨字的系列天赋。

看到超微观的一幕，亲眼目睹道祖讲述的内容，他们欣喜若狂，如获至宝。

他们尊老子为道祖，将道祖体系视为宝典，奉为圭臬。

于是，道祖体系获得蓬勃的发展，成为唯一的完整体系，盛行于各个时空的中原大地。

随后，修士们发现，炼气成丝的技巧，境界并不高，反而很低级，几乎所有的修士都能掌握。

只不过，掌握归掌握，炼化的速度，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而且因人而异，大为不同。

这个问题，不是问题。道祖仿佛具备先见之明，早就备下完整的解决方案——聪明花，情绪链，虚叶与真叶。

由此可见，道祖不愧是道祖，不愧是千年不出的最精英。

最起码，卫龙沿着道祖走过的路，正在见证道祖的伟大。

他站在灶间的铁鼎前，看到徐慧娘的前额冒出细密的汗珠，不禁关切地问：“慧姐，要不要休息片刻？”

没错，就是慧姐。

这是卫张氏的主张，说是不能亏欠于修士，干脆认下干女儿，要求儿子喊姐姐。

卫龙从善如流，甘之如饴，以慧姐相称。

这几天，徐慧娘忙前忙后，小日子过的很充实，也很舒心，完全不同于蔡府的抑郁和苦闷。

这会儿，她正在炼气成丝，引动体内的愫气，化成丝丝缕缕的细线，侵入肉松的纤维，与之一一吻合。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小小的一撮肉松，含有无数的纤维，想达成不遗漏、不中断、浑然一体的效果，就需要极致的专注，极限的控制，极端的细心，否则，必然留下明显的瑕疵。

这不，徐慧娘嘟起嘴唇，懊恼地嗔怪：“都怪你出声打扰，鼎里的这些肉松算是废了！”

“怎么能说废了呢？拿给雷婶吃，多少都不够！”

雷三妮十分贪嘴，尤其是美味的肉松，几乎每时每刻都含着一撮不停地嚼，好像永远也吃不腻。好在她是卫龙的奶娘，至今还很亲密，卫龙倒也不禁止，由着她胡吃海塞。

噗嗤！

徐慧娘忍不住笑出来：“要不，我休息一下，换你来试试？”

卫龙苦着脸，摇头拒绝：“我也想啊！只可惜，无能为力！”

“为什么？该不是好吃懒做吧？”

“才不是呢！我之所以一直观望，就是向你学习经验呢！”卫龙伸出食指，点在自己的眉心处，似乎另有所指。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是说，应该亲自动手，才能真正掌握炼气成丝的技巧，这很重要！”

“我知道很重要，只是魂海还在进化，可用的愫气太少，已经在刚才的烧砖中耗光了。”

徐慧娘一愣，略带紧张地问：“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在进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想当初，我第一次纳物，魂海只用了六个时辰就完成了进化！”

“有没有特殊情况呢？”

“据说，某些百年一遇的天才，念头之多，难以计数，积累的底蕴也是十分深厚。然而，就是这样的人物，进化魂海也只需要十二个时辰，为什么你的情况与众不同？这真是不可思议……”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原因。明天一大早，还要去鸿胪寺见官，把进阶修士的事情向衙门报备一下，却遇上这样的情况，我正愁着呢！”

“无论如何，也不能延误鸿胪寺的登记与确认！只不过，你这样的情况，确实很少见，难道你比天才还要天才？”

再次听到天才，像是得到启发一样，卫龙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天才？傻瓜？我好像找到原因了！”

“什么原因？”

“应该是越阶纳物的结果。”

“你是说，那本族谱，不止九品？”

“嗯，我当时用过辩字天赋，说是非金非木，非皮非纸。位阶八品，五行齐全。”

徐慧娘睁大一双剪水般的美眸，惊讶地掩住芳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放开手掌，就可以看到，她的双唇之间，塞进一个鸭蛋肯定没问题。

越阶纳物，那不是胆大包天，自寻死路吗？

良久之后，徐慧娘一瞪眼，略带训斥地感叹：“真是傻人有傻福，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连续听到三个傻字，卫龙心中一动，想起郭春海的逗逼名字和傻字天赋，哦，不，他已经改名郭靖。

“如果说，一个人的天赋是傻字，那应该如何修炼？”

“傻字天赋？闻所未闻！天底下，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奇葩天赋？”

虽说郭春海的名字带有黄腔的意思，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忌讳，尤其是卫龙抱着平等的思维，只当是办公室的闲聊，根本就不是很在意，何况他还不知道花蕊夫人的名头与来历。

于是，卫龙娓娓而谈，把自己在城隍庙摆卦摊的经历一古脑儿说出来。

徐慧娘听到具体的拆字时，那才是真正的闻所未闻，特别是海字，简直不要太邪乎，说什么“海者，三人日也，每个人还流下三滴……”

那画面，真的不敢想像！

本以为，年轻的“弟弟”血气方刚，意在撩拨与調戏；没想到，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的猥亵，目光也是淡定如水，并没有瞄来瞄去，瞟上瞟下。看来，他只是纯粹的聊天，并没有特殊的用意，似乎把自己当成平等的朋友……

这一刻，徐慧娘的心中，突然涌起奇怪的感觉，有感动，也有不适应。

卫龙不知道她的心思，随口问道：“关于傻字天赋，你有没有想法？”

“这么奇怪的天赋，谁能想到具体的修炼方法？依我看，不外乎傻里傻气呗……”徐慧娘突然顿住，仿佛亲生的姐姐，抓住一次机会，言传身教，谆谆善诱，“某人越阶纳物，胆大包天，悍不畏死，算不算一种傻？”

简单的一句话，如同黑夜中的一盏灯，点亮卫龙的视野，激起灵感的火花，却又朦朦胧胧，无法抓住一闪而过的灵光。

他语速极快地追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你傻，是希望你以后别再涉险冒进，尤其是修炼上的事情，必须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依着道祖体系一步步前进！”

“不对不对，不是这句话，我需要刚才的那句话！”

徐慧娘莫名所以，却很配合：“某人越阶纳物，胆大包天，悍不畏死，算不算一种傻？”

卫龙背着手，在灶堂里缓缓踱步，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正在思考傻字天赋的大难题。

片刻后，豁然开朗，纵声大笑：“哈哈……，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我想通了傻字天赋的关窍！”

“哦？说说看！”

“你说，‘一种傻’，对不对？”

“没错。越阶纳物就是一种傻！”

“那么，问题的答案就很简单了！”卫龙得意地揭开自己的领悟，“既有一种傻，就有两种傻，更有各种傻！至于傻里傻气的那种傻，只会把自己练傻，当然不能作为总纲！也就是说，郭靖必须选择高尚的傻，才能获得大成就！”

“高尚的傻？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