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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上（5）

说道这里，只见那老者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地哽咽，眼圈一红，流下眼泪来，在罗玉目瞪口呆中直接举起双手，使尽了全力往自己脸上打去，这才两掌却是将老者的脸上直接印出了两个通红的手印，罗玉大惊，当时老者刚刚打完自己两掌正是第三掌时罗玉赶紧将手臂一探急忙抓住即将打来的那只手，只是那老者却是自顾自地沉浸在伤痛之中这一掌依然是没有察觉到罗玉的到来，还是直接向朝脸上打去，罗玉手背对准了老者的脸，第一个撞到了老者脸上的颧骨处，登时只感觉巨力之大竟是连得自己骨头都要震得散架了似的，显然老者手中却是用尽了全力方才所致。
罗玉感受到剧痛，甚么也没出声，只是不住关怀连说道：“还请前辈快些停下！还请前辈停下！”一面嘴里说着，手中的剧痛却是放在一边去了，他见到老者这般模样，知道了后者竟是用出了全力，看到其脸上那深切充满懊悔的痛苦之色明白事情厉害，心中不由得也是跟着大为悲痛起来，看那老者神色，罗玉心中升出强烈的同情之意，只觉得感同身受，此时只想着安慰老者，自己的伤痛确是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老者先开始是沉浸悲痛尚未察觉，这时感受到罗玉手背上传来不同的触感，赶忙回过神来，反应之快竟是完全不像一个老人，只是依从罗玉，撤去了手臂，看见了罗玉脸上连同自己的悲伤之意，他阅人无数，立时明白过来其中缘由，不由得心中暖流，大为感动，就连心中伤痛都是驱散了许多，当即为了不让罗玉继续伤心，赶紧收下心中情感，回归正色来。

“小兄弟，小兄弟！”老者急忙大叫，罗玉一听，抬头看到老者颜色不再有之前悲伤顿时大喜，当即紧道：“前辈。”

只见那老者却是极为真诚地一笑，“小兄弟呐，谢谢你为老头子我如此关切。”

罗玉闻言赶紧道：“前辈说甚么关不关切的，此处无人关心前辈，原是晚辈分内之事。”

老者点头，终于是露出了一副真心的笑容，平声道：“能够在这里认识小兄弟，当真是老头子我的福气啊，我灵山宗有你这样有情有义的弟子，中兴光大有望。”

罗玉一听登时惭愧，赶紧道：“晚辈一无是处，哪里当得起前辈如此称赞。”

“呵呵呵呵…”老者闻言一笑…

正在此时，二人不知道的是，此时漆黑的空中正有另外一人神色紧张地看着下面这一切，只见此人肌肤粗糙，脸面上鼻梁尖细，眉毛极深，眼睛却是迷得十分之小，此时在他的眼里除了紧张以外却是同时闪烁着怨毒与恐惧之色，径自喃喃地道：“这个老东西都是变成了这副模样居然还是有人如此对待他！”声音虽小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得见，其中的怨毒甚至是嫉妒之色却是张露无疑，随即又是喃喃道：“若是我把这小子解决了…可恶！”一念至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不再继续下去，眼中这一刻竟是有着一屡惊恐之色闪过。

“这老头素来极重情义，他人若是对他有一些恩惠他都是会稀里糊涂地愿意作出为其卖命之事，此间这么久没人搭理他忽然来了这么个小杂种，若我真是将这小杂种给抓了说不得这老东西被我逼急了却是要不顾一切地发疯，到时若是被他发现…”口中低声呢喃至此竟是声音不觉地颤抖起来，充满了惊恐的意味却是不再想下去，只是道，眼里闪过一道阴狠之色：“可恶！就让你这不开眼的小杂种多活几日，到时再把你解决！”

随即便好像是极其讨厌看到眼下这一幕似的略身而去，不留痕迹地离开了此地。

…

“只是天地之间生死有命，若是不知理性，徒劳挣扎，只怕是无所改变，徒增痛苦啊…只是你父母在泉下有眼，怕是也定不会愿意见到你这般模样罢。”老者发自内心道。

罗玉听闻也是一笑道：“前辈说的是，是晚辈糊涂了，此处前辈关心至此，晚辈当真是…当真是心中感激得很，晚辈无能，只是日后前辈但有所求，即便是刀山火海，只是不违背道义，定当无所不从！”

老者一听，见得罗玉面色转变好些，不由得平声笑道：“你明白就好，这份心意倒是稀罕，也是令得老夫佩服得很呐。”

“哪里哪里。”罗玉赶紧道。

“此番你没能护住你亲人朋友的性命，没能够保护助他们，你可知这却是为甚么吗？”老者面色一提，说到这句话时骤然变得无比正色。

罗玉一道，当即说道：“还请前辈赐教。”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实力，若非你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却又怎会做不到你想要做成的事情呢…若是你当时有了实力，足够强大，又哪里会与那炼血堂的妖人交易得以救出你母亲，他又怎会留下，你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父母死于非命呢…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老夫也并不知晓，只是老夫只道，此次若不是白长老，怕是连同你自己都是会丧命于那里罢。”

罗玉一听，若有所悟，只得赶紧抱拳道：“前辈苦心，晚辈定当全心思悟，不负前辈期望。”

老者笑笑，道：“这就好，这便回去开始修炼罢，想要真正有所实力，你要走的路还很长，时光若是无事必要，还是莫要任由其空白失去的好，另外，若是小兄弟还看得起老夫的话，修炼之中有所不同之处尽管可以来此询问于老夫，老夫但有所知，无不悉数奉告，每日午时老夫皆会尽等此地，也就是你住处以外，不用挂念，老夫不过也只是个闲人罢了，甚么地方都去得，也不会稀怪甚么时光，你就当老夫每日无处可取，没事前来看看就行了，不要挂怀影响事物，这才顺了老夫的心意。”

“是，多谢前辈大恩。”罗玉闻言大喜，当即赶忙行礼道。

“大恩谈不上，还要感谢今后时常有人搭理老夫这个闲人哩，这就去罢！”老者见状笑笑。

“是。”罗玉立马答道，哪里愿意拂了老者的意思，当下听闻此话，行礼之后便径自转向那简陋木屋内去了，老者见状淡淡一笑，在地上坐了坐，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眼里流露出迷茫追往，眸光沧桑仿佛有无尽心事，只是坐了两盏茶左右的时间这才径自拾起地上的扫帚，扫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