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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老僧

张平站在窗边，看着小镇中人在街道上来来往往，心中升起一丝明悟。“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张平不禁感叹道，惊觉体内的大道枷锁竟有些许松动，不禁想起师傅的话语，内心颇为感叹。
燕玲珑这一夜睡的是腰酸背痛，娇弱的身子哪能受这般苦，若不是太过疲倦怕是要坐上一宿了。惺忪的双眼刚睁开便看到了靠在窗边的张平，看着他神色漠然的看着窗外，看着他是那么孤独，燕玲珑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张平似有所感，转头发现燕玲珑已然醒来，默默走回了床边，房间又陷入了安静。

“我叫燕玲珑，飞燕的燕，玲珑剔透的玲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燕玲珑直直的盯着张平，认真的说道。张平微微一愣，许是被燕玲珑的盯得不太自在，站起身欲离开房间，走到门前时一顿道“张平”。言罢，张平便推门离开了。燕玲珑对于张平的回话颇为惊讶，“他竟然跟我说话了？”，心中对于自己的那种受宠若惊的情感极为不齿，急忙站起身跟上了张平。

“客官您醒了，昨日休息的可还安好？您稍作，酒菜已然备好，我去去就来。”小厮看到张平下楼，急忙招呼道。

“小镇之中可有佛寺？”张平看着小厮将酒菜端来，轻声问道。

“客官您说笑了，我佛国处处皆是佛寺，镇中便是一座，出镇子北门行百里还有一座。”小厮答道。

张平对于饭菜没有太多讲究，很快便吃好了早饭，坐在那里似是想着什么，实则在等着燕玲珑吃完。燕玲珑看到张平的做派，脸色微红，急忙的吃了起来，也不再端着架子。

张平留下了些许碎银子在桌上，便算是小厮的打赏了，在小厮谄媚的招呼小离开了酒楼。

镇中的百姓与大唐不同，人人都带着真挚的笑容，逢人便打着招呼。邻里之间少有争吵，一派和谐，盖是因为人人都有着虔诚的信仰。

出酒楼走了约莫十分钟，便听到了阵阵敲击木鱼的声音，又走了数十步便看到了一座寺庙，寺庙里百姓们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对于这一场景，张平颇为惊讶，要知修士大多都是找上一个洞天福地便长年打坐修炼。修士们极少去掺和人间之事，就算是各大门派与洞天之间也少有联系，佛门之法也是着实特别。

佛门修者常行走于尘世之中，施法救济贫苦百姓，百姓反哺其虔诚念力以供佛门修士练不灭金身，修不朽元神。

佛门之法少有杀戮之法，但也无人敢欺，常有佛门大能一掌劈山石，一念定洪流。修佛门之道者，皆身若金石力大无比，念力超绝少可当之。佛门传道者少有人知其真名，世人皆称其为释迦佛，释迦佛也曾创其道以教佛门之人惩恶扬善，谓之六字大明咒。

六字大明咒虽是音律之法，却可将神念寄之其中，若是感念其善听完便可强身健体洗精伐髓，若是憎其恶则如听黄钟大鼓神魂具裂。

六字大明咒分别为，嗡、嘛、呢、呗、咪、吽，其内涵异常丰富，奥妙无穷，蕴藏了宇宙中的大能力、大智慧、大慈悲。

燕玲珑对于佛寺也是极为好奇，大唐帝国由于国师乃是道教修士，且救过唐皇性命，唐皇便下令废黜百家，独尊道教。因此，大唐百姓极难得见佛教修士，而境内也并无佛寺。燕玲珑快步走进寺院，门口迎客僧看见燕玲珑入内，双手合十行礼，燕玲珑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回礼。对于佛寺中的一切，燕玲珑皆是不明所以，于是但凡有所不明她便请教那迎客僧，僧人也是极为耐心的向燕玲珑解释。

张平在旁边也听得颇为入神，慢慢的走到了后院，发现人烟稀少，已无百姓来往。院内有不少僧人念经打坐，张平也驻足听了一会儿，稍坐一会儿发现晦涩难懂便继续迈步走去。张平慢慢地从后面走出了佛寺，进入了一片宅院，入内才发现是僧人们休息之地，方觉有些不太礼貌便欲退走。

“施主，可否入内一嘘？小僧等了施主很久了。”

张平听闻四处看了看，发觉是对自己说的便迈步进入了宅居中。走了十数步，看到一极为消瘦的老僧，老僧面色慈善的看着张平。

“你在等我？”张平看着老僧道。

“你来了，我等的便是你了”僧人微微一笑道。

张平对于老僧的话颇为不解，却也是知道佛门的话语从来是晦涩难懂，禅法难悟。

“你从哪里来？欲往何处去？”老僧问道。

“我从大唐来，欲寻真佛去”张平对答道。

“施主你并非从大唐来，真佛也难以得见”老僧满脸神秘的道，“贫僧等了你很久，贫僧名曰法念，感谢施主护道之恩，贫僧在前路等着施主。”

张平颇为不解，正欲询问老僧何意，便发觉老僧已然圆寂于此。院内一片枯寂，寺内传出阵阵钟声，张平看着老僧默默不言，深深的看了老僧一眼便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