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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相

房间的门被推开，查理的母亲手里端着放满茶杯的托盘出现在门口。她脸上欢快的笑容在看到房间里的一片狼藉时被惊吓代替，一秒之后，她尖叫着晕倒在门口。
“妈妈！”查理叫着想冲过去扶起自己的母亲，却被约德维在面前拦住，奥克托薇儿微笑道：“现在可以好好谈一下阵眼宝石的事了吗？”查理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在压制着自己，只能放弃抵抗，颓然地坐在地上。

皮特曼这个时候又出现在了房间里，道：“我又检查了一遍，这里确实没有阵眼宝石。”说完后跟爱丽丝一起将昏迷在地的查理妈妈扶去她的房间。

奥克托薇儿道：“说吧，阵眼宝石被你卖去哪里了？”

查理抬起头：“黑市。”

奥克托薇儿叹息一声，卖到黑市的东西几乎没有追回来的可能了。

但这个小亡灵法师身上还有其他可让她探寻的事情，她搬过一张椅子坐在查理面前，问道：“你的魔法是跟谁学的？”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抗拒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使矛盾恶化。”

“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查理焦急地看着奥克托薇儿，恳切道：“半年前，我去米西奈尔森林里找蘑菇，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晕倒的人。他看上去奄奄一息，就快死掉了。于是我把身上的水喂给他喝，还将干粮掰碎了喂给他。过了一会儿他就醒了，原来他只是饿晕了而已。

我问他是谁，为什么会晕倒在米西奈尔森林里，但是他不理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闭眼靠在树上。我以为他看不起像我这样贫民区出身的人，讪讪地打算离开。

但是我刚转过身，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只豹子。

我吓坏了，以为这次死定了。米西奈尔森林的传说我也曾经听说过，我还以为只要在靠近大路的地方，就会安全一些，谁知道还是碰见了这么凶猛的动物。

我正绝望的时候，就看到从地底下钻出几只骷髅抓住了那只豹子的爪子，让它动弹不得。然后又出现了一个骑着骨马手持长剑的骑士，一刀将豹子劈成了两半。

被我救了的那个人靠着树站起来，说道：‘现在我也救你一命，我们扯平了。’说完就转身想要离开。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想着如果我也跟他一样厉害的话，是不是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和妈妈了？我扑上去，求他教我魔法。

他一开始不肯教，我一直求一直求，后来他不知为什么又改变主意，决定教我，所以我才学了这些。”

奥克托薇儿问道：“那那个亡灵法师现在人呢？”

查理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没教我多少就消失了，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约德维道：“如果你真想学习魔法，为什么不去魔法学校，一定要跟亡灵法师学呢？”

查理看向约德维，讥嘲道：“你在逗我吗？你知道在萨克城，如果要进魔法学校，需要多少钱吗？像我这样的贫民，根本就没有机会。”

约德维下意识反驳道：“可是魔法学校是不需要费用的，只要你有资质，都可以进去学习。”

奥克托薇儿叹气道：“约德维，一个人有没有魔法资质，也是要别人判断的。如果你有魔法资质，并且也很希望学习魔法，但是却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一直断定你没有资质，该怎么办呢？”

约德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情况，他渺小的脑袋完全不能消化查理和奥克托薇儿所说的话。他想到查理说自己是因为没有钱进魔法学校才去学的亡灵魔法，忍不住轻声问道：“维妮，你也是因为跟他一样的原因，才变成一个黑暗法师的吗？”

奥克托薇儿看着他的神情，心里一阵酸楚，但还是摇头道：“不，成为一名黑暗法师，是我自己的选择。”

约德维说不清自己听到这句话时是什么反应，该高兴么？毕竟奥克托薇儿没有受过他想象中的苦。该难过吗？如果维妮当时选择成为一名光明法师，那该有多好啊。他觉得很迷茫，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内心很善良的人，所以他会同情别人的遭遇，会为别人感到难过。但是对奥克托薇儿，却在除此之外产生了另一种感受，那是心痛吗？

奥克托薇儿看到约德维眼中的迷茫，她大概能猜到他茫然的原因。奥克托薇儿感到很内疚，但是当时的她，却不得不那么做。她有些担心，如果有一天约德维知道他对自己的莫名的迷恋都是来自于一个小小的魔法，那么他会怎么样？奥克托薇儿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一想到那一天，她就觉得一阵窒息般的难过。

他们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倒是冷落了正在被审问的查理。朗费罗看着这两人一时半会都不可能回过神来，只能开口道：“说完了亡灵法师，该说说阵眼宝石了吧。你为什么要偷萨克城光明神殿传送魔法阵的阵眼宝石呢？”

查理向外面看了看，似乎想透过墙看到自己的母亲，他沉默片刻，道：“是我的妈妈，她生了很重的病。我跟她相依为命，虽然我们家很穷，但是她为了让我过得舒服一点，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我无法想象没有妈妈的生活，我想救她，可是我没有钱，所以我只能偷东西去卖。可是我做不到去偷别人家的东西，于是我想到很久之前曾经去光明神殿参观，那里似乎有亮晶晶的宝石，应该会比较值钱吧。而且那里竟然没有人把守，所以，我就去偷了。”

约德维刚从自己的思考中醒过来，就听到查理的这番话，他难以置信地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去请光明神殿的祭司们医治你的母亲呢？”

查理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他冷笑一声，道：“为什么你在听说我无法上魔法学校后，还会对光明神会抱持这么美好的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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