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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忠心

夏沐走进雨中，冷眼看着浑身沾满泥浆，肥脸上混夹着鼻涕、眼泪、鲜血、泥污的列斯：“这是为你们狂妄和自大付出的代价。”
列斯望着夏沐，眼中早已没有飞扬跋扈，伸出手颤颤悠悠地指了指夏沐，又因为牵动了鼻梁的伤口，哎哟一声缩了回去，那模样甚是滑稽。

唯一还有些意识的大胡子护卫，见此情形，不得不怂了，不然他们几人都别想走出这座庄园：“咳……咳，诺维少爷，请原谅我们的无礼。其实我们今天随列斯管家大人来，是想要通知你，卡特罗家族获得了举办本次月河郡‘贵族成人礼舞会’和‘秋日狩猎大会’的权利，时间在两个月之后。”

夏沐面无表情的转身，淡淡道：“滚吧。”

卡特罗城堡。

身形魁梧的迪恩男爵见到复命的列斯几人，皆是浑身狼狈、鼻青脸肿，脸上一阵惊怒：“谁干的？这是在挑战卡特罗家族的尊严。”

列斯跪扑在迪恩脚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奥斯康汀家那混蛋少爷，不仅不给一杯茶水，还让手下上来就打人，说卡特罗算什么，有什么资格承办秋日狩猎大会……”

迪恩面无表情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老狗表演，盯着大胡子护卫：“我要听实情，是谁有能力将你和克尔打成这样。”

大胡子护卫看了看在地上用那双小眼睛使劲对他使眼色的列斯，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迪恩一脚踹在列斯的肥躯上，笑骂道：“你也就这点出息。”

说完，他脸色转冷：“有意思，竟然出了一位大地武士级别的护卫，今天这一顿打，算你们活该，暂时不要再去找他们麻烦，留他们最后两个月安生的日子，现在家族上下全力筹备相关事宜，届时唐纳德伯爵大人可是要亲临的，不容出一点纰漏。秋日狩猎大会之后，那个练出斗气的小子倒是可以试着招揽一番，至于那废物少爷，哼哼……”

…………

大雨很快冲刷掉了庭院中打斗的痕迹，铁栏大门被索伦重新关上，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

苏珊蹲在那株蝴蝶兰的旁边：“还好它没有受到伤害，安娜夫人当年最喜欢这种花了，据说这是她从皇都那边带过来的，以前每到这个季节，庭院中全是这种漂亮的花，可惜，现在只剩下这么一株了。”

夏沐看着那淡紫色如蝴蝶翅膀的花瓣，心想真是一个怪异的世界，这里的蝴蝶兰竟然畏暖喜寒，脑海中不由浮现起那个生性柔弱却总是面带微笑的金发女子，她名义上的母亲：安娜。

“少爷，刚才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这样会不会引来卡特罗家族的报复？”索伦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股凌厉的气势，憨厚的面容上略显不安。

站在如人形猩猩的索伦面前，夏沐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他重重捶了一下索伦裸露在亚麻短衫外的胸肌，笑着道：“那又怎样，受人凌辱，既然有力量，就要毫不留情的打回去。放心吧，那不过是几条卡特罗的狗腿子，他们不至于兴师动众的杀到庄园来，只是以后要稍微注意点，别在外面的时候被对方下了黑手。”

“索伦，你真的很有天赋，这么年轻就炼出了斗气，真是了不得。”夏沐刚赞赏道：“你重新释放斗气，我刚才可没瞧清楚。”

索伦将拳头举在夏沐面前，一阵热气漂浮之后，流转的白芒再次浮现：“少爷，我才掌握斗气没多久，还控制的不太好。”

夏沐近距离的感受着这看似很淡，却给人一股灼热凌厉的气息的斗气，心中感叹道：“这就是斗气的力量么。”

索伦凭借着斗气，瞬间打的两名比他经验丰富老辣的普通护卫毫无还击之力，这还是他刚刚掌握，假以时日，等他熟练掌握了，并且随着积累的逐渐深厚，再配合相应的武技，将更为强大。

斗气如此。那么魔法的力量呢？

“要是诺顿老爷还健在，看到现在的索伦，一定会很高兴的。”苏珊恋恋不舍地从蝴蝶兰上收回目光，看着自己壮硕如巨人的儿子，眼中有欣慰，也有叹息，如果没有安娜夫人的收留，他们早就死在了瘟疫中，如果没有诺顿老爷的悉心教导，也不会有现在的索伦。

夏沐站在厅门下，看着幽暗大厅中，他那名义上的父亲，身着华丽礼服面带刚健微笑的诺顿男爵半身像，心头五味陈杂：“是啊，如果父亲还在，现在索伦已经可以正式被册封为骑士，穿上明亮的铠甲，骑上高大的骏马，佩上锐利的骑士之剑，堂堂正正的守护家族了。”

苏珊见此，眼睛一红，道：“少爷，虽然老爷和夫人不在了，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索伦现在成长了，但他不会像那些白眼狼一样，见家族失势就独自跑掉。”

夏沐苦涩一笑，苏珊口中的白眼狼，正是之前逃离的家族护卫、仆从，其中不乏好几位掌握了斗气的骑士，如果他们留在庄园，今天的列斯等人哪里敢如此目中无人？

苏珊扯着索伦的衣襟，走到夏沐身边，对着诺顿老爷的半身像，苍老的声音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老爷夫人再上，我苏珊在此起誓，将一生待在夏沐少爷身边，用心照顾他。”

索伦紧接着恭敬地将握紧的右拳放在左胸，郑重无比的道：“诺顿老爷，安娜夫人，请你们的英魂作为见证，我索伦，终我一身，不论险阻，将追随守护在夏沐少爷身边，用鲜血和荣耀，护其安稳，守护奥斯康汀。”

冰冷的雨雾笼罩着大地，夏沐却感到周身一道暖流划过，苏珊和索伦突如其来的表态，让他心中满是感动。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电子声在夏沐脑海中响起：

“平民苏珊，主动与你签订‘主从契约’，是否接受？”

“武者索伦，主动与你签订‘主从契约’，是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