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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读心

莫默一个人坐着公交车回家，坐着坐着，车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莫默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脑海里一直浮现出自己和凌尘一起坐公交车的情景。一滴泪不争气，被风一吹立即就滚落了出来，车到站时，一对等公交的情侣在相互喂着对方冰激凌，他们抬头看了一眼靠窗的莫默，顿时收敛起了脸上幸福的笑容，他们似乎在猜，车上这个女孩是不是失恋了，为什么她眼里含了泪水，他们大概觉得不能在这种感情不顺心情不好的人面前恩爱，即使不是秀，因为这样很有可能在一个本来不愉快的心灵上蒙一层阴影。
公交车接上乘客，继续往前开着，莫默将头靠在窗上，默默为熙然祈祷。

“叮铃”一声，莫默的手机响了，是凌尘发来的短信，说：“莫默，到家了吗？一天不见，好想你呀，我知道你今天肯定把我的那份工作也做了，哈哈，谢谢，辛苦你了。我很快就回来了，不用担心。”

莫默刚刚还有些湿润的眼角又开始冒泪花了，凌尘越是对莫默体贴入微，莫默越是伤感，越是要想到可怜的熙然。莫默把手机收起来，想不回凌尘的短信，可是莫默又怕凌尘担心，莫默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掏出手机，给凌尘回了一条：“好好忙你的事情吧，不用担心了，我很好。”

莫默其实想问问熙然的情况的，但是莫默想，凌尘既然不说，一定有他的原因。

在法国的医院里，陈恩看到熙然滚出一滴泪水后没有作声，继续装作没看见，他知道熙然心里苦。金夫人跟凌尘说着说着，又开始拿纸巾搽眼泪，金夫人人回过头去，看到熙然眼角的泪痕，金夫人立即高兴得叫着：“凌尘，快快看，熙然，熙然她……”

凌尘凑到病床前，看了一眼熙然的眼角，他也明白了，熙然应该刚刚就醒了，凌尘说：“我去叫医生。”

话刚说完，熙然微微张开眼睛，转了一下眼珠，看了看凌尘、金夫人、陈恩，嘴角微微上扬。“她笑了，哈哈，熙然，我的宝贝女儿，你终于醒了。”金夫人又激动得泪目了。

医生来了，给熙然做了一帆检查后，说：“熙然小姐恢复得很好，应该一个月后就可以完全恢复。”

“太好了，熙然没事，没事。”除了金夫人，陈恩应该是这里最高兴的，凌尘自然也高兴，但是，凌尘和陈恩站的角度不一样。

几天之后，凌尘先回国了，金夫人和陈恩还在法国照顾熙然，陈恩做得一手好菜，特别是煲汤。于是，陈恩每天早上给熙然送粥，中午煲汤，晚上做些清淡可口的喂给熙然吃后，就带熙然到医院外散步，金夫人看到熙然一天天恢复得特别快，倒是十分高兴，不过她高兴之余也在担心着：“现在凌尘和熙然是不可能了，熙然的感情处于空白期，陈恩不会想趁机而入吧，陈恩是不错，大方帅气，体贴知道，从小也和熙然一起长大，可是，陈恩的家世就，就太……”金夫人不能继续往下想了，金夫人说：“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咱们熙然怎么可能和陈恩在一起。”恰巧，这句话被正在病房门口提着粥的陈恩听到了。陈恩什么也没说，当做没听见，微笑着走进屋去。

凌尘回国后顾不得休息，立即就去找莫默了。

“莫默不在家。最近你去哪里了，我们莫默这是怎么了，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回家也晚，常常眼睛都是湿润的。”莫本忠看着凌尘，叹了一口气，说：“凌尘啊，我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可是，你要是敢伤害莫默……”

“不会的，伯父。”凌尘打断了莫本忠的话，接着说：“绝对不会的，我说过，会一辈子保护莫默。”

凌尘开着车离开茉莉花店后一直想：“莫默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太想我？不对，难道莫默知道熙然的事情了，然后自责？不，一定有人给莫默说了什么。会是谁呢？”

凌尘一边开车，一边思考，一边去莫默常去的一些地方找她。

“难道是贾菲菲吗？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大嫂。”凌尘想着想着，车已经开到自家图书馆了，二楼靠窗的位置，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凌尘的眼帘，是莫默，果然在图书馆，凌尘停好车，走进去。

莫默一个人坐在小圆桌旁，桌上没有书。只见莫默手里拿着凌尘送给自己的胸针，翻来覆去，转来转去，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着，欣赏着。凌尘将一杯白开水放在莫默面前，坐下身，笑了笑，说：“好久没在图书馆约会了。”

莫默抬起头，看了凌尘一眼，说：“我们在图书馆约过会吗？”

凌尘想：怎么没有，从中学到大学，我们每一次背对背坐着，静静地看自己的书，对我来说，那都是在进行一次次甜蜜的约会。但是凌尘没有说出来，因为莫默，已经记不得以前对自己的感觉了。

“刚回国，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莫默见凌尘没说话，又问。

“我迫不及待想见你。”凌尘一把抓住莫默正在玩弄胸针的手。

莫默没有挣扎。

“熙然受伤了，我去法国看她。”

“我知道。”

“谁告诉你的。”

莫默没有说话，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凌尘的眼睛，其实凌尘的眼睛就像这杯子里的白开水，莫默似乎能透过那双明亮的眼睛直接看到凌尘的内心，莫默是知道凌尘心里在想什么的，可是莫默不能明白太多了，她要糊糊涂涂的活着，这样才能不伤害别人。

对于凌尘来说，看莫默的眼睛，就是在读莫默的内心，凌尘知道莫默肯定在自责，在担心熙然，没办法，莫默太善良透明了。

“熙然没事的，现在陈恩和金夫人都在法国照顾她。”凌尘在安慰莫默，让莫默不要有那么多负罪感，即使要怪罪，也应该怪凌尘不是吗？更何况，谁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