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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能说真话

莫默在凌氏珠宝销售区努力拼命学习了一个周，对许多业务已经基本熟悉了，也和同事们相处得非常融洽，唯一让她困惑的是：为什么女生化妆那么麻烦呐。
以前莫默都是六点半起床，七点出门的，现在她要六点起床，花大量时间画个美美的妆。

“莫默啊，你再不出门上班就要迟到了。”莫本忠一个快上年纪的男人，根本不了解这些小女孩们折腾那张脸要花多长时间，他不停在楼下催莫默。

“好了，好了，还有最后一个睫毛没画了。”

“你不是有睫毛吗，睫毛还要画出来啊。”

“哎呀，爸，你不懂了啦。”莫默用睫毛膏胡乱在睫毛上刷了几下，就下楼了。

“爸，你看我这妆画得好吗？”莫默摆了一张笑脸凑到莫本忠面前。

莫本忠装作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说：“一点也不好，眉毛一个高，一个低，还有你那嘴啊，涂这么多颜料舒服吗。”

莫默顿时眉头紧皱：”“有那么夸张吗？”

“哎呀，你快去上班吧。”莫本忠把女儿推到花店门口。

“爸，下次你不能说真话，你就说好看，鼓励鼓励我嘛。”莫默一边骑着自行车离开，一边回过头对爸爸做再见。

今天的店里客人出奇的多，销售员们都忙得热火朝天，莫默不停地招呼着从安检通道走过来的客人，看着大家都买着心仪的珠宝首饰离开，她也十分高兴。

“金夫人，这边请。”两位工作人员把金夫人从vip通道引过来。

只见金夫人顶着满头金黄色的卷发，脖子上、手上戴满了珠宝首饰，她体态丰腴，走起路来感觉有点吃力。金夫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一个帮金夫人拎着大大小小的品牌时装，一个帮金夫人拎着全球限量款的包。

莫默见所有的销售员都有客户要谈，自己便硬着头皮上了。

“夫人，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莫默非常恭敬地说。

“你们经理呢？”

“回夫人，我们两位经理今天都回公司开会了。”莫默又说。

“那好吧，今天就你给我推荐你们这里的新款珠宝。”

“好的，夫人，请跟我来。”

莫默在内心十分高兴，这是她上班以来第一次独自一个人接客户。她决定发挥自己的专业知识以及对这里珠宝的了解，让金夫人满意。

莫默学着其她销售人员的样子，给金夫人推荐着一款新品珠宝的设计、材质，莫默还耐心地讲解了这款珠宝背后的意义，可是，金夫人似乎不太愿意听这些。

“新来的吧？”金夫人瞥了一眼莫默。

“是的，夫人，我还在实习期。”莫默很诚实地说。

“实习期，呵呵，居然让一个实习的小妹妹给我推销。”金夫人又看了一眼莫默，“好吧，不为难你了。你给我一款这里最贵的吧。”

“好的，夫人。”

莫默拿出了凌氏珠宝才上的新品，一款名叫“蓝色之恋”的蓝宝石项链，这是一颗椭圆形切割的巨大蓝钻，外面镶嵌着20k白金，由凌氏集团首席设计师设计，价值一千六百万美元。拿出项链后，莫默突然没有了刚刚的激情，她始终觉得坐在眼前的金夫人不适合带这款珠宝，这款珠宝似乎与她的气质不匹配。

“夫人，我觉得你更适合刚刚这款，我觉得······”

“什么，你居然敢质疑我的眼光。”金夫人突然拍了一下柜台，这一拍，把莫默刚刚给她泡的咖啡都荡出来了。

这时，销售大厅的其他销售员也回过头来。

“你没看见我从vip通道走过来的吗，我是这里最大的客户·······”金夫人皱着眉毛绿着眼睛噼里啪啦将嘴里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扫射出来。

金夫人的句句指责像五雷轰顶一样，在莫默脑袋上空不停轰炸，莫默感觉有些招架不住了，但她还是强忍着说：“对不起，夫人，我没有质疑您的眼光，我只是说出了真实的想法，我······”

莫默还在不停的解释，这时，贾菲菲回来了。

“金夫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位销售才来不久，是我们的疏忽，惹您生气了吧，我在这先给您赔礼道歉了。”贾菲菲给金夫人鞠了一躬，瞥了一眼莫默，示意她赶快离开。

“金夫人，我觉得这款珠宝非常非常适合您，这款珠宝只有戴在您身上才能完全体现它的价值，我前几天还计划哪天要抽时间将这款珠宝亲自送到您那里呢······”贾菲菲不愧是经理，短短几句话就把金夫人说的眉开眼笑。

莫默站在贾菲菲身后，通红一张脸，她此时此刻又感觉到了自己与贾菲菲的差距。

经历了金夫人这件事后，莫默一天都闷闷不乐的，终于到下班时间了，贾菲菲把莫默叫到了办公室。

“经理，对不起。”莫默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金夫人是什么人吗，她是我们这里的大客户，我们每一期推出的新产品基本都是她买走的，我提醒过你，要了解客户了解客户，客户就是上帝，你不知道吗·······”贾菲菲的指责声不断，可莫默还是不明白这些有钱人为什么要买不适合自己的东西。

莫默觉得，每一款珠宝都有自己独特的价值与意义，设计师设计时肯定是有针对性地设计的，而这设计背后的灵感与意义是无法用钱来衡量和计算的。但是莫默不敢把这些话告诉贾菲菲，因为她知道此时的贾菲菲是不会听她倾诉的，是不会像大学在寝室一样，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莫默呀，我告诉你，你想在这里成为一个好的销售，你必学会：不能说真话。”

“不说真话？！”

莫默有些诧异。

莫默突然想起早上她自己对爸爸说的：爸，下次你不能说真话。

贾菲菲的训斥终于结束了，莫默到更衣室换了平时穿的运动服，过了安检通道，安检人员确定员工没有私自带走珠宝后方可离开，这是公司的规定，一般顾客进出也得过安检，除了像金夫人那样的大人物。

莫默到停车场骑自行车，这时，她看到了贾菲菲，莫默小声地叫了一个“菲”字然后便停住了，她看见一辆奔驰跑车开过来停到了贾菲菲身旁，奔驰车上下来了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