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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愣头青

不多时，玉怜从师父的房间走了出来，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
岚阳见此，知道玉怜也知道了师父要羽化的消息。过去轻轻地搂住玉怜的肩膀，“这是好事，我们该为师父高兴！”

玉怜顺势直接就抱住了岚阳，头靠在他的肩膀处低声啜泣。

岚阳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确实是好事，师父得到了永生。”说完扶着玉怜到旁边的大石头上坐着。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月光披在两人的身上，显得格外安静。

不多时，群星闪耀，月光明媚，子时已到。

古玺的房间里散发出淡淡的银光，无声无息地漫天的光羽铺就了一条成仙大道，天上群星闪耀，似乎在欢迎这位新来的朋友。

这一刻，仙鹤起舞，麋鹿跪服，天下间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到了这令人沉醉的一幕。凡是常做善事的人，在光羽的照耀下，身体不适的病痛减轻，身体健康的身体更加强健；凡是平日里作恶多端的，这时无不痛苦哀嚎，好似得了怪病。

岚阳和玉怜则是直接跪在地上，望着晶莹的光羽大道，低声啜泣：“恭送师尊！”

……

距离古玺羽化已经一年了，虽然这一年岚阳和玉怜走得更近了，却让岚阳愈发的无聊了。他已经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对面未知世界的向往。

这一年来他有数次想要离开这一成不变的姑云山，但每次想到玉怜温和的微笑和传神的眸子就十分舍不得。于是常常闷闷不乐。可每次玉怜问起他都不知从何说起。

这天，玉怜又见到岚阳郁闷的样子，不禁问道：“阳师弟你究竟怎么了？”

岚阳自己也觉得拖着不是办法，于是就将心中所想告知。

玉怜听罢，心里欢喜岚阳如此在意自己，就说到：“你可以带我一起出去啊！”

岚阳摇了摇头，“师父羽化前万分叮嘱我，如果我要走绝对不能带走你，要不会惹出祸端！”

玉怜点点头：“看来师弟的烦恼就在此了！不过你大可以出去一段时间然后再回来陪我啊！”

岚阳闻言，惊喜万分：“师姐，你说的是真的？！”

说罢就抱住了玉怜，“师姐你真好！”

玉怜脸色绯红，低声细语道：“那……你可要早些回来！不许走很久哦！”

岚阳一口答应。

午饭过后，玉怜望着面前这个俊俏少年，簌簌的掉下泪来，“你可一定早点回来！”

岚阳斜背着一个布兜，里面装了一些换洗衣服和干粮。

他抱住玉怜，“师姐，我一定很快就回来的！我怎么忍心离开你很久呢！”

“嗯”，玉怜泪眼滂沱地道：“师父说，外边的人狡猾得很。你向来学道术不用功，本事不到家，你可要万事小心啊！”

岚阳点了点头，轻轻地抹去玉怜的眼泪。“师姐，我……我能吻你吗？”

玉怜：“什……什么？”

岚阳微笑了一下，“没什么！我走了啊！记得想我！”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个家伙……人家只不过是没准备好，他怎么走了！”玉怜羞愤的跺了跺脚。

岚阳一路上游山玩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到了大运国的国都——瑛都。

都城里人声鼎沸的景象让岚阳热血沸腾。不管是街上卖艺的，路边卖枣的，还是骑着马的，拉着车的都让岚阳大开眼界。

“买包子咯！热乎乎刚出屉的包子！”一个胖乎乎的大叔吆喝道。

“我来一个！”

“给我来三个！”

“我要五个！”

“好好好，都有都有！”胖大叔眉开眼笑，一只手十分勤快地给周围的顾客把包子装进油纸或者布袋中，另一只手也十分麻利地收着钱。

岚阳闻着包子的香味，食指大动。学着别人的样子，“我也来两个包子！”

“好嘞！”胖大叔一只手用油纸包好了包子，却不见岚阳向另一只手给钱。

于是乎搓了搓自己收钱的手。

岚阳却根本没看见，直接一口咬在了大包子上，吃的满嘴流油。

“大叔，你的包子真好吃！”这货含糊不清地道。

“那当然了，咱家的包子铺可是开了二十年了。味道绝对没的说！”大叔很是受用的接受了这句称赞，“不过小伙子你可还没给钱呢！”

“钱？钱是什么？”岚阳疑惑的道。

“嘿你小子！”大叔以为岚阳装模作样，“亏你长得如此俊俏！竟然欺负我这开包子铺的老实人！普天之下谁不知道钱啊！”

“可我真的不知道嘛！”岚阳很是委屈。

“看好了！”卖包子大叔颠了颠手中的钱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文钱。“看见了吧？这就是钱！你吃了我的包子，就得给钱！”

岚阳伸手接过这一文钱，“原来是铜钱啊！”接着他给大叔行了一礼，“没想道大叔竟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不知大叔做何法术，竟要如此多铜钱！”

卖包子大叔嘴角一抽，抢过岚阳手中的一文钱。“得得得！算我倒霉！遇见你这么个傻子！你快点走！别耽误我生意！”

岚阳不乐意了，“大叔你怎么骂人啊！”

卖包子大叔顿时就怒了：“你这小娃娃怎么如此不讲理！我已经不要你的包子钱了，你还不快滚！别耽误我做生意！”

岚阳说：“我不就是没有钱嘛，你干嘛发火！”

卖包子的大叔怒极反笑：“你吃了我的包子不给钱你还有理了？你没钱与我何干？快走！”

岚阳也不想再继续纠缠，就要走。

谁知那卖包子的嘀咕了一句：“真是个有娘养没娘教的！”

岚阳缓缓地转过身来，凶神恶煞地问：“你说谁？”

“就说你了怎样？”卖包子的见这个小伙子不依不饶，心里气愤不已，“你就是个有娘养没娘教的！”

岚阳二话不说，一拳打在了卖包子大叔的脸上。

岚阳在姑云山上不知偷吃了多少灵果灵丹，虽然师父每次都把他罚得不轻，可他还是乐此不疲，身体素质早已是远超常人。这一拳下去直教卖包子的大叔鼻子流血，门牙掉了两颗。

“你们看啊！还有没有道理了！”卖包子大叔被打了，坐在地上哭嚎不已，“他买包子不给钱你们也是看见的，我已经不追究了。他还打人！”

这么一哭嚎，来买包子的，周围没事干的都围了过来。对岚阳指指点点。

“这小子还真是白长一副好皮囊，没想道竟是个不讲理的主！”

“是啊！这一拳也太狠了！看把老张打的……”

“老张平时经常多做些包子送给那些乞丐吃，是个好人啊！”

“对啊！这小子太过分了！我们给他点教训！”

“对，这种人必须教训！”

……

不多时，岚阳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

听着周围的议论，岚阳知道自己冲动之下错打了好人。可是他却不是个肯服输的，也顾不得法术不能在常人面前施展的规矩，手中掐诀，使了个土遁术不见了踪影。

而包围他的那些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作鸟兽散。

“呼”，岚阳在一个大宅子四下无人处的地方钻了出来。“想不到一冲动错打了好人，罪过呀！”

“不过谁让他说我娘！”

岚阳出现的地方是一片花园，不过像岚阳这种见惯了野花野草的，对于这花园一点兴趣也没有，走出了花园。不想却进了这宅子的后院。路过柴房时，却听得有什么异响。

岚阳贴着墙摸了过去，顺门缝一看，却是一个人被绳子吊着！

这人浑身是血，头颅无力地垂下，头发乱糟糟。浑身衣服破败不堪，透过破败的衣服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口鼻间的气息若有若无，若是再不得医治，就是必死无疑！

岚阳可怜这个人，就解下绳子。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土遁到了街上的一间医馆。

“大夫，您快救救这个人！”岚阳一进医馆就急忙地喊道。

医馆中本来有几个人在喝茶，但是看见岚阳所背之人皆是站起身来，一副震惊模样，就要开口。医馆的大夫却一挥手，使了个眼色，那几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坐下喝茶了。

大夫吩咐道：“快让他躺下！”

岚阳轻轻地放下背后之人，“大夫他还有救吗？”

大夫给那受伤的人把过脉，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只是暂时昏了过去，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大有深意看了岚阳一眼，嘴上却说：“没救了！”

“啊？！”岚阳焦急万分，“求您救救他，哪怕试上一试，也好！”

大夫捋了捋胡子：“救活他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失血过多，得给他补充血气。”

“怎么个补充法？”

“很简单，找个人放血给他喝就是了。”

“就用我的吧！”

“你确定？”

“你快点救人吧！”

大夫仔细打量了岚阳一遍，看他表情不似作假。问道：“这人你认识？”

“不认识啊！”

“那你何必救他！”

“那我为什么不救他？！”岚阳反问了一句。

大夫被岚阳问得一怔。

“有趣，有趣！”

“别有趣了！再不救他他可就要死翘翘了！”

大夫却说：“可我不想救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救！”

岚阳有些怒了：“你这医生好没道理，怎么见死不救！”

大夫却说：“这个人你不认识，我可认识！他一生杀戮，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现在他有此报应也是罪有应得！老夫何必救一个罪孽深重之人！难道救活他让他继续去害人吗？”

岚阳一怔，“他真的如你所说？”

大夫点点头。

岚阳摇摇头，冲这伤者鞠了一躬，嘴里还念叨：“这位大哥，不是小弟不救你，而是你生前罪孽深重，医生都恨你入骨不肯医你！希望你来生积德行善，别再滥杀无辜。”

“哈哈哈！”那大夫竟然笑了起来！

“大夫，你不愿救他我不怪你，”岚阳道：“可你对将死之人放声嘲笑，是不是有些无理？”

“小伙子不错！”大夫笑道：“这个人虽然杀孽很重，但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所以他这一生就已经是在积德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