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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有苦难言

如今她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恐惧，也感受到了被人嫌弃的痛苦和无助。
今天的千月并不在千月阁，因此莫如雪去了也是请不到的，无功而返，心里也开始思索起来，莫倩蓉是得罪了谁吗？若不是为了报复，怎么可能会有人对她下这么重的手呢？

原本想着教会莫倩蓉唱戏，过两天好和自己一同的，如此莫倩蓉不能出席，岂不就剩她自己了？顿时觉得有些不妥，刚走至东院的脚步顿时停下，转而向另一方向走去。

莫淑云是怎么也没想到莫如雪会来找她，更想不到莫如雪会主动要求让她一同参加过两天的赏戏宴。

“淑云，你的婚期也快到了，再有一个多月便是年关，过了年爹爹也就该张罗你的婚事了，唉，大姐一想起你要去续弦心里就难过的很。”莫如雪故意提及她的伤心事，看淑云神情落寞，她心里便是开心的很。

淑云瞥了一眼，自从莫心莲过世后，她对这莫如雪就是非常讨厌的，莫如雪一向都是自命清高的，如今找上门来，是又想要残害她了吗？

“让大姐挂心了，其实续弦也没什么，都是命而已。”

“唉，罢了，如今已经不能挽回，大姐也只希望你过的开心。”

“……”莫淑云不语。

莫如雪淡然一笑，拉着莫淑云又道：“好了，过两天凌王府有赏戏宴，莫倩蓉怕是不能出府了，到时你陪我去吧，正巧你也散散心，如何？”

“大姐……”莫淑云是不想去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柜子最下面，她猛然一惊，脸也白了几分，“大姐，我还是不去了吧，那样的场合，我去了太尴尬。”

“去吧，有大姐陪着呢，怎么会尴尬？”

莫淑云嗤笑一声，也不知道这是谁陪谁去啊？莫倩蓉喜欢的是凌王，虽然这次不能去，可还有齐亲王也在呢，而这莫如雪喜欢的正是齐亲王，到时他们都成双成对的去了，独留她这个有了婚约即将去续弦的人，怎么可能不尴尬？

“淑云，赏戏宴是晚上才开始的，不如白天我陪你去逛街，晚上你陪我去凌王府，如何？”

莫如雪脸上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向来她的话就是圣旨一般的，家里谁人敢不听？怎么如今约个晚宴都约不出来了呢？

莫淑云正要拒绝，二夫人却是从门外进来了，她的头发还有些湿湿的，看样子是刚沐浴过，“淑云，就随你大姐去吧，这些时间你也够沉闷的了，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莫淑云还想再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二夫人淡淡一笑，转而对莫如雪道：“雪儿，放心吧，她会陪你去的，到时候淑云可就麻烦你照顾了啊！”

莫如雪见状很是高兴，“谢谢二娘，二娘放心吧，我自然会好好照顾淑云的。”

二夫人点头，莫如雪闲聊几句便回去了，莫淑云却是不高兴的扯着二夫人低声道：“娘！你怎么就替我答应了呢？”

“唉，不答应她岂会善罢甘休？莫倩蓉成了那个样子，玉蝶是三夫人的孩子，她自然不敢轻易动她，夕颜就不要提了，你说她不来找你能找谁去？淑云，你就忍忍吧，咱们现在是低落之势，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娘！”莫淑云的眼泪缓缓流下，“她害了我姐，我们却不能将她如何，难道还要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欢欢喜喜的陪她去看戏？”

“淑云！”二夫人连忙将她口捂上，“小声些，勿要让人听了去啊！”

莫淑云心里又气又委屈，二夫人也是连连叹息，将门窗统统关好，这才低语：“淑云，如今你快要嫁了，将来到夫家能过的好便是娘唯一的心愿了，至于心莲，也只能怨她命苦了。”

两人均是忧伤的，特别是二夫人想起莫心莲跳河的那一幕，简直就是痛心不已。

事隔三天，她记得清楚，就是莫心莲死后的第三天晚上，那天莫夕颜悄悄找来，将一盒胭脂交给她，让她千万要保管好，那不但是莫心莲的遗物，更是莫心莲的死因所在。

她就说嘛，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来？都要嫁人了，嫁的又是皇子，即便傻子也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做出让皇家蒙羞的事来。

莫淑云哭的更厉害了，凄凄哀哀的，不停抽噎，“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们握着证据，为何就不能让她命债命还？”

“别说你想不明白，娘也想不明白呢！”二夫人心里何尝不难过？她和大夫人关系一向甚好的，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莫如雪会对莫心莲下手，而且还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

她跟着落泪，又道，“我们没有更多的证据，一来光凭夕颜的话太没有说服力，二来大夫人在府中一手遮天，你虽赐婚，却是续弦，我们没有后路啊，淑云，若是此事闹大了，大夫人岂会放过我们？”

莫淑云一怔，泪也忘了往下落了，她娘说的是，大夫人是不会心慈手软。

拿胭脂作为证据的力度还是不够的，没有认证和更多的物证，丞相都不会向着她们，若是闹了出来，只怕这丞相府便再没有她们栖身之地了。

“娘，我姐死的冤，我的未来也是一片昏暗了，若是我嫁了，你可该怎么办呢？”

“我，淑云……”二夫人的泪又开始往下掉了，良久，才说道，“淑云，明哲保身，你嫁去虽是续弦，却也脱离了这苦海，娘虽然失去了你爹爹的关爱，却也能安静的在这里过完此生了。”

“娘……”莫淑云有苦难言，想想当年五姨娘的下场，夕颜的下场，还有她的亲姐姐，她们……

“淑云，若是不因你姐被立为五皇子侧妃，你爹爹突然间对娘百般关爱，又怎么会引来大夫人和莫如雪的嫉妒？她的死，也是娘连累的啊，淑云，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万万不能将此事说出去。”

淑云抽噎了两声，缓缓点头，“好，我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