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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只会一首踏歌舞

回到家果然沈夫子和王氏在院子里说话，家明家亮也在。
甜姐儿带了及第楼茶肆的龟苓膏回来，给弟弟们和爹娘，自己分好。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吃着牛奶龟苓膏。

“今天山长叫我们去商量，攻暑上山的事儿，云鹤书院也来了人，是两个总夫子。”沈夫子说着。

甜姐儿因为听韩孜顷说会让自己去，就听的格外认真。

“咦，两个总夫子都来了？看来是十分在意这次上山攻暑啊！”

王氏觉得，云鹤书院既然在京城那实力绝对也是不容小视的。

“嗯，我们书院选八个学子，与云鹤书院选的八个学子组成两个战队，代表各自书院，与其他学子不同，这两个代表队只要在西山竞技的，其他学子照例在东山攻暑。”

“竞技的内容更是头一遭，除了解文，作诗作对子，谱词外，还加了跑步，武术，音律，开荒地……还有……”沈夫子看着大家停下，皱了皱眉。

“比这么多？真是的，说着什么交流学习，结果就变成了比试，云鹤书院怎么着也是京城的大书院，咱们书院能有胜算吗？其他就算了，开荒地，这算是什么学术？”王氏听了这么多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倒是挺看好咱们书院，他们多是娇惯的京城子弟，在山上可不是在平日。而且两个书院还要给彼此和自己加上一项生活障碍。今天山长找我们是说到时希望甜姐儿，碧莲，山长的孙女，三个女子也去参加进去。”

家明家亮和王氏，甜姐儿都傻了眼。

“要我大姐也去？天啊！我能去吗？”家亮问。

“能！你变成个大姑娘就行，我们书院给的生活障碍是照顾女眷！”沈夫子不忘调侃家亮一番。

家亮听了吐了吐舌头，继续喝自己的龟苓膏。

其实山长是因为岳夫子应蔡氏之说恳求带着碧莲入山，这让山长突然觉得，给学子队伍带三个女眷也算是个不错的考验。

“安全方面可以放心，到时每个书院六个夫子和各自的山长都在，县里也很重视，调了雷捕头过来。不会有问题的！”沈夫子看出王氏的担心。

“那……云鹤书院准备的障碍是什么？你答应山长了？”王氏问到。

“我只说回家问过甜姐儿再说，云鹤书院的障碍是每队带一只临产的母马。”沈夫子觉着云鹤书院和光明书院都是考验学子的责任心。

“我……自然愿意，只是，我怕，给书院落了脸。”甜姐儿突然觉得责任重大。

“甜儿可以安心，本就只是学术切磋，云鹤书院是拔尖的，又在京城，就算我们输了也不算丢脸！”

家明家亮显得比甜姐儿还兴奋，王氏到底是有些担心的。

要说诗词歌赋甜姐儿倒也略懂一些，不过只和家亮差不多。

舞蹈，她前几年确实在王家学过，那时表姐还没出嫁，因为表姐嫁去的也是一户大户人家。

舅妈到请了一个善舞的，教表姐学过一曲有名的汉朝踏歌舞。也把甜姐儿叫来一起学。

当时表姐还夸自己跳的好动作也记得准，她应该还没有忘。

但是一匹该生产的母马，甜姐儿可真是没有办法，她小时候一直相信不管是人还是生灵，都是女呙娘娘用泥巴捏出来……

要照顾母马，她想那些学子自是指望不上的，碧莲又一看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不知山长的孙女儿是个怎样的姑娘。

就这样甜姐儿脑子里胡乱了大半宿，才总算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甜姐儿又在及第楼忙活着。李老板更是跑来跑去，听说明天京城云鹤书院的八个学子，同行还有夫子，山长，一行二十人要来及第楼。

大家面上没说，但私下可就忙开了，东子和几个伙计忙着练习文嗖嗖的问好，请示，结账……甜姐儿也没事儿哼唱几句那个踏歌舞。

这么一来虽然心里紧张，兴奋，但是活儿做的也快。

中午时，听四大才子说他们四个都是八个选出的代表光明书院的人，另外四人，其中三个是书院成绩最好的，还有一个是最擅长跑步的。

“我心里紧张极了，我爹说要带着一匹即将生产的母马，不知你们谁会……接生……”甜姐儿把昨天想了半宿的话说出来。

四人马上笑了，表示都不会。

“不用担心，到时……肯定会有人指导这个的。到是还有一事，甜儿啊，到时既然有女子难免会女子之间比个才艺什么的。”韩孜顷说到。

“嗯，昨天我爹告诉我了。”甜姐儿不好意思说太多，就一带而过。

韩孜顷心里多了许多的期待，他也不知道他的甜儿，会拿出什么才艺来。

果然下午甜姐儿被沈夫子叫了去山长处，一起去的还有四大才子和四个学子，还有碧莲，想必就是一起进山的几人。

老山长带着一个一身儿碧绿的姑娘，老山长一进来，就有种书画里的智者形象从书画里出来一般。

甜姐儿心想，这茹老山长果然有帝师的气质，几人赶紧站起，恭恭敬敬见礼。

“不必拘礼，来，这是老夫的孙女。”茹老先生，声音洪亮。

“各位见礼，我姓茹，名怡然。还请多多指教。”

甜姐儿听着这茹怡然说话落落大方，一定是个好相处的，看着也精神，这才稍微的安心。

大家彼此相互介绍，可是到了岳碧莲卡了壳，扭扭捏捏的看着实在难受。

茹老先生替她说了：“这是岳夫子的小女，岳碧莲，年龄最小。”其实甜姐儿和碧莲差不多大。

接着把他们分开，简单了讲了些让三个姑娘安心的话。

两个粗壮的妇人进来，大嗓门的说着话，给她们讲解如何给马接生。

一开始两个妇人讲的滔滔不绝，她说一句，她再补充一句，然后两人再闲话些经验感想。直听的三个姑娘云里雾里。

什么要把手探进去，探到哪里去？

几个姑娘又实在不好意思多问。

就这样两个妇人各自像聊了天一样讲完就走了，留下依旧还是啥也没明白的仨人。

这个茹怡然，穿了一身儿绿色，淡淡锦纹的裙子，举手投足带着大气，看着年龄应该比甜姐儿和碧莲大些，应该是个和气的。

“茹姑娘从哪里来？”甜姐儿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其实怡然也想和她们说话的，但又怕失了闺秀身份，一直在犹豫说还是不说，一听甜姐儿的话心里确实觉得亲切。

“我住在县里，听说两个妹妹都在书院住？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茹怡然羡慕的说。

“我们才要羡慕茹姐姐你呢，你有空了就来我家做客，我家和碧莲妹妹家相邻着。”

“那敢情太好了！”其实茹怡然心里奇怪，即是相邻怎么这个甜姐儿和碧莲好似并不熟悉。

“姐姐，我也是才搬到书院的，以前我们住在附近的秀安村里。”甜姐儿看出茹怡然的疑惑。

“原来如此，明天估计要要展露才艺，你们可有准备？”茹怡然对甜姐儿很有好感，特别甜姐儿毫不在意自己以前生活中乡下。

“我正想与姐姐说，我琴实在是不行的，歌舞早些年学过一首汉曲“踏歌舞”，也只会这么一个。”说着看向怡然。

“可是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那首？”怡然问到。

“就是的，我只会那一首，不知碧莲可会这支吗？”甜姐儿和怡然都看向碧莲。

“我……我平日只会女红……”碧莲如实的说，声音小的如哼哼。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咱们都是光明书院，不如一起出个节目？总比一个个的好，一来咱们也不孤单害丑，二来也显得咱们团结一心，妹妹们觉得如何？”怡然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那太好了，就是委屈了姐姐，我只会这么一首。”甜姐儿不好意思的说。

“哪里的话，我也实在喜欢这首。那咱们要不教教碧莲妹妹？”怡然觉得仨人一起跳这个舞唱这个曲儿实在是好。

“我……我……我娘不许我唱歌舞蹈……”这蔡氏是远方村里的，只知道歌舞是歌伎子做的事儿，从不让碧莲做。

一听这话，怡然和甜姐儿就都懂了，不想与她说太多，就自顾的讲这个动作和衣饰。

两人一聊聊到了天渐黑，茹老山长备了宴席，请了几位学子和夫子，见自己孙女儿与甜姐儿投缘，就随孙女和甜姐儿坐在一处。

一院子的人，倒是有说有笑的，茹怡然和甜姐儿聊着话，发现甜姐儿旁边一个帅气的书生，不停的给甜姐儿夹菜，还细心的把鱼肉碾开挑出鱼刺。

甜姐儿也不拒绝，看得出是一对儿有情人，两人还真般配！

席面散了，甜姐儿和茹怡然亲昵的告别，只道明天相约着看看服饰。碧莲也无趣的自己回家。

到家就讲了，甜姐儿与茹怡然交好，要表演歌舞，她给拒绝了。

蔡氏还沾沾自喜想，一个有教养女子在如此多男人面前又唱又跳像什么样子！

但碧莲心里确是嫉妒甜姐儿的，山长孙女那么喜欢甜姐儿，而不喜欢自己？

她从小是被无知没见过世面的蔡氏调教，有着一种盲目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