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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矛与盾，同气连枝
“哼！”
陀龙枪嗤之以鼻，十分不屑。
罗逸不以为忤，自说自话道：“我听爷爷说过，下品灵器已通灵，却也仅限于有灵性而已，相当于刚出生的婴儿，灵智混沌，只有本能；
中品灵器颇具灵性，能主动护主，相当于三四岁孩童；
上品灵器灵性十足，不仅能护主，还能引导心诀运行，相当于七岁孩子；
极品灵器不光能自主运转心诀，还能提前示警，相当于人类中已经懂事的少年。你有不逊于人类的智慧，应该算得上极品灵器吧？”
“有完没完了，灵器？呵呵！”陀龙枪极不耐烦，枪杆晃了晃，冷笑声在罗逸心头激荡。
罗逸并未多想，因为他早就习惯了陀龙枪牛气哄哄的德性，所以不跟它一般见识。与此同时，他意识到陀龙枪对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否认，那就等于承认了。
顿时罗逸一阵窃喜，灵器呀，自己竟然拥有灵器，而且还是极品灵器！
越州罗家传承上百年来都没有极品灵器，自己是独一份，等于开创先河。整个隐修界拥有极品灵器的修真者也屈指可数，据说只有昆仑和天山两大修行圣地的掌教和太上长老才有极品灵器。
但凡修士都离不开法宝，而法宝的等级分为法器、灵器和仙器，每个等级又分四品，由低到高依次是：下品，中品，上品，极品。
相传，仙器之上还有神器，但那只存在于上古时期，据罗逸所知，如今的隐修界不仅没有神器，就连仙器也只是人云亦云的传说。
“区区灵器就把你乐成这样，至于吗？”就在罗逸沾沾自喜的时候，陀龙枪忍不住泼冷水，一下子把他的兴奋劲给浇灭了。
“你……破枪、呃不对，你不破，你有名字吗？八宝陀龙枪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
“名字？那是很久远的回忆了，不提也罢，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叫我老魔吧，反正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头。”
“啊！你竟然偷窥我的隐私，这么做你觉得合适吗？”罗逸愕然道。
老魔嘿嘿一笑：“在我面前你有隐私吗？别忘了，我和你朝夕相处了五年，而且是你在明，我在暗，你所有的秘密我都一清二楚。比如，你搜集了三十二部小电影存在d盘，还有……”
“打住！”罗逸脸红了，急忙喊停，然后用力揉揉脸颊，意外发现自己的脸好像瘦了不少，脸皮没有以前那么厚实了。
“老魔，你厉害，我认栽行不？‘还有’之后的内容直接清空吧，咱俩以后还要一起玩耍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千万别较真。”
老魔沉默了，罗逸暗自松了口气，沉默就等于达成共识，这让他放心不少。
“老魔，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在我身体里潜伏了五年都不出声，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因为爱情。”老魔道。
“滚犊子！”罗逸愤怒了：“你是不是闲得无聊，想找人陪你说话啊？如果你再这样，那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老魔沉默了一会，道：“其实我的时间不多，如果不是吸收了衍生妹子的半成本源之力，只怕你到死都无法和我交流。事实上，亿万年来我一直处于时而沉睡时而苏醒的混沌状态，从未与人类交流，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如果你不能让我达成夙愿的话，在你临死的那一刻我会自毁。”
罗逸这回沉默了，心情十分沉重，老魔以性命相托，分量太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其实在他心里，八宝陀龙枪早就不再是一件兵器，它既是把自己变成废人的噩梦，又是陪伴自己度过那段不堪回首的颓废时光的伙伴，是真正意义上跟自己融为一体亲密无间的伙伴，跟父母亲人一样重要。
所以，从老魔在自己脑海里清晰地传出意识的那一刻起，罗逸就没把他当作兵器，而是把他当人看，当亲人对待。
罗逸的心思逃不过老魔的感知，但它并不揭破，继续讲述这场持续五年的巨变始末：“五年前的那次天罚其实就是我认你为主的仪式，这方世界的天地灵气匮乏到了极致，继续蛰伏下去的话，我将永远陷入沉睡，所以我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认主，要么毁灭。
一百多年前我落到你们罗家先祖也就是你曾祖父手里，他资质不错，可惜我看不上他。此后百年里，他曾多次试图炼化我，但都是徒劳，直到我发现了你，所以不再犹豫，当你输入内力的那一刻，我趁机抽取了你的一丝灵魂之火融入本源。
无奈的是你修为太低，魂魄极其脆弱，失去一丝灵魂之火竟然需要五年苦修才能完全恢复，不过这也是你的幸运，因为你当时年龄小、自愈力强，换作其他修士的魂魄遭受重创，其结果必然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在你的灵魂伤势尚未复原之前，我无法给你提供帮助，更不能指导你修炼，不然以你修炼痴狂的禀性，只怕情况会变得更糟。
这次衍生蒲团的出现可以说是意外之喜。她的前任主人修炼有成之后就收回了神识烙印，把她抛弃了，不知何故她也沦落到这方世界，从那以后她就把自己隐藏起来，幻化成各种法器，在许多修真者手中流转，不露痕迹地抽取持有者的真元，却从来没有谁能真正炼化她，所以她的情况比我好，空间里储存了大量灵气。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她就是那种擅长精打细算的娘们，所以我准备跟她搭伙过日子。嘿嘿嘿！”
罗逸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感觉自己跟老魔还真是对脾气，在这方面竟不谋而合，或许这也是老魔看重自己的原因之一吧。
罗逸也不插话，耐心倾听老魔把事情讲完。
“接下来发生的事，你应该能猜到。衍生蒲团本身就是和我同等阶的存在，她擅长防御，而我擅长攻击，经过亿万年的消磨，我变得越来越差，可她却保住了大部分实力，因此在正常情况下，我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她乍一露面我就发现了她，可她却没有发现我，因为擅长进攻者必须先学会隐藏气机。再加上，我已认主，可以借助你的气息掩盖自己，只要你不死，她就发现不了我。
于是我蛰伏待机，等待最佳的攻击时机，因为我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一击不中的话，不但救不了你，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一旦被她困住，收进空间禁锢起来，我早晚被这娘们敲骨吸髓吞噬殆尽，一点残渣都不剩。
事实证明，咱俩配合默契，成功蒙蔽了她，就在她以为胜券在握防御最松懈的时候我突然出手，一击制敌，直接刺伤了她的本源。紧接着，我再逼出你的本命精血，用血祭契约的秘法，将我们三个的命运牢牢捆在一起，从此以后我们气运相通，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情况就是这样。
眼下她还在生闷气呢，所以就给你这么点小空间，能让你进入衍生空间已经很不错了，只有等她哪天心情好了或是原谅你了，才会根据你的修为实力逐渐收回灵力结界，整个空间都会对你开放。”
罗逸嘴角抽搐两下，郁闷道：“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我没有得罪过她吧？”
老魔幸灾乐祸的道：“傻了吧？你别忘了我们三个当中你是主人，所以这件事情如果要秋后算账的话，肯定算在你头上。呵呵呵！”
罗逸白眼一翻，“有我这样苦逼的主人么？依我看来，老魔你和她都是大爷，我谁也得罪不起，整个一受气包！”
“这么说的话也没错。”老魔倒是不含糊，直言不讳道：“实力，自身实力才是根本。无论什么地方，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大，你就是大爷，反之亦然。现在我们三个就你实力最低，尽管我们认你为主，但是在不伤害你性命的前提下，倒是可以让你吃点小苦头，至于受委屈嘛肯定在所难免。”
老魔说的理直气壮，可罗逸却有些难以接受，牢骚道：“不是都已经滴血认主了吗？为何你们没有一点做奴仆的觉悟呢？”
“滴血认主？哈哈哈！”
老魔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开怀大笑：“哎呦我的罗少爷，你就算把血放干也认不了主啊！滴血认主是最低级的法宝才有的祭炼方法，下品灵器以上的法宝仅凭精血祭炼是不够的，还需要元神祭炼，再往上，元神和精血都不管用，必须得到器灵的认可才行。
这跟你们人类招收员工是一个道理，普通工人只要工钱合适就行，技术人员就需要更高的待遇，高级管理者不光待遇优厚，还要人家自己愿意才可以。”
罗逸下意识地点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算了，你继续泡妞，我还有事要办。”
“谁泡妞了，我在这儿恢复实力好不好！”老魔真的学坏了，脸皮忒厚。
罗逸撇撇嘴：“行，你爱咋地咋地，反正我也管不了你。对了，我怎么出去？”
“好走不送。”老魔的话一出口，罗逸便迅速消失无踪。
这时，一座炫丽蒲团从白色氤氲深处飞过来：“死鬼，原来你才是幕后主使，老娘弄死你！”
说罢，蒲团迎风暴涨，瞬间将陀龙枪团团裹住，随即便传出老魔惨绝人寰的哀嚎：“罗逸，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竟然挖坑让我跳啊！啊啊啊，别打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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