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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除却巫山不是云(上)

首先从手术室里的出来的是主刀大夫，他摘下口罩，脸上疲惫的表情已经能够告诉我们刚才的抢救过程到底有多么的凶险。
看到大夫，莫妮卡再也不是刚才那副软趴趴的样子，她一下子变得很大力气，直接抓着我的胳膊，将我拖到了大夫面前，然后急切的问：“大夫，怎么样？丹尼斯他怎么样啊？”说这话时，她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哭腔。

“多亏送来的及时，虽然很辛苦，但手术很成功，他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他现在非常的虚弱，我认为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等明天他好些了再来探望他吧。”

莫妮卡方才那股子劲儿一下子泄掉了，她又摊在了我的身上。我再一看，只见她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那应该是激动的泪水。

我将她扶到一边，以便推着丹尼斯的病床可以通过。丹尼斯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脸上戴着氧气面罩，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莫妮卡似乎不忍看，直接转面抱住了我，然后开始哭起来。我忙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她。

突然，她一把放开了我，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推开了我。她力气有些大，甚至使我有些没有站稳。待我稳住身子再看她，却见她正在拼命擦自己的泪痕。

“莫妮卡，你还好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很好，谢谢关心。”莫妮卡简直是一秒钟变脸，此时的她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孤傲冷艳的赛吉警花。

我有些尴尬，说道：“那，那我先走了。你要不要一起，我开车送你。”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是纳斯里。

他在电话里问道：“燕卿，你刚刚打电话给我了，是吗？”

“呃，嗯，因为我看到了电影节闭幕式因为齐齐克拉组织的破坏而取消的新闻，很担心你、你们的安危，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我略尴尬的说道。

“哦，这样啊，我很好，其他人也都很好。我们负责保护各位嘉宾顺利离开，所以刚刚没有接听你的电话。你呢，你现在在哪儿？”纳斯里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现在医院。我看到新闻后，就去了现场，结果没有看到你，却遇上了莫妮卡。她因为不放心中弹的丹尼斯，所以我陪她过来了。”

“哦，丹尼斯怎么样？”纳斯里关切的问。

“手术很成功，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我说道。

“那你还需要留在那里吗？要不要我去接你？顺便探望一下丹尼斯。”

我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是开车过来的，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而且大夫说丹尼斯现在需要休息，让我们明天再过来看他。我这就回去了，你也辛苦了一晚上了，早点儿休息吧。”

“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小心开车，再见！”纳斯里挂掉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有些心虚的看着莫妮卡。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一种很心虚的感觉。

“是不是真的？”莫妮卡突然问道。

“嗯？”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纳斯里，是不是真的已经订婚了？”她瞪着我，目光中的威严令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轻声道：“如果我说是真的，你肯定会很伤心，可如果我说那不是真的，那么将来的日子里，你可能会更加伤心。”

莫妮卡面露尴尬，扭过头，嘟囔着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你又何必再骗自己呢？你对纳斯里的情义，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应该喜欢了他很多年了吧？我曾在他家里看到过一本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你高中毕业典礼结束后，你和你哥哥以及纳斯里三个人一起拍的。你双手挽着纳斯里的胳膊，显得好亲昵。你都没有和自己的哥哥那么亲近。照片中得你笑的真的好甜。十几年的单恋之路，你一定走的很辛苦。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很感动。”

莫妮卡沉默了，泪水再次从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中夺眶而出。

许久，她才缓缓的说道：“是从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我只有十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就那么回眸一笑，那张脸就这样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再也无法挥去。可是，他只当我是妹妹，他的心里只有奥莉维娅一个人。奥莉维娅人真的很好，纳斯里选择她我没有话说，所以，我只是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从未对他表白过。他和奥莉维娅结婚的时候，我虽然很难受，但仍然真心的祝福他们，同时也决定彻底放弃这段感情。后来，我还交了男朋友，但是终因为性格不合而分手。就在我再次恢复单身之后，传来了奥莉维娅出车祸去世的消息。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冷血也好，但是我还是要承认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曾经有过那么一丝高兴，我以为自己又有机会可以同纳斯里在一起了。但是没有想到，奥莉维娅的离世，对纳斯里的打击竟然会那么大，无论我怎么样关心他、想办法开解他，都无济于事，他始终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日渐颓废。燕卿，我嫉妒你，我真的很嫉妒你，嫉妒你可以将他从那种状态之中解救出来，可以打开他的心扉，可以和他朝夕相对，可以融入到他的家庭生活之中。为什么拯救他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刚刚他的电话里，全部都是在关心你，甚至是关心丹尼斯，根本没有一句是提到我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说完这番话，莫妮卡的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落，最后蹲在了地上，瞬间哭成了泪人。

莫妮卡哭的这么伤心，真的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今天之所以提起这个话题，并不是要故意勾起莫妮卡的伤心事，而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以此来判断她是不是陷害奥莉维娅红杏出墙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