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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山雨欲来

站在谷口的陈轩陆用手抚摸了一下木甲机风鹰，然后说了声谢谢。
眼见四周无人，估计是司录都尉见孤立无援，所以撤军了吧。

陈轩陆披上了白狐披风，将凌虚剑别在腰间，把天书收于袖间，坐着木甲穷奇火速地赶往之前的现场。所幸的是，司录都尉仓皇而去之际也没多带任何东西。

陈轩陆把战场草草地收拾了一遍之后，然后收起木甲穷奇，跑到了山顶之上，用木甲机风鹰将自己平安地放到平地之后，便在没有破坏石头的情况下进了山谷。

陈轩陆第一时间就把木甲机风鹰收入天书，毕竟这物什的确是太引人注目了。

在山谷中也不知绕了多少时间，在一个峡道里出现了一个铁制的实目大门，在大门之上分别是两个巡守的哨塔，哨塔的入口则是直接在内部凿出一个小道，从上而下安置了一个绳质的楼梯梯阶，巡守之人需要从山洞内部小道中爬到哨塔。

陈轩陆向族人通报了自己回来的消息后，早有人把一个侧门打了开来。

陈轩陆从侧面进入了一个狭长的笼道，行半个小时行程便已经看到偌大的寨子已经呈现在自己眼前。的确，眼前这片安宁的寨子正是他现在要守卫的家园。

寨子中空无一人，没有一家的灯光是打开着的。

陈轩陆蹑手蹑脚地往自己的房子方向走去。

“小兔崽子，你要去哪里？”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有一道强光照来，瞬间点燃了这所有的一切，仔细一眼，原来是所有族人把寄于各自门口的油灯点燃了。

这油灯借鉴了孔明灯的原理，在外面糊了张白纸，一到晚上异常光亮。

在人群最中央头发尽管发白，但仍然精神烁烁的便是老族长，站在老族长旁边的就是陈轩陆的父亲前太尉陈蕃。而刚才的那句话正是来自他的父亲。

正当陈轩陆还想解释什么，陈蕃指了指广场的另一边，原来陈德钺和陈松霆已经在这里被绑了大半天了，只见陈蕃满脸怒气地说道：“你们几个胆子见长了！不守规矩，擅自出寨，最后竟然还把寨子的出路给封了，可曾知错！”

陈德钺和陈松霆自然不敢说话，也不敢解释，这时陈轩陆急了，马上解释道：“我们封山是为了防止那个什么，什么司隶，什么校尉，的打进来。”

自从听到司隶校尉四字，村里面所有人的脸色瞬时间变成了惨白色。

“陆儿，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了！”陈蕃看四周族民的脸色都有了异动。

还没等陈蕃说完，陈轩陆便从包裹中取出了刚刚从司录校尉部成员身上拿下来的腰甲徽章，扔到地上，然后负气地说道：“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从他们身上得到的腰甲徽章还在那，如果我们再不考虑退路，恐怕会没有时间了。”

“闭嘴！”陈蕃发了疯地在那边喊着。

眼看父亲这样的嘶喊，倒是令陈轩陆多少有些害怕，也不敢有所动静了。

“烽火，烽火起了。”不知道是哪个村民在那边高声的喊了起来。

的确，就在刚才的寨门附近，烽火已经放了起来，这就意味着对手已经冲过一线天，进入谷地了，也就是说找到寨门，强攻攻克也没啥大的问题。

陈轩陆突然起身，对父亲和老族长鞠了一躬，然后抱歉地说道：“我知道自己有大错在身，但此刻，我更应该去做只有我们能做的事情，待会儿来领罚。”

突然间陈轩陆被父亲陈蕃抓住，然后跟他严厉地说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包围寨子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还不给我退下。”

陈轩陆硬是从他父亲手中扯了开来，然后喊道：“我们还有最后一道屏障！”

“什么屏障？”陈蕃倒是被陈轩陆问的丈二先生摸不着头脑。陈轩陆指着远处的一个山洞，厉声说道：“我们这里以前是墨家机关城，所以这里面布置了很多陷阱机关。除了我们启动过的丛林箭阵、箭阱之阵和霹雳火海阵以外，一线天内侧有鱼网凌甲阵、地矛剑刃阵和幻影迷踪阵，就算他们能冲到大门口，他们的兵力也会锐减的，我们只要把握好这最后的机会，一定会再一次把他们打回去。”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陈蕃当年是在对第一次党锢之争的经验教训之后，独自卸去官职，一直游走于天下，只为给族人找一块安身立命之所。

他选中这块地方，主要是地利优势比较隐蔽，所以就劝动全部族人放弃了汝南的老宅，不远千里从豫州跑到这扬州来隐居。

正是有了这一步为基础，所以他才有决心和信心与窦大将军联合共同对抗中常侍曹节、王甫等人。没想到就在这关键时候，王甫调度辽将军张奂围了窦大将军府，从此窦武被擒，窦太后被幽禁，自己也只能被迫逃回这个寨子。

还没等陈蕃说话，只见老族长说了：“既然这样，退兵要紧。”

然后示意陈轩陆放手去干，陈轩陆解开了陈德钺和陈松霆，问了下贺公苗先生的去处，原来是被族人以外人入寨为由给关了起来。老族长连忙让族人放了贺公苗。陈轩陆一声令下，除了陈德钺和陈松霆，族中还有十二位子弟都跟了上去。

这十二位族中子弟分别是陈麟振、陈霄陵、陈韶吼、陈劲岳、陈轩宗、陈漪曼、陈建恒、陈叔至、陈其策、陈毓斐、陈世欣、陈靖北

看着他们拼了命地去守卫家园的身影，陈蕃不免感慨良多。

“族长，我这次是不是回来错了！”陈蕃表情未免有些沮授。

老族长用手中的族杖敲打了一下陈蕃：“仲举，你说什么胡话。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回来不回来错的地方。”

随后老族长用手撂了下胡须，对周围的那些成年的男子说道：“我说你们这群兔崽子，还真要输给那些小兔崽子吗，还不给我一起上！”

老族长一声令下，族中所有的成年男子也向大门口集合过去。“仲举，你看这些小兔崽子，就知足了吧！朝廷的事，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和这些小兔崽子一起守家家园！”说完老族长和陈藩向寨门口而去。

“还有十里！”站在哨塔的陈霄陵对大家通报着情报，而在下面，陈轩陆已经给在场的所有人个人发了一支箭，要求大家发完一支箭，马上让下一个，速度必须快。这些成年男子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大家都在遵照他的做法。

只见哨塔上说了一声：“五里”！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现在已经能听得到敌人大规模进军的脚步了，已经能听到弓箭射到大门的哐当声了，已经能清晰地辨清敌人大规模的在破坏寨门了，但是信号一直没有下来，所以大家只能屏息等待。

就在一刹那间，陈霄陵在上面做出了发射的准备。

陈轩陆和陈德钺二人从左右两侧先后开启了机关装置，只听得一声又一声轰隆地响声震耳欲聋，一块又一块巨石从峡谷的上方砸下。

就在司隶校尉部的先锋部队正在为巨石砸下发呆的时候，城门的半防御方式被打开了，城门中出现了很多能够允许弓箭通过的洞口。

村子里无论老人、大人还是小孩，都在一个又一个轮流地向外面扫射着大箭。瞬间雷石如矩、箭雨如煌，死伤者不计其数。

只听得在峡谷外的司录都尉大声吼道：“怎么一个打法连用两次啊。”

陈轩陆已经顺溜地爬上了哨塔，并对远处高声喊了一下：“管用就行！”

这下，司录都尉算是彻底没脾气了，论战绩，自己也算是赫赫战功在身，怎么就老输在一个小毛孩手里，攻入村子的道路又被封了，幸好他们只是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