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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宫廷宴会

丰庆节乃是这片大陆上最为重要的节日，节日的由来是为了庆祝秋天的丰收，时间是十月份的第一天。在辛玥国，每年丰庆节，辛玥王都会在宫中宴请百官，以酬谢一年来的辛苦。
而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宫里最为热闹，为了举办宴会，从几天之前就会开始筹办准备。而这一天当中出入王宫的人也特别地多，所以宫中的青衣卫，为了维护王宫的秩序，这一天也会比平时还要忙碌数倍。

不过赵悦这一天却是清闲得很，由于要参加御前比试，刚进宫就有人来带他到王宫里的正殿。这正殿是举行宴席的地点，这是一个极为广阔的殿堂。

赵悦被带到了这正殿的侧厅里静坐，等宴会开始后，就会有人来带他到殿中比武。

其余人都在忙活着宴会的事情，这侧厅中倒也没什么人，赵悦一个人坐在那里，不自觉就有点紧张起来。

毕竟对手是在城里名声正旺的少年英杰，不少人对于这位出身四大家族的贵族少爷都给予了相当正面的评价，而且自己当时也亲眼见过他，确实不像一般人物。

虽然自己这个身体有着很不错的根基，但是自己却无法完全掌控，这几天在跟罗纹的练习中都会有很多时候感到力不从心，更别说是连罗纹都夸远不如的韩沦。而且鉴于对方的身份背景，自己跟他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自己在这城中后台相当于无，赢了他接下来基本上就不用在这城里混了。

所以，等下比武的时候，赢基本上是不用考虑的，只求别输得太过狼狈就行了。

不过想到这可是能在百官面前露脸的机会，若是能赢，也算得上是一举成名。这在往年，本是别人挣破头的名额。现在因为特殊的原因，自己有了这个机会，不能赢也太过可惜了。

宴会开席的时间是在正午，此时尚有一点时间。赵悦在侧厅里等候了不久，渐觉烦躁。想着这里没人看着，不如到外面看看。

他离开了这侧殿，走出门是条走廊，走廊墙上装饰极为华丽，走几步就到了尽头，出去就是举行宴席的正殿，赵悦在走廊尽头停下，看向了正殿。

这是一个极其恢弘大气的殿堂，作为举行这种国家宴会是最适合不过了。里面已经摆满了许多酒席，当中架设了一高台，想来等下比武就是在那高台上。此时尚未开宴，只有宫中仆人正来来回回张罗着酒席，其中不少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宫女，赵悦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也算是开了眼。

再过不久，就听到正殿里一阵鼓乐声响起，接着就陆续看到官员们进入正殿，寻找赵悦暗想宴会应该开始了，不敢再呆在那里，连忙回到刚才等候的侧厅里去。

回去的时候侧厅里已多了一个人，正是待会要跟他比试的韩沦。

见赵悦进来，尽管之前跟他打过照面，但韩沦也只是稍稍扫了他一眼，随即就不再理会。可能在对方眼里，赵悦根本一点都不起眼，也没有要重视的价值。

对方这如视无人的态度，赵悦却是毫不出奇，毕竟他的身份名声让他有这么傲的底气，相反对方如果热情对待自己的话，反而会感到意外。

外间宴会估计已经正式开始了，那高台上的鼓乐声不断地传到这侧厅来，想来外面必定是各种精彩的表演，杂技耍艺，剧场舞女，而席间也是各种吆喝斗酒，觥筹交错，气氛甚是浓烈。这让在侧厅里枯燥等候的赵悦有点坐立不安，不过韩沦倒是定力非凡，坐在那里，一点都不受干扰，这让赵悦在心里对他的评价更高了几分。

又等了不久后，终于有人来告诉两人，比试即将开始了，让两人赶紧准备上台。

赵悦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刻终于来临了。

两人一起离开这侧厅，一路跟着指引的人来到正殿，从宴席旁走过，直接走上高台。

赵悦一路走来心情都是处于极度紧张当中，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别人。毕竟这么大的场面就算是在前世也难以碰上，这宴席上坐着的都是这个国家里最有权势的人。

走上高台后，高台之上还摆着一张华丽的，长条形的大理石桌，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食，此时一众穿着极其雍容华贵的人并排坐在桌后。

赵悦不用想也猜到，这些坐在台上高人一等席位上的人，必定是这国家身份最为尊贵的那群人，王族。

高台上的席位中，坐在最中间的，也是最为耀眼的是一个，穿着极为雍容华贵的贵公子模样，白白净净的脸上，透着一丝精明，看他这气质，估计就是二王子。

本来坐在这个位置的应该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辛玥王。但事前赵悦就听说过，由于辛玥王病重，所以这次宫廷宴会无法出席。这样赵悦就觉得有点可惜了，无法亲眼见到一国之君。

至于这酒席上的其他人，能同二王子坐在同一排上，自然是王族。赵悦一眼扫了过去，却意外地看到一个自己见过的人。

一位衣着华贵，极为耀眼的女孩就坐在这高台上酒席的一隅，正是赵悦当日在宫中碰到的那个救猫的女孩。

赵悦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来，毕竟像对方这种气质的女孩，正常男的见过一眼都会难以忘怀。不过她能跟二王子坐在同一席位，虽然是有点偏，但显然也是王室人员。

看了她一眼，赵悦就不敢再看了，毕竟是在这样的场合上。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既然这女孩在这里，赵悦更加打定主意，等下可得好好表现，不能太过丢脸。

两人来到台上，单膝跪下行礼，那二王子看着两人，从主位上站起，声音中显得有些稚嫩，“此次比试，望诸位记着先祖开国之伟业，创业之艰难，想当初，他们是如何在六国当中打下一片基业，时至今日，伟业也已经消退，切切扬吾国武人之风范，而青衣卫更是我国中武人中的典范……”

一边听他说，赵悦不禁想着，这青衣卫听说是由这国家的开国君王打仗时的一支护卫军改编而成的。开国数百年以来，所有的军队集团大多都会经过调整，唯独这青衣卫一代一代传到现在，代表了这个国家武艺最高的一群人。赵悦当日在测试时也见识过了，那些要加入青衣卫的人当中，尽管都是些年轻人，但没有一个是庸才，放到外间也是属于以一挡十的高手。而且当日在宣誓的时候，他也见过了青衣卫当中的四大营长，还有总管和副总管，每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强劲人物，光在他们底下就感受到强大的压力。

而青衣卫在城中的身份地位也超脱于其他人，并不仅仅因为他们的实力，而且还因为他们对辛玥王的忠诚。这国家有一种说法，就是最忠心于辛玥王的人必定是青衣卫总管，也就是说能担任青衣卫总管的必定是每一代辛玥王所最为信任的人。就像如今青衣卫的总管雷雨渊，想必当年也是受到辛玥王相当的器重。

想到这里，赵悦不禁想到韩沦和他背后的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与二王子的关系密切，而主家杨立叙乃是二王子外公，但杨立叙年事已高，以韩沦此时的声望，若无意外，四大家族下一任或下下一任的主家应该就是他了，以四大家族和二王子关系，日后二王子继位，若韩沦能成为青衣卫总管，的确可以说是二王子最为信任的人。

“……今吾王病体残重，而北方战事不断，望尔等今日一战能振奋我军之威。”二王子发表了一番讲话后，眼睛略有深意地看着韩沦。

“遵命！”两人同时应道。

二王子又笑道：“那么比试就此开始吧！”

两人站了起来，转了过去，对着台下众人。

“青衣卫韩沦！”，韩沦对着底下众人，率先报出了自己名字，作为这城里年轻一辈最为出类拔萃的俊杰，他的名字一报出就引起了台下众人欢呼。但在欢呼声中，赵悦隐约还听到了嘘声，这些嘘声估计是那些不满四大家族的人发出。想到之前老齐说过的四大家族跟李东武之间的争斗，看来情形还果真如此，不过看两边声势对比，显然四大家族是大势所趋。

赵悦跟着报了自己名字，此时台下只是零零落落地寥寥几声应付而已。赵悦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看向了台下，想找出坐在台下的有没有自己的族叔赵云南，这种场合下，作为城中官员，必定会受邀而来。但赵悦大概看了一遍，都找不到对方的身影，想来是官职卑微，被安排在外围的席位上，也不知道他现在看到自己上台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比试在即，赵悦收敛了心神，此时察觉到一股压力笼罩在自己全身，这压力的来源自不用说是韩沦，此时他看着自己，眼神犹如千山万壑般的深远。

双方拔剑对峙，比试正式开始，而台下欢呼声四起，迎来了席间气氛最大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