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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0年代长嫂如母03

赵家在赵家村是大姓，叶家在靠山屯同样也是大姓。
更何况叶大庄在叶家的辈分高, 人缘好, 三个儿子都人高马大讲究“义气”, 不用登高一呼, 只让人回村子里传个话, 靠山屯的不少人就都坐着拖拉机往城里赶，去帮忙叶家撑腰。

赵家村的一些人，有的是想要看热闹的，有的是好奇那铁路局的局长能给什么好赔偿，还有的是难得的好心人，想着去给赵平媳妇壮壮胆子也行啊, 就也跟了过去。

呼呼啦啦的好几十号人闯到了铁路局局长的嫁女宴上。

尽管因为种种缘故, 这场嫁女宴其实办的非常低调朴素, 但架不住铁路局局长的身份在, 所以这场宴上请的都是县城里有身份的人, 叶梨披着白麻布, 系着白布条，带着三具新鲜出炉的尸体往喜宴上一坐, 铁路局局长李红军的脸都青了。

他忍不住在人群中招那个赵家村的村长, 还有当时在赵家村的那些村民。出事的时候，他也及时赶去了, 并将这件事“处理”好, 赵家村的村长也好, 那些围观的村民也好, 手里都拿了他示意女婿给出去的一些布票肉票，赵村长拿的最少，但他承诺了赵村长的闺女，若是把普通话学好，可以来铁路局安排工作；而对死去的赵父赵母，他明明也承诺了会给他们的其中两个儿女安排工作，并盯着他们的大儿媳妇，一旦那个大儿媳妇不好好照顾弟妹，他这边就会给出警告。

明明他都把事情安排的那么好了，还把女儿的喜宴从农村给安排到了县城里，这些人，还是忙不迭的头一天就把事情透露了出去，让那个死的最惨的赵平的媳妇跑来闹？

即便车祸的主要责任是他女婿的弟弟，可那小子学开拖拉机，是跟他儿子学的；今天会开拖拉机接客人，也是他示意的，甚至连拖拉机这个本来属于村里财产的大件能开出来，也和他的示意不无关系。李红军气得咬牙切齿，但事情却要解决。

叶大庄看起来是个大老粗，却是个内秀的，当着这些县里的领导的面，也丝毫不怵的跟李红军谈条件——谈的都是有利于他闺女的条件。

***

一行人开着拖拉机，回到赵家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钟，天都快黑了。

好在开车的人眼力好，开惯了拖拉机，一路都顺顺当当。

叶梨从拖拉机上下来，就对着乡里乡亲的各种感谢。

她道：“本来该请大家吃饭的，可我们家里这情况，家里就我一个劳动力，算上我肚子里这一个，还有七张嘴等着喂，我是真的没法子感谢大家了。”她转头一看，赵桃花姐弟几个，她的两个闺女，都跑了过来，叶梨就道，“都过来，磕头谢谢乡里乡亲的，要不是大家帮忙为咱们讨回公道，咱们连这个冬天都熬不下去。快，磕头！”

赵桃花是大姑娘了，赵杏花也懂事了，两人都不想去跪，尤其还是要去跪靠山屯的那些乡亲们。

但刘大妮是谁？一手按着一个就都跪下去，两个男孩也就跟着姐姐也跪了下去。

赵小草和赵小丫也手拉着手跪了下去。

大家当然都说不用谢。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都知道这个年月艰难，大家帮叶梨争取来了不少粮食，这要是叶梨就自己戴着两个孩子，不请大家吃顿饭，那大家背后肯定要说些什么，可叶梨是带着七张嘴过活啊！

想想都让人同情。

“哎，可别，你们能好好过日子活下去就行了。”

“而且这本来就是那边人的错，是他们该赔偿你们的，你们拿了，也是应该应分的，我们就是去给你壮壮人气的而已。可别客气。”

“这天冷了，小丫才落了水，可别冻坏了，赶紧起来。”

……

无论如何，几个孩子这一跪，让那些去白帮忙一趟的人，嘴里都没话说了。要知道，就是有了这些粮食，叶梨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啊。七张等着吃饭的嘴呢，啧啧！

叶大庄和刘大妮今晚都没走，几个儿子倒都忙着送乡里乡亲的回去了。

赵家村的人今天也意识到这赵平媳妇平时不声不响的任由老赵家磋磨，可人家也不是没靠山的？就算没有爹妈，没看到人家哥嫂子是把赵平媳妇当亲闺女看的！那靠山屯离着他们赵家村远，可人家心齐，他们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再招惹那赵平媳妇了。

“还好逼得赵平媳妇发誓，让她照顾桃花几个，不然的话，赵平媳妇自己再婚走了，桃花几个，可都是咱们赵家人的包袱啊。”

叶梨倒没有去管那些人“大松口气”的想法，她回到家里，看到了桌上的热汤热饭，才发觉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了。

刘大妮就道：“来来来，快吃饭。你这不爱惜自己就算了，怎么能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然后拉着叶梨，坐在了饭桌的“主位”上。

叶梨一顿，就见到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没吃饭呢。

刘大妮很自然的道：“一家之主还饿着肚子，剩下的不干活的怎么能吃饭？行了，你们大嫂回来了，坐下一起吃吧。小草小丫，坐你们妈妈旁边。”

赵桃花的眼泪“啪啪”的就落了下来，赵杏花攥紧了拳头，赵盒红着眼睛瞪着，可他今天下午已经被刘大妮抓着痛揍了一顿，现在压根不敢说话，三岁的赵链还小，巴巴的想哭又不敢哭，吸着手指，想让叶梨抱他吃饭——原本这个家里，赵杏花、赵盒和赵链就是被大嫂一手带大，小时候换尿布，长大点弓着腰陪走路，再大点抱在饭桌上，先给小的喂饭，喂饱了自己吃冷饭。

但是现在，刘大妮就在饭桌上给这几个孩子“立规矩”，说完吃饭，就起身给叶梨和自己夫妻两个，两个丫头盛了饭，动筷子开吃，一点都不管赵桃花几个。

赵链拉着叶梨的衣角哭，叶梨也不为所动，继续吃饭。

赵小草心软，倒是想要帮忙，却被赵小丫一把拽住，逼她吃饭，赵小草只好自己吃自己面前的饭。

她显然已经习惯了不去夹菜。

还是叶大庄看不过去，给两个丫头夹菜。他觉得，婆娘说的他们得在这家里住段时间，给妹子撑撑场面这话，说的还真对。瞧着两个丫头被养的，真的已经习惯了不敢夹菜了。

赵桃花哭的更伤心了。

赵杏花和赵盒被家里宠坏了，攥着小拳头，看着叶梨他们吃饭，一点都不搭理他们，气得就尖叫道：“你以为我们稀罕你吗？你不养我们，村子里也有的是人养我们！”

说着就一个拉着赵桃花，一个抱起赵链，就往屋外跑去。

饭桌上没有一个人吱声。

赵小丫低着头，看着眼前这些和原来完全不同的情形，眼睛酸涩不已。不一样了，不一样了，难道是因为她这次差点死掉，所以妈妈终于醒过神来，知道要反抗了么？至于那几个白眼狼，赵小丫觉得，他们真的能自力更生才好。

一顿饭毕，赵桃花几个又狼狈的回来了。甚至连送他们回来的人都没有。

饭桌上的饭也收了，只在厨房里给他们留了饭，要吃只能自己去吃饭弄。

赵桃花姐弟四个，在厨房摸着黑吃着饭，就觉得自己已经成了这世上的小可怜。

赵杏花忽然道：“那个女人要是不让大姐去上学了怎么办？她在爸妈面前发誓，说了不保证我们能上学的。可大姐，大姐你的成绩，老师不是说能考中专的吗？”

赵桃花一听，泪水涟涟，恐惧不已：“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杏花你说，我该怎么办？”

***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家人安置下来，已经有些晚了。

并没有人给赵父赵母和赵平守灵。

别说叶梨了，就是被赵父赵母宠上天的几个孩子，也都挤在房间里，压根不去看父母的尸骨。

叶梨是被赵小丫坚定的抱着手臂睡着的。

但等到赵小丫睡着了，叶梨又坚定的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

目睹这一幕的赵小草：“……”不是说这种时候，妈妈都会一脸慈爱的任由孩子抱着睡吗？

叶梨就看赵小草：“宝宝，还不睡？是想妈妈唱歌哄你吗？嗯——”

赵小草脸一红，也闭上了眼睛，没一会，也睡着了。

叶梨这才有功夫接收剩下的一半剧情。

嗯，这个故事，有点怪。

原身做姑娘时，被大哥嫂子宠着，勤劳朴实又有几分活泼。但是经历了落水被赵平救起，后来不得不嫁给赵平后，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就算被婆家人嫌弃压榨，原身也只是沉默着想要忍着。原身总觉得，人性本善，她对人好了，人家就算初时不觉得如何，后面肯定也会对她好了。还非常非常想给丈夫生个儿子。可以说非常具有花国传统女性的“美德”了。

但就算是这样的一个普通妇女，在恍惚中发下了那样的毒誓后，原身也是后悔的。可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然而，坚持不下去。

原身的小姑子赵桃花14岁，赵杏花10岁，小叔子赵盒8岁，赵链3岁。赵桃花已经是可以上工挣工分的年纪了，但因为原身的“毒誓”，她只能咬着牙供赵桃花和赵杏花上学，还要让自己的女儿13岁的赵小草和8岁的赵小丫在家里照顾两个年幼的叔叔。

原身原本也想让赵小草也去上学，但女儿懂事，知道妈妈的艰难，忍着对上学的渴望拒绝了这件事，和妹妹在家里照顾两个顽劣的叔叔，还要上山砍柴，回家帮忙做饭洗衣，每天吃很少的食物。

但就算是这样，原身一个算不上壮劳力的劳力，也根本养活不了六张口，供两个人上学。

等到两年后，原身终于熬不下去的时候，有人给原身出主意，让她把小姑子赵桃花给嫁出去。这时候的赵桃花已经初中毕业，没考上中专或高中，城市精简人口，她在城市里找不到工作，只能回到乡里。可她整个人文文静静，柔柔弱弱，只肯在家里帮她的弟弟妹妹缝缝补补，洗些衣服，别的是不肯干的。村子里终于有看不过眼的人，让原身把16岁的赵桃花嫁出去。不能帮忙，留着吃白饭吗？

原身真的熬不下去了。因为这个时候，赵桃花和赵杏花已经在逼她送赵盒去上学了。可是，她的两个女儿，都还在家里奴仆似的干活。于是原身答应了，让人来给赵桃花说媒，赵桃花也含羞答应了，并私下跟原身提出要求，她不要嫁妆，但男方给的彩礼，必须全给她带走当嫁妆，不然她不嫁，当然也不上工。

结果没想到，这一年的年景很不好，别说供小姑子上学了，原身连养活这些人都养活不了。恰在这个时候，有人朝赵家提亲，愿意给100块钱和100斤粗粮，娶赵家的一朵花进门。

这就是说赵桃花和赵小草都行。

可赵小草因为常年劳作，身体虚，根本连月事都没来。原身当然不同意，拿着菜刀说不可能！可家里这样的情况，必须要嫁出去一个人换这些粮食和钱，赵桃花哭了好几天，最终还是答应出嫁。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原身和两个女儿对着几个姐弟愧疚无比。尽管后来赵桃花被铁路局招工带走，还提前“预支”了不少粮食回来，她们的愧疚没有削减，赵杏花姐弟三个看原身时的恨意也开始增加。随之而来的，是赵杏花姐弟几个变得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不像农村人。

原身和两个女儿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只因为愧疚，继续当牛做马的为这几个姐弟的读书而劳累奔波。毕竟赵桃花拿回来的钱，真的不够。后来恢复高考，当年连中专都考不上的赵桃花和赵杏花就都考了出去，还都是考到了京城最好的大学，成绩异常优异，成了全村的骄傲。

原身知道上大学，国家会给发补贴，就跟二人说，想要让她们负担两个弟弟的学费，她只负责两个的吃食衣服和日常照顾，因为她想要攒些钱，好给两个女儿做嫁妆。这个理由非常合理。

但因为常年喝灵泉水，姐弟四个都变得聪明，自己也变得格外耳聪目明知道家里“隐秘事”的女主赵杏花却一针见血的道：“嫁妆？我看大嫂是真的不要脸面了，想要将小草到现在还没来月事的事情捅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女儿不正常！”一句话说的没什么文化的原身脸都白了，赵杏花直接威胁道，“大嫂若是不想这件事捅出去，让小草在村子里永远抬不起头来，连累的小丫将来也嫁不出去，大嫂就尽管不好好照顾赵盒和赵链，让他们在家里只知道玩，不知道去努力上学！”

于是，太过封闭的生活环境造就的传统妇女，到底只能不甘心的照顾调皮捣蛋的赵盒和赵链，不但要帮着交学费，照顾生活，还必须要按照赵杏花的要求让他们成才。原身的痛苦可想而知。

等到这两个孩子也离开后，原身以为自己和两个女儿终于解脱了时，却因为女主赵杏花成功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被采访时，诉说了自己姐弟四个幼年时“寄人篱下”被大嫂抚养的悲惨经历，并说养恩大于生恩，无论当年如何凄苦，姐弟四个都会给大嫂赡养费后，原身和两个女儿，已然被国人骂的体无完肤，一生辛劳，还要被人唾骂。

原主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那么努力的将四个小姑子小叔子养育成才，怎么到头来，她只能委屈的两个女儿卑微低贱的活了一生，养育成才的小姑子小叔子，却能那么义正言辞的颠倒黑白，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

读书读到大学的赵桃花几个，明知道小草的闭经只是病而已，有钱就有机会治疗，可她们却只会拿这件事来威胁她。然而到了最后，这件事还是被赵家村的人都知道了，对着小草和小丫都指指点点，原身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简直是太失败了。

***

看完原身的一生，叶梨心情也很复杂。有的时候，真的是越自私的人，过得越风光灿烂。

叶梨：【系统，那她的愿望呢？】

7382系统：【哦哦，她要和您见一面，嗯，就是视频联络！】

叶梨：【……地府厉害了呦。那什么时候给我们涨工资？】

7382系统：【……】它能说视频联系其实就是托梦吗？

叶梨也就随即在梦里见到了原身。= =

原身保持着和叶梨现在差不多的年纪，但一双眼睛尤其沧桑。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给叶梨展示了她的另一段记忆。

这这段记忆里，一开始都是一样的，但村子里一个很随便的女知青突然变得正经了起来，在公婆和丈夫死的那天，她的女儿也突然抱着她，不肯让她坚持那个毒誓，无论如何都不让她送赵桃花几个去读书。

叶梨看到这里，就意识到之前看的剧情记忆是原主的第一世，这个是原主的第二世。原主两世都没有记忆，但第二世的时候，村子里多出来了一个熟知剧情冷眼旁观的穿越女，她的小女儿赵小丫也重生了，有了一世的记忆，知道那几个是白眼狼，不想原身多费力。而原身这个本来很封建迷信的农村妇女，不知为何，那时竟然也答应了小女儿的要求，果真没有送赵桃花他们去读书，而是送了自己的女儿去读书。

但是赵桃花在两年后，还是将自己嫁了出去，将一半的彩礼钱交给赵杏花，让赵杏花去读书，自己则嫁给了那个曾经打死过一个媳妇的李瘸子，并叮嘱妹妹一定要好好读书。

原本有了抢了女主赵杏花金手指的沈悦眉，还有了重生的赵小丫，赵杏花姐弟即便能好好活着，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但怀就坏在，赵杏花也重生了！

赵杏花就像是上苍的宠儿，第一回合时受尽宠爱，第二回合时遭遇了简单挫折，就恢复了全部记忆，抢玉佩，报复穿越女沈悦眉和重生者赵小丫，曾经久居上位的赵杏花做起来尤其狠厉。让沈悦眉成了村子里的破鞋，让赵小丫更是经历了异常惨痛的经历，让原身母女三个，比第一世时还要悲惨。

在原身死前，赵杏花来跑来指责原身，骂道：“谁让你不老老实实的供我们姐弟四个读书成才？长嫂为母长嫂为母，当年我们四个跪了你，你就该负担起母亲的责任，像别的母亲那样给我们当牛做马供我们读书！可你呢？你做了甚么？你以为一口饭一碗汤，就算是养育了吗？养育养育，要养还要有教育，你又做了什么？还有，你知道你的小女儿做了甚么吗？她害得原本该成为四位厉害人物的人才，直接毁了三个！她犯下那样的错，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要不是看在你好歹养了我们一场，我……”

然后原身就看到了已经和她一样老的赵小丫，拿着一把菜刀，一刀一刀的砍在了赵杏花的身上。

原身死不瞑目。显然，她不明白，明明她一辈子都在做个好人，尽管没让小叔子小姑子读书，可她那时也真的没那个能力。自己闺女能读书，也是大哥出的钱，她总不能让大哥去养他的小叔子小姑子读书？想想也没这个道理啊。

两辈子都混那么惨，难怪原主不甘心了。

***

叶梨看完整个剧情，心情也格外的复杂。

她还以为这个世界里，有一个穿越女，一个重生女就了不得了，结果原女主最后还重生了，并且手段狠辣非常。这根本就不是那种白莲花女主。

而原主最后的愿望……只是让两个女儿过得自在，让几个小叔子小姑子不成才就可以了。

叶梨想，这原身才是真·白莲。

她摇了摇头，一方面觉得原身这样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原身养育那四个孩子，四个孩子不认她，但她未必没有将他们真当成自己的孩子疼；一方面又觉得原身对白眼狼还这样的仁慈简直可笑，毕竟白眼狼只会反咬你一口，才不可能对你感恩。

这实在是让叶梨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叶梨觉得，在这个故事里最要紧的，最挑事儿的，还是那个据说能流出灵泉水的玉佩。

那个玉佩没了，叶梨才不信，赵杏花还有那个脑子成才！

7382系统：【偷了玉佩！一定要偷！宿主大大，那个玉佩本来就不是这方世界该有的东西，值不少功德值来着！宿主大大偷了可以卖给系统商城！】

叶梨：【拿，拿才不是偷。】

大佬表示，她不认识“偷”这个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