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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他要她(一)

“夫人，您醒醒。”
顾青莲睁开惺忪的眼睛，“馨儿，什么事？”她懒懒的问道。

“夫人，您快起来吧。奴婢好为您梳妆打扮。”

梳妆打扮？顾青莲起身看着外面的天色有些将黑未黑，是还没天亮呢，还是刚天黑？她今天懵懵懂懂的睡了一整天，现在头昏的要死，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差不多戌时了。”

“哦，”顾青莲淡淡出了一声，正欲起身，才想起刚才芳馨的话，愣愣的问道：“为何要梳妆打扮？”

芳馨婉儿一笑道：“夫人，今天是开年的第一天，按照惯例，今晚有个辞旧迎新的宴会。”

说着，扶起顾青莲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热毛巾递给她净面。

“少爷刚才命人来通传，请夫人赴宴。夫人，机会难得，咱们还是好好打扮一番吧。”

“我不是被软禁了吗，怎的他一句话就可以还我今晚一夜的自由。”顾青莲放下面巾，冷淡的说道。

果真在他的眼里，她不过就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木偶罢了。

芳馨见顾青莲情绪不太高，也不做声，专心致志的帮顾青莲穿衣打扮起来。

“怎么梳了这么一个发型？”顾青莲从铜镜中看到芳馨梳好的发髻，问道。

“夫人，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奴婢是想打扮的精神点，也好去去晦气。”

她的心思怎能瞒的了顾青莲，她不就想让顾青莲能在宴会上出彩一些，好讨得沈从嘉的关注，或是，主仆俩的命运就会有所改变。

顾青莲轻手拔掉头上的珠钗，淡淡道：“梳寻常发髻。”

正厅里灯火辉煌，虽坐的都是府里的人，但对于柳絮来讲，这可是在她执掌家事以来办的第一场宴席，她也是特别的用心，忙碌的身影徘徊在人群中。今天，她才是真正的主人，其他人都像是看客，端坐在席上。

一切准备就绪，柳絮却迟迟不肯开始，在她看来，重要的人还没有到场。她想在她的面前树立她的威势，她更想在她的面前已一个一家之母的口吻命令她，羞辱她，告诉她谁才是胜利者。少了顾青莲，这戏怎么说也缺点什么。至少，就没有了赢的痛快感。

胜利的感觉，赢者的态势只有建筑在她自认的失败者的身上，那种优越感，快感才能凸显出来，柳絮就是这样的人。

当顾青莲刚走至门口时，就被厅里耀眼的灯光刺到眼睛，软禁的这段时日她已习惯了昏暗的烛火，霎时看到金光闪闪的，眼睛还着实不适应。

她眯着眼，在众人的复杂的眼神中款款走到厅中，她环视了一周，没有空的座位。

看来他压根就没有给我留座位吧。顾青莲心中冷冷的哼了一声，找寻不到自己的位置，她就这么站着。

“夫人来了。”柳絮笑着迎了上来，而后狐疑道：“夫人不是被……”转而又为难的致歉道：“原以为夫人不会来，所以妹妹我就没有准备位子，这怎可好？”

此言一出，座位上的人都是一怔，屋内气氛有些尴尬，顾青莲抬头看着正中的沈从嘉，一直也是沉默不语，心中顿觉自己真是可笑极了，自己真是一个笨的出奇的木偶，任人摆布也就算了，居然蠢得会相信他是真心来邀请她，还傻傻的送上门来，让他们羞辱！

座位象征着什么？是身份！顾青莲心里自然清楚，没有她的座位不就是明摆着要踢她下台吗？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无妨，站着就是了。”

说着，竟真的走到沈从嘉的一侧，若无其事的站着。

他不是要让她当众出丑么，那她就成全他一次。

然而敝见他冷漠的眼神，她的心还是狠狠的震了一下。

“去，给夫人安排一下。”沈从嘉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一会，丫鬟们在沈从嘉的左侧摆上了一张小的矮的出奇的桌子，摆上了几样酒菜，这样的安排，是要把她夹在了沈从嘉和柳絮之间，这样的位置，她不稀罕！

她不屑的憋了一眼，理也没理会的径直走到一个角落里，不管不顾的坐了下来。

沈从嘉阴着脸，一头黑线……

柳絮朝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乖乖的把桌子抬到了她的面前。

王姨娘看戏般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的得意和嘲笑更是明显。

其余人等也不敢做声，只得投给她一丝同情的目光。

歌舞声起，柳絮，王姨娘的兴致更加高昂，频频向沈从嘉示殷勤，抛媚眼，仿佛都是她俩的天下似的。

顾青莲更是连眼也不抬一下，狼吞虎咽的吃着酒菜。远处，看着她的一张脸阴了下来。

一个小厮慌忙的跑至沈从嘉身边，耳语了一番，他的脸更加阴沉的厉害。

一道身形款款走上前来，“沈兄夜宴，兄弟我不请自来，还望沈兄莫要见怪。”

沈从嘉高高在上，轻蔑的笑了一下，“李兄突然消失，今日又突然到访，真是神出鬼没。”语气极不和善。

李元铭无心理会这些，他的目光一直在找寻某个身影，最终目光停留在某个角落里，他的心中猛地一颤，几日不见，昔日红润的脸庞竟消瘦至此。眼中的怜爱之情更是显露不隐。

他的举动，他的眼神逃不过沈从嘉的眼睛，沈从嘉的脸色越来越黑。

“李兄，请坐。”话语是招呼，可语气却低沉冰冷的要死。

下人们急忙准备添置，李元铭却是转身看着顾青莲道：“夫人为何坐在角落里？”

顾青莲从容不迫的看着他，没有回答。不过眼神却是告诉他，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

沈从嘉一声不吭，冰冷的眼神扫视着他们，柳絮，王姨娘更是投来了幸灾乐祸的眼神。

李元铭款款走到顾青莲身旁，若无其事的一边坐下，一边道：“这个位置极好，为兄就坐在这了。”

顾青莲恶狠狠的一直瞪着他，可在某人眼里，这个瞪视却被曲解为眉目传情。

不知怎的，沈从嘉只觉胸口堵着一股怒火，憋闷的厉害，脸色黑的如锅底一般，手中的酒杯也变成了发泄的对象，瞬间被捏的粉碎。

宴会在压抑，尴尬的气氛中草草的结束了。众人都极有眼色的早早离去了，顾青莲酒足饭饱后起身也欲离开，沈从嘉愤然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硬扯着她到了上首的位置，将她按倒了自己的腿上坐下。

“你，想干什么？”顾青莲一路惊慌，又不敢挣扎叫喊，直到被按在了他的大腿上，才低声气问道。

沈从嘉低低的呵斥道，“是你想干什么？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居然敢当众和情人眉来眼去，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

What！情人，眉来眼去？这厮脑袋里怎么这么污秽。

“是不想活命了，怎么着吧？”顾青莲气愤至极，拼了命想起身。可无奈，沈从嘉竟然死死的按着顾青莲不让她动。

“你承认了，是吧？”沈从嘉的愤怒已至爆发的边缘，他的手狠命的按着她的大腿，就算隔着厚厚的衣服，顾青莲还是吃痛的厉害。

“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顾青莲的心实在是疲惫不堪，她现在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兄，李某今日特来是有事相商。”一直休闲的饮着酒的李元铭突然起身来到他们面前打断了二人的说话。

“何事请讲？”沈从嘉搂着顾青莲的手臂更加用力，自己的身体还故意贴的紧紧的，手指玩味的在顾青莲的白皙的脸上描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