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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节 帝国的利益

安德雷奇不眠之夜的影响，还远远没有到能迅速传遍整个大陆的程度，毕竟往再大了说，也只是一场规模不算太大的边境冲突而已。
就算是有心之人，现在也只是注意到，将被历史学家做为失败方书写的诺克萨斯，在这次行动中出乎意料的调集了过多的部队。

远在大陆的一隅，地处东北海岸线上的皮尔特沃夫城，由城内最有影响力的政治家，卡佩先生举办的形式大于内容的晚会刚刚结束，带着期待而来的议员们，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皮尔特沃夫城将与德玛西亚联邦更一步接触的消息。

虽然这确实是一场专程为德玛西亚使节团举办的晚会，而且拉克丝也确实抓紧一切机会，在参与人数有限的会议室里和进步之城的政治家们举行了恳谈会，但卡佩议员对于出兵牵制诺克萨斯的提议仍然态度暧昧。

这位老练的政治家一面答应拉克丝，将会在议会中提议加快预备部队的训练和配装，以应对南面帝国未来对大陆的军事行动；并一方面却冷处理拉克丝转答的，关于嘉文三世陛下期望的成立以德玛西亚联邦为主导，其余独立城邦协同配合的针对好战帝国的军事同盟。

议会之外的谈判桌上，也不能获得对德玛西亚更有利的会谈结果，拉克丝在伊泽瑞尔的注视下，黯然离开了会议室。

除了有限的装备和技术支援，德玛西亚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之前，没有从大陆的其余势力这里，得到一兵一卒的有效支持。

会议室里，神色疲惫的老卡佩礼貌地送走了议会中的盟友们。

尽管大家都不希望过于刺激位于城市南方的好战帝国，但都想能更多的给予处在对抗第一线的德玛西亚一些帮助，而不仅仅限于议会答应的那些科技装备，只是老卡佩始终不愿意答应动用他的资源，向议会提交一份类似的动议。

全程不发一言参加完恳谈会的伊泽瑞尔，作为这里的主人站在门口，代父亲将他的政治盟友们一一送上离开的马车，这时他不小心瞥到皱眉的一幕：那个在晚会上想要结识他的崔丝特，正在一处不显眼的花台边，和一位养尊处优的夫人窃窃私语的调笑着。

而后不久，那位身材丰腴的夫人恋恋不舍地与高大帅气的崔丝特惜别后，提着裙摆登上了精巧的马车离去。

看马车上的徽章，以及精巧马车紧追前面马车的架势，大概刚才参加会议的某位议员头顶的帽子就要绿了。

感叹着男人不能将精力只投入到事业上的伊泽瑞尔，正摇头晃脑准备去探视一下拉克丝，就在刚进门的时候被父亲的侍卫科西莫给拦了下来，而后不得不满脸纠结的转向父亲的书房行去。

走进老卡佩宽大的书房，伊泽瑞尔有些忐忑的关上了房门，脑中急速猜测着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然而过了好半天，才发现老卡佩一直背对着自己，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南墙上难得挂上的大陆地图。

这个发现让龙潭龙穴都敢闯的伊泽瑞尔放下了一些心来，他悄悄踱步到父亲身边，学着老卡佩的样子仔细看着这幅绘制十分准确的地图。

正当‘探险家’先生在地图上，用目光划下第三个代表探险成功的叉时，老卡佩的声音突然响起，差点吓得开小差的伊泽瑞尔跳起来：“我们的世界正处在剧变的边缘，而你眼里却只有自己那些不成熟的梦想。”

极力将表情从惊吓换成一本正经后，伊泽瑞尔正要开口和父亲正面讨论一下什么是‘梦想’时，却被老卡佩抢了先：“和平的生活不会自己走到你身边来，如果没有我站在这里维护皮尔特沃夫的和平，你现在该想的是要怎么才能保住小命，而不是又去哪个地下室不问自取别人的东西。”

心中堵闷的伊泽瑞尔想要反驳，但想想可能明日或后日就要启程的拉克丝，努力的将情绪控制了下来，他还不想因为父子间老生常谈的人生观不同，而导致在关键时刻被禁足。

“既然不同意的意思已经写在脸上，不如爽快的说出来。”老卡佩却似乎有意要挑起父子间的争论，对伊泽瑞尔的避战视而不见，继续出言追击道。

突然伊泽瑞尔脑中灵光一闪，他学着用老卡佩的语气呛道：“父亲，我倒觉得世间万物殊途同归，您看我现在同样用梦想在为皮尔特沃夫效力--以向导的身份加入了德玛西亚的使节团。”

“是的，为了那一百枚烫手的金币？”伊泽瑞尔的反击立刻受到了老卡佩的奚落，而他也在瞬间的诧异之后反应了过来，长时间的相处让他明白，如果队伍里有那么一到两个约德尔人的话，那么这支队伍基本上很难对自己人保密。

很不幸，队伍中的某个约德尔人把老卡佩看做了‘自己人’。

“父亲，无论我持什么态度，但使节团的向导就是我现在的工作。您还是告诉我，要我这么晚过来的原因吧？”伊泽瑞尔做着最后的努力，避免观点相对的两人，在一个对自己不利的时间里进入激烈的辩论。

没想到他的避战行为，换来了老卡佩赞叹的一瞥，而这让伊泽瑞尔十分警惕。

随后老卡佩不再用那咄咄逼人的语气说话，老练的政治家给伊泽瑞尔出了一道看上去不太难的题：“伊泽。你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何没有答应，去为德玛西亚在议会里争取更多的支持吗？”

“这个……难道不是不想激怒诺克萨斯吗？”说实话，身为‘探险家’的伊泽瑞尔，对大陆局势关心的不太多，如果不是加入了拉克丝的使节团，也许现在刚从某个地下遗迹钻出来也说不一定。

老卡佩不屑地评论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诺克萨斯征服了联邦，那么皮尔特沃夫拥有的自由与民主也将如风中残烛。”

“伊泽。你也算是走过了大半个瓦洛兰大陆，结合你沿途的所见所闻，然后再想想，假如你是帝国的统治者，当对手和你旗鼓相当的时候，要怎么做才可以让帝国的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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