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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质疑

蜿蜒的村道，坑洼的土路，尽头是绿树茵茵的山坳。
一间双层瓦房，占地虽广却已老旧，斑驳的外墙竟已长出了野草。

杂乱的夯土院落，虽然平整却到处都是培养木耳的残渣。

院落两扇开启的铁门，锈迹斑斑的轴承似乎已经承受不住铁门的重量，同样锈迹斑斑的铁门此刻正耷拉着靠在墙上。

院门之外趴着一条年迈的老狗，瘦弱的身子骨，已经无法长时间支撑它的体重，可它依旧恪尽职守的守卫着家门。

今天这个破旧的瓦房四周来了太多围观的人，忠厚的老狗虽然已经没有力气用声音表达自己的抗议，但却依然用它垂暮的双眼警惕的望着四周。

这条老狗已经守卫这里十多年了，最近每天除了简单的吃点饭，便是不住的睡觉，然而今天却变得有点兴奋，不是因为这些围观的人，而是因为久别的小主人回来了。

眷恋着小主人的老狗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不住的往房中看去，它多想着扑进小主人的怀中嬉戏，可是它没那力气了，只能用眼神的余光不断地关注自己小主人的笑脸。

没错，此刻它的小主人正一脸笑容的和一个陌生人往家里搬着东西，突然，这条老狗觉察到了什么，挣扎着往院子的另外一个方向看去。

“大华子，大华子，你怎么回来了？”一个沙哑却又浑厚的声音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

“啊！阿爹，您回来了？”那个正在搬东西的年轻人，听到了声音立刻放下手中的滚筒式洗衣机，快步的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个年轻人正是“锦衣还家”的王东华，而那从破损的院墙拐角走来的正是他满头苍梧的父亲。

几个月未见，王东华的父亲看起来就像老了10岁，本来坚挺的脊梁此刻却微微地弓起，本来还只是花白的头发，如今却看不到几根青丝。

“阿爹，你……”看着变化如此大的父亲，王东华当然明白父亲这是因为弟弟的事心力交瘁，本要问出的疑惑，立刻卡在喉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大华子，今天是礼拜一，你又还没有放假，怎么突然回来了？”

王二娃刚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大儿子回来了，这才匆匆的赶回来，还没注意到王东华租回来的那辆轿车，以及已经搬到家里的家电，只是奇怪自己的大儿子不好好在学校读书，怎么这时候跑回来？

“阿爹，我……我们回到屋子再说。”关于自己被学校开除的事情，王东华一时也说不出口，赶紧扶住脚步略微有些蹒跚的父亲，走进了院门。

“咦！大华子，有贵客陪你回来吗？”一走入院子，王二娃便看到了那辆宝马640i，虽然他不知道这车的实际价值，但宝马那种标志还是让他以为来人的身份不低。

“阿爹，这车是我租回来的？”王东华小声的回答道。

“租的，这种车也有出租？”虽然有些疑惑，但此刻的王二娃也没有多想，快步绕过车子走进了家门。

“先生，东西已经帮你放好，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在王东华去接父亲的时候，那位热心的司机已经帮王东华把家电全部搬到了厅堂。

“谢谢师傅了，你坐下来喝杯茶吧！”

“不用了，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必须赶回州杭了，以后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直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好的，一定一定，师傅，您慢走，我送送你。”

送走了热心的专车司机，王东华这才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家中。

当王东华进入到厅堂时，正如他所想，此刻自己的父亲正满脸寒霜地看着自己。

“阿爹……”

“大华子，你老实跟爹说，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王二娃指着厅堂里面那些“高档”的家电问道。

“这……”听到父亲的问话，忐忑的王东华支吾了一下，不过立刻坚定地回答道：“阿爹，这都是我买回来的。”

“你买的，你别以为阿爹整天猫在山里面，就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哼！一个个不学好的，二华子是这样，没想到…你也这样！咳咳咳！”王二娃一提到自己的小儿子，更加来气了，一时间被喉咙里的浓痰卡住了，不断的咳嗽。

“阿爹，您别生气了，儿子可没去干坏事，买这些东西的钱都是你儿子自己挣的。”看到父亲被气得咳嗽不止，王东华赶紧跑上去一边拍打父亲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对自己的父亲解释着。

“咳咳…你自己挣的，你还在读书……咳咳…你凭什么挣这么多钱？哎……我这辈子是造的什么孽？”正在气头上的王二娃根本不相信自己儿子的解释，一把推开正在给他顺气的王东华，依旧发怒的说道。

“阿爹，您先消消气，要是把您气坏了，那我不就成了不孝子吗？我详细的说给您听，好不好？”看着父亲如此的生气，王东华赶紧嬉皮笑脸的讨好道。

看到自己的儿子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再说自己这个大儿子从小便老实乖巧，很少让自己操心，因此王二娃也慢慢地理顺了自己的情绪，不过依然沉着脸看着自己大儿子，那意思非常明白——今天就给老子解释清楚，不然和你没完。

“阿爹，您也知道我在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写小说了——网络小说，这个我去年放假的时候跟您说过，您还记得吗？”

看到父亲点了点头，王东华继续说道：“阿爹，上个月我的小说上架了，也就是收钱了，而且收入还不错，所以你儿子就小赚了一笔……呵呵！”

“你没骗我？”

“阿爹，我哪里敢骗你，你看着这是合同。”对于这种情况王东华早有预料，立刻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当初签约的那份合同。

看着那合同上白纸黑字红印章，王二娃这才相信了自己儿子的话，不过王东华接下来说出的话，直接差点就把他气得背过去。

“阿爹，我想专职写小说不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