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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岳不群

胡飞拖着梁发来到演武场上，开始教授《混元功》暂且不提。
这岳不群看着胡飞和梁发离开的背景，笑了。

笑过之后，岳不群转身向着后堂的祖师祠堂走去。

岳不群走过了两三间空无一人的房子，来到一座有些破旧的大房子前，这就是华山派历代祖师牌位的供奉之处——祖师祠堂了。

祖师祠堂八角飞扬，琉璃异彩，有数十根上好楠木所做的栋梁，这些栋梁上飞龙舞凤，雕刻着前代前辈们的英雄事迹，还上着昂贵的彩料，只是看起来多年无人打理一般，不但彩绘脱落了一部分，露出褐黄色的木头，各处栋梁上均是有些破损，有些地方还用着白杨一等的木料拙劣的修补过，这些破损的地方都用一些黑布遮挡起来，只有风吹过的时候，才能看见一二。

祖师祠堂的牌匾已经十分老旧了，一眼望上去难以辨认字迹，只能隐约看到是四个字，“剑……冲霄”。

岳不群径直来到了，供奉着华山派列祖列宗的排位前，直接跪下，凝视着这些排位眼神中有神往、凝重、愤怒、埋怨、不解……喜怒难分，只有见到了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复杂的眼神。

岳不群看了排位好一阵，方才开口道：“不肖弟子岳不群拜见华山列祖列宗，弟子无能，执掌华山门户二十多年来未能光大华山门庭，教导弟子也不成才，原本是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只因有一事不群心中拿不定主意，所以来向列祖列宗请教，还望各位在天之灵不要嫌弃不群才智低下，一定示下。”

“我华山派，虽已没落，但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这几年来总有门派向弟子门下塞进一些探子，本来这也无妨，我华山派当年强盛的时候也这么做过，实乃例行动作罢了，只要我华山强盛这些跳梁小丑自然不敢擅自妄动，只是最近有一青年拜入弟子门下，此人……此人实不知当如何诉说，弟子实在是看之不透，故此向诸长辈问策。”

“此人看似愣头青一个，一眼过去一目了然，但是其看问题的角度、方法又实在不像一个愣头青的方式，要说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的话也不尽然，其所作所为弟子都看在眼中，虽有私心，但也不曾危害华山，不群实在是不懂了。”岳不群将胡飞上山以来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的说了出来，还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这祖师祠堂在华山派除了各类庆典及收徒仪式的时候可以让众多弟子进来之外，其余时间只准掌门人一人靠近，其余弟子一律不准靠近，否则严惩，因此岳不群在这里可以没有顾及的畅所欲言。

当岳不群将话说完，就直接站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些排位是不会给他任何回答的，要做决定的始终是他自己。

岳不群一个与牌位一同供奉的木匣子拿了起来，仿佛抚摸着情人娇嫩的皮肤一般抚摸着木盒，那盒子上依稀写着“葵花宝典”四个大字。

过了一会，岳不群将木匣子放回原处，背着手出了祖师祠堂，身上一身正气，神情潇洒，仿佛一切不萦绕于心，阳光正对着他射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身后祖师祠堂的牌匾四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剑气冲霄。

说起来岳不群这个人物之所以争议最大，除了其所作所为均是他人推测，并无实证之外，更主要的是每一个社会人活在当世，身上必然带着一些岳不群的色彩，在巨大的生活压力下，每个人不得不带上一张面具，或是笑脸迎人，或是拒人千里。对于岳不群的争议，正是对于人性的争议。

《笑傲江湖》是金庸有感于中国六七十年代发生的文化运动所写，当时在《明报》上直接写明了是听闻刘、邓二人之事所作，也因为这件事金庸被打为“豺狼庸”，直到太宗上位之后，接见了金庸，才为金庸平反。

但是当时，不知道金庸到底是发了什么感慨，也不知是为那二人抱不平呢，还是为那二人招黑，这部《笑傲江湖》几十年读下来，渐渐发现令狐冲的所作所为既称不上侠肝义胆，也称不上众口交赞，有时还出卖了生他养他的华山派利益，反而为其他门派争取利益。

将岳不群和令狐冲两人对比下来很容易发现，令狐冲所作所为似乎是罪不容赦，而岳不群所作所为似乎又是可以被理解、被原谅的。

这或许也是《笑傲江湖》的成功之处，世界上没有对错，只有利益，只有胜负，胜者为王。

当然我写的不是《笑傲江湖》的书评，所以，书归正传。

梁发已经跟着胡飞练习《混元功》好几天了，他本身就有内功根基，所以混元功上手颇快，只是胡飞告诫他想要将武学练到更高地步，还是要稳扎稳打、劽实基础的，才可以放慢了内功的进度。

“三师兄啊，你这才练了几天的混元功，就已经赶上我了，让我很是无地自容啊！”胡飞看着梁发将混元掌打的虎虎生风，无奈的笑道。

“胖师弟，你就别嘲笑我了，我知道自己资质拙劣，比大师兄差远了，也比不上你的，这些天也就是仗着以前有些功夫的方便罢了。”梁发看着胡飞连连摆手，说道。

“三师兄啊，你这资质比不上大师兄那是确实的，但是比不上我那就是你谦虚了。”胡飞想了想梁发中人之姿的天赋，肯定的说道。

“那不能，我这都练出内力了，还是不能像胖师弟一样打出那样的爆响。”梁发看着胡飞，伸手打了两下想发出胡飞那样的脆劲。

“那可不是我的资质的问题，这是我以前练过的一门拳术，三师兄你想要学不？”胡飞倒是不介意将国术传出去。

“不行，不行，这拳法不是胖师弟你家传的，就是你拜师学来的，我哪能学呢。”梁发大惊，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才压低声音说道，“这是犯了江湖规矩。”

“不用担心，我想教你这个拳术，你还学不会呢。”这倒不是胡飞推辞，而是梁发从小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而且习武多年，猛然接受一套另外的系统是不现实的，“我可以教你《混元功》啊，这可是师父同意过的。”

“混元功？我现在练的不是么？”梁发奇怪的问道。

“对啊，三师兄你现在练的是混元功，是华山混元功，”胡飞得意的一笑，小胡子向上扬起，“可我的混元功已经脱离华山混元功的藩篱，已经可以称作《胡氏混元功》了。”

“这《胡氏混元功》是我自己创出来的，不是其他人传我的，这样你就可以学了。”胡飞大言不惭道，这所谓的《胡氏混元功》其实就是将一些国术基础加入混元功之中，主体还是华山混元功。胡飞将他换了一个名字就是为了忽悠梁发这个老实人。

“这样好么？这可是胖师弟，你辛苦创出来的。”梁发是个老实人，说什么他都信，连胡飞这么明显的谎话都没能发现，反而为胡飞担心。

“没事，没事，这不也是混元功么，大不了等你学会了，向师父禀报就是了。”胡飞的本意就是为了传给岳不群，“你可以当作自己先做实验么，要是有效，师父就会向整个华山推广了，到时候华山派的实力就更加厉害了。”

梁发听到胡飞这么说，心里也是激动万分，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好。

“难道你忍心看着师父一个人操劳么？”胡飞这句话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知道像梁发这种在乎集体荣誉感的人一定会同意的。

“那，那，那好吧，师兄就不好意思了，唉。”果然梁发同意了。

“那从明天开始，你就等着迎接地狱吧。”胡飞嘿嘿笑道，终于可以把当初自己体验的花样施加在别人身上了，神清气爽啊，唯一不爽的是这家伙不是个女人，算了，先在这家伙身上练练手，等日后技术成熟了，可以在师娘和小师妹身上一一实行。

从此之后，华山派的演武场上就经常聚集了很多人，看着三师兄被胖师弟折磨，不停地发出惨呼，围观的时候还发出诸如“好厉害！”“不可能！”“太凶残了！”之类的声音。

岳不群和宁中则也来看过胡飞训练梁发，之后对于华山一众弟子的训练时间延长了许多。

又过了一个月，胡飞向着岳不群请求道：“师父弟子最近武功没有半点寸进，想要到后山思过崖，闭关一番，还望师父批准。”

“怎么，练武就是一个长时间的水磨工夫，哪有一开始就想着一步登天的，再说你对你三师兄的训练结束了么，你不是还要下山说书么。”岳不群向着胡飞劝说道。

胡飞自从达到脆劲之后，一个月来天天琢磨暗劲的用法，哪里肯依。

“师父最近三师兄的训练已经渐入佳境，之后只要按部就班的锻炼就行了，《倚天屠龙记》也已经说完了，下一个话本，徒儿还要思考一段时间，最近是不会下山了，还望师父答应让我去思过崖面壁练武一段时间。”胡飞表示自己已经将事情全部处理完了。

“那好吧，这思过崖都是我华山派用来处罚犯错的弟子的，你倒是第一个主动上去的。”岳不群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胡飞的要求。

“弟子谢过师父，”胡飞立即行礼道，“弟子会在三个月后的门派大比之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