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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突围（修订）

电光火石之间接上救生荚，4号舰疯狂的向宇宙港边界处逃逸。帝国军追击部队锲而不舍。紫电机群开始迂回，突击舰紧紧压迫在后。
“麦克斯，干掉那艘突击舰。”

爱得莱德判断，只有干掉突击舰，他们才有机会幸存。

要说帝国军指挥官太过保守，如果他们派出宇宙战机缠着4号舰，突击舰同驱逐舰一起缓步推进，4号舰将难逃被击沉的命运。现在嘛，爱得莱德以为还有机会。

“我去看下救生荚。”

瞥了眼自由泳姿态离开的艾维娜，他默许了她擅自离开岗位的行为。毕竟那里可能承载着她的至交好友。

注意力重又回到战场。

麦克斯果然勇猛。没有花哨的机动路径，也不存在算计和谋略。他驾驶4号舰正面猛冲，以凌厉的气势同帝国突击舰单挑。

帝国突击舰同维京级性能相当，火力和防御力各有千秋。正常情况下，面对面冲突，结果如何很不好说。

爱得莱德紧盯着敌舰，旁边巨大的星际信标，远处的驱逐舰以及紧急掉头的宇宙机群都消失不见，视野里只有敌舰的存在。他不放过敌舰任何一个变化。

这是真正的生死关头。

敌舰的航向略微发生改变，他敏锐的察觉到其中蕴含的信息。敌人不愿意同4号舰同归于尽。他们占有优势，为什么还要以命相搏呢？

不过这种态势下，真的可以三心二意吗？爱得莱德看到了一丝希望。

“麦克斯，不用规避和防御，倾泻火力，就这样撞上去。”

“好嘞，正有此意！”

炮术长得意的笑了，他的回应充满了振奋。4号舰继续维持原有航向，激活所有武器。等待最佳的攻击时机。

敌舰露怯了。它们选择抢先开火的同时避开4号舰的锋芒。

“现在改变航道，晚啦！”，麦克斯的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他把极度的喜悦融入到压抑的杀气里，让不远处的爱得莱德凌然而惊。

猩红色的弹道直接击中防御磁场。磁场抵抗了几秒钟便告失效。随后是装甲板。强力的震波通过加速液在舱壁舰震荡。要是不在深海模式下，这一击将会把所有人震碎成肉泥。

他转头望向麦克斯，年轻人还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敌舰。战斗时的麦克斯很认真，也有耐心，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4号舰没有反击，麦克斯一定是判断时机不成熟。

灼热来自于舰首位置，舰桥内的加速液迅速流动带走超出阀值的温度。即使热量不断被带走，还是能够感受到异常的热源来自于前方。

“敌人镭射炮照射，直击部位装甲板融化率90%，快要烧穿啦！”

事务长在大喊，麦克斯依旧全神贯注的盯住广域监视器，一动不动。爱得莱德不安的交替看向舰内温度、监视器和装甲板的状况。他强忍住干涉麦克斯的冲动，静静的一旁等待冲突的结果。

高热终于冷却下来。应该是敌舰镭射炮冷却的原因。双方的距离继续拉近。

麦克斯终于有所行动。

他的手指滑动间，连串的诱饵弹弹射向外空，亮红色的诱饵弹云迅速包围了4号舰。

爱得莱德身体前倾，他很想问麦克斯，一次性抛出所有库存的诱饵弹，又有什么意义。深呼一口气，他压下质问的冲动。

亮红色暂时挡住了冲突双方的视线。极度膨胀的能量乱流，冲散诱饵弹云。从间隙中，可以看到亮黄色的光芒形成毁灭性的风暴，吞噬了大部分的诱饵弹。

4号舰丝毫不减速，迎着依旧汹涌澎湃的能源的波涛前冲。剧烈的震荡，尖锐的告警挑拨着爱得莱德绷紧的神经。他在心中不断盘算着此战的各种可能，评估麦克斯使用战术的利弊。几次想要出手干预，还是忍住没有动手。

他对麦克斯的为人打心底里看不上，虽说年轻人在武器操控方面有些天赋，可是他的性格决定了是个不讨喜的人。要不是流浪号战斗群人事变动太大，他的申请屡屡被忽视，炮术长的人选早已换人。

这一刻，爱得莱德很庆幸没有把麦克斯换掉。单单是刚才的几秒钟，麦克斯的一往无前，为4号舰赢得了优势。

两舰继续靠近，交火突兀的停滞下来。并非是交战双方有什么默契，而是敌舰的所有武器都在冷却状态，暂时无法使用。

麦克斯还在等待时机。火热的场面开始冷却，爱得莱德开始患得患失起来。麦克斯为什么还不开火，再等下去，敌舰冷却完成，前期拼着受创获得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他有意撇开视线，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代替麦克斯下达攻击命令。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他却觉得经年般漫长。

随着两舰的接近，已经到了能够分辨对方细节的距离。敌舰首部分，磁轨炮正在微调，这是敌人冷却完成的信号。

“麦克斯，怎么还。。。”

忍不住出声，他的话还未讲完，4号舰火线齐射，在身前近距离，打出光影一片。爱得莱德艰难的抬头，想要确认发生了什么？来自于天顶方向的加速度拽拉着他的心脏，4号舰正在向天底方向机动回避。

白色的光快把世界变成黑白两色。敌舰爆炸的影子里，4号舰悄然遁向远处。

。。。。。。

艾维娜的惊呼中，小小的救生荚，下饺子般滚落了一个又一个人形。为了减小对空间容积的占用，人们脱去了宇航服，以贴身衣物的状态挤进窄小，设计为容纳两人的救生舱。加速液迅速涌入救生荚，激起内部一片咳嗽声。

茉莉那特有的甜甜的声线让艾维娜雀跃，好友的生还，比什么都重要。

最后垫底的是三人般壮实的伊万。从救生荚中把他拖出来是，大个子几乎背过气去，就见他的嘴唇不断蠕动，表情凶恶，要不是他身体虚弱，一定有成百上千的流氓俗语从嘴里蹦出。

艾维娜惊讶于为什么这么多人拥挤在一个救生荚中，其它的救生荚又做什么用呢？暂时藏起疑问，她指挥士兵们救治几乎窒息的3号舰官兵们。

。。。。。。

廖凡做了个可怕的梦。四周是无尽的火海，他被拘束在床上动弹不得。周围尽是人们的尖叫，重力加速度来自于字面八方，他时而感到沉重的压力，时而失去重量般漂浮。火焰越烧越近，耳边传来茉莉的惨叫，伊万的叫骂，以及方虎山平静的数据播报。

“初速3.2宇速，角速度122度每秒。”

“你在说什么？”，他必须要立刻逃离，可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左右了他的思维，他想要知道方虎山在念什么？

“角速度变化，10度每秒，134度每秒。。。角速度变化异常，无明显规律可循。”

“你烦不烦啊！到底在说什么？”

他自知失态了，可内心的焦躁促使他继续询问。情绪化的表情，缺乏礼仪的问话，这不是一个合格军人所为。管不了许多，他真的很像知道方虎山在捣鼓些什么。

“射出路径确定，系统提示超载，要求回航。”

回航？难道是在飞船上。火焰近身，感觉那火辣辣的热度，他想要转身寻找其他线索，除了眼睛能动，其它肢体一概无用武之地。

“注意有高速物体接近，判断为突击舰型号，全体抗冲击准备。”

“我们在打仗吗？为什么不先灭火，方虎山，快来灭火。”

大叫着，廖凡一跃而起，咚的一声头撞上舱壁。由于力量太大，人后仰，意识一阵模糊。好一会儿后他尝试睁开眼睛，浑身都在痛，眼皮是那样的沉重。

“廖凡，你听到了吗？这里是4号舰，我是领航员艾维娜。”，软糯的声线让他放松下来。灼热的火焰被清凉的加速液取代，他努力睁眼，身在昏暗的液体内，隐隐有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4号舰？我们脱险了吗？”

“算是吧！如果你醒了，请来舰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