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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短裤湿掉

长孙无忌听罢沉吟了片刻，对着工部尚书又看了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表示他大约能够理解那几位的脾性，稍加安抚了几句，又叮嘱道：“尚书大人稍安勿躁，那几位想必也是无心之言，毕竟这手榴弹的制造是陛下亲自下令督促的，辛苦众位大人了。”说着还冲着李世民的方向拱了拱手，话中深意不言而喻。
工部尚书也不是个傻的，能做到这个位置凭借的也不全是手上的那些技术，连忙点头称是，“长孙大人请放心，我等定会尽心尽力为陛下办事。”

两个人精就这么简单地交流了一番，便将一切都归咎到了为了大唐，为了陛下的大义上去了，至于被那几位责骂几句，其实也不过是小事。身为大唐的官员，虽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辱骂的，但那几位的身份毕竟不同，这番抱怨的话，只怕今后是不能再提了。工部尚书心中也暗暗警醒，此番回去之后还是要跟那几人好好叮嘱一番，切不可将那些抱怨给传了出去，否则若是被有心人稍微添油加醋一番，只怕就不是被责骂几句这么简单的了。

长孙无忌见工部尚书面上神色转了几转，心知他已经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了，也就不再多说，忙快走了几步赶到了前面。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李世民与兔校长几人已经走到了方便观看手榴弹试炸的高台上站定了，同列的还有李渊。一干大臣则稍微靠后了几步，也都已经站好了位置，就等着观看那手榴弹的威力了。

兔校长站在李世民的右手边，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太极殿内看到如此荒凉的景致，想是还有一些宫殿正在建造，所以这一片空地暂时也就无人问津了。想想后世那已经建造完毕的太极宫的宏伟浩大，如今这区区的太极殿确实是显得单薄了些，放眼望去竟也有些砂砾之地。

“你想什么呢？”因为张小广的身份是李玄霸，所以他的位置也比较靠前，才一站好，就看见兔校长眯着眼发呆，不禁俯身去问。

“哦，我在想，李世民后来给李渊建造的宫殿在哪个位置。”历史上曾经有记载，李世民后来是给李渊又建造了一座宫殿的，只不过李渊命不好，宫殿还没有竣工，他就嗝屁了。而现在李渊和李世民的关系与历史上有了出入，若是李渊真的能够放宽心好好当一个不问世事的太上皇，应该不至于那么短命吧。

“你想这个干吗？”今天明明是来看实验手榴弹的，张小广不明白兔校长为什么关心起李渊以后会住在哪个宫殿了。

兔校长闻言呵呵一笑，也就不再说话了。确实，他现在想这些干吗呢，难道是方才在太极殿外李渊的那一番话搅乱了他的思绪？

“嗬劳资，你们看那是什么。”拉芳原本与叶小俊在后面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此时看见前方空地上有几个侍从赶着一大群牲口过来了，惊讶地让众人看去。

李世民已经交代人差不多可以准备开始了，此时听到拉芳的话，这才笑着转过头来，见兔校长也正看着他，便道：“李将军，来为几位神仙解惑。”

李靖正与长孙无忌站在一旁，听到李世民的吩咐忙上前一步，道：“是，陛下。”

原来这些牲口是用来充当敌对兵将的，这些手榴弹的威力无法在人的身上试，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了。虽说在这太极殿中弄来这么些牲口似乎不太合适，但是陛下实在是很重视这手榴弹的威力，所以也就顾不得那许多规矩了。

“这主意倒是不错。”叶小俊听罢首先开口，要实验这手榴弹的杀伤力，确实是要在活物上才能体现出来，人自然是不可以了，那用这些牲口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只不过都是一些鸡鸭这种小动物能有什么用？好像还有兔子，就连一头稍微大个点的动物都没有，这是有多看不起手榴弹？！

这么一想，叶小俊有些不自在了，也不顾李世民在场，直接转身朝着工部尚书就走了过去。工部尚书原本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直到叶小俊的靴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这才惊醒了一般抬起头来，猛一看见是这位，差点就吓得要倒退几步。

好在他方才也是得到了长孙无忌的提醒，终还是没有失了方寸，稳了稳心神，道：“神仙有何事？”

“我问你，这手榴弹你们自己试过没有？”

“自然是试过，否则怎么敢……”没有试过的东西是不可能呈送到陛下面前的，这位这么问话，岂不是给了工部一众官员一双小鞋么。工部尚书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一边注意着陛下的感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来陛下的不满。

“既然试过，你怎么不建议李将军准备写个头大一些的动物？这些小不拉几的动物能干吗？”叶小俊一听语气立马就严厉了三分，既然试过就应该知道，手榴弹的威力绝对可以用在比这些小动物大得多的动物上，可是他居然不提醒李靖。弄来这些鸡鸭难道就不觉得太小家子气了？难道就不觉得根本就是侮辱了手榴弹的威力了？

工部尚书此时已经是额头冒汗了，他感觉自己的背上已经是湿了一片，这早春的清风吹来，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大，大些的牲口炸，炸不死……”

这手榴弹是要用到战场上去的，就连大一点的牲口都炸不死，更别说是用在人的身上了。当时工部的官员们也都商量了很久，就算他们按照神仙交代的，在里面添加一些碎石之类尖锐的东西，可是效果还是不明想。试问，无法杀敌的武器放在战场上又能有什么用？

若不是陛下对于这手榴弹十分看重，工部尚书只怕都想扬天哈哈一笑，什么狗屁手榴弹，简直就是大话连篇。

若不是这手榴弹是这几位“神仙”捣鼓出来的东西，工部一众官员只怕都想给一声冷笑，真以为自己的本事大过咱们工部不成，简直是狂妄自大。

“炸不死？！”叶小俊一听跳脚了，这古代的东西本来就有限，多少材料都是凑合的，他们居然还想直接就将人给炸死，这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顿时怒从中来，看着这工部尚书简直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一下没忍住就冲着他比了个中指，脱口而出道：“握草……”

“好了好了，回头再说，先，先看实验的效果撒。”拉芳原本站在一旁看好戏看的正开心呢，可不曾想被兔校长一脚踢在了小腿上，他正准备要说什么，却看见李世民面上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好了。拉芳这才想起来特么这是在宫里，可不是自己的府里，赶紧推开人群上前将叶小俊给拉了回来，一边还小声道：“嗬劳资，不要脑袋了？皇帝特么看着你呢。”

叶小俊本就是个冲动的，这个时候怒气上头了，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对于拉芳的话是充耳不闻，开口就要继续说方才没说完的话。好在拉芳这次也是机灵，直接上手将他的嘴个捂住了，然后嘿嘿一笑，冲着众人道：“病了，早上出门忘记吃药，嘿嘿，体谅下，体谅下。那个，你们继续，继续。”

勉强将叶小俊给拉回来站好之后，拉芳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好一番劝说，这才让叶小俊暂时压下了那股邪气，撂了一句“我看他们能弄出什么花样来”，也不看实验了，直接走到一旁找了个空地坐下，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兔校长给了拉芳一个眼色，拉芳点头表示明白，也朝着叶小俊那边走了过去，然后不知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陛下，我这个师弟脾气不太好，陛下不会介意吧？”对着李世民微微一笑，兔校长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句，方才看他脸色稍微阴沉了下来，兔校长就知道要坏事了。可是面上却不能露出怯意，即便心中忐忑，仍旧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李世民心中确实有些不快，因为用这些小动物来代替人是他也点头同意的，可看那孙友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觉得这法子不好，不然他为什么要如此生气。李世民不是没有想过要发作，因为最初听到这些手榴弹居然都不能炸死羊那么大的牲口，他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欺骗了。此时孙友御前失仪，正是个好借口，可看到兔校长那一副沉着淡定的模样，他又有些拿不准了。

“陛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不如先看看，至于其他，回头再做计较吧。”长孙无忌最是看得懂李世民的脸色了，此番李世民若是直接发作，他定不会上前打岔。然而李世民这一犹豫就说明了他还没有想好，所以长孙无忌也就连忙上前打个圆场，有什么事儿还是过后再说，也是给李世民争取了一点时间，好好想想要不要借题发挥。

果然，李世民听见长孙无忌如此说，忙点头道：“说的对，那就开始吧。”

兔校长闻言微笑点头，眯着眼睛看了李靖一眼之后，就转头看向前方的空地，一派从容的模样，可内心其实已经在哀嚎了——尼玛啊，短裤都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