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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一世周全

说起当初皇祖母把我嫁到北漠，心里一直就心存一疑问，今日又恰好碰上了雪妃和燕妃两人，雪妃的话让我心里的疑惑又平白增添了几许。既然皇祖母说到了这事，正好趁机问她一问，也省的稍后再找话题问她。
于是我放下手里吃了半块的莲心糕，冲皇祖母问道:“冰汐心里一直怀揣着一个疑惑，想向皇祖母讨教一下。”

听罢，皇祖母脸色并不惊讶，看了看姚姑姑，笑着说道:“奥，不知冰汐被什么事给犯难了，要到哀家这里讨教的？”

“既然太后与公主有话要说，那老奴就告退了。”姚姑姑会意，很知趣的退了下去。

也好，这事毕竟关于四爷，且不说姚姑姑知不知道此事，莫说是不知情，就算是晓得的，碍于她在场，我也不好明说。总归是女儿家一心事，况且皇祖母当年嘱托雪妃不许对旁人提起，想必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的。

待姚姑姑离开了仁寿殿，皇祖母看着我，端起旁边的热茶放在嘴边吹了吹，一边喝一边慢声问道:“好了，这里没什么外人，有什么要问哀家的，直说无妨。”

我愣了愣神，这话听着感觉皇祖母知道我要问她什么事似的，所以刚才她才示意姚姑姑退下。难不成她已经猜出我要问她何事？

屋里的暖炉冒着阵阵暖气，外面的太阳照了进来，感觉十分温暖。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有事要讨教皇祖母的吗？这会倒沉默起来了？”见我不说话，皇祖母放下茶杯，又问道。

我缓了缓神，望着皇祖母道:“冰汐想问皇祖母当初为何执意把冰汐嫁到北漠，嫁给北漠四王爷？皇祖母不是很疼爱冰汐的吗？难道真的舍得冰汐嫁那么远的地方？”

皇祖母收起了脸上的喜色，转为一脸的平静，没有一丝诧异，像是料到我会有此一问。

她伸手轻轻帮我舒展紧锁的眉头，神情没什么大的波动，默了一会，她静静地说道:“罢了罢了，你一向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件事哀家瞒着你，本是有意不打算告诉你。今日你既然问起，若是不与你说，以你这性子，说不定又到别处去寻答案，左右最后你都会知道，还不如我这个皇祖母亲自同你说，毕竟当年是我一手促成的。”

我没有说话，一手拖着塞，静静地听她一一道来其中原委。

皇祖母感叹说道:“算算，你嫁到北漠一转眼已有四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四年前你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皇祖母总想着能把你捧在手心上，护在怀里，护你一生周全。可是人终有生老病死的时候，若哀家百年之后，你又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生不嫁人。上天赐予你一生荣耀，可无疑中又将你受困于当中。外人看我们皇家女子是多么的显贵，谁又懂得其中的难言，身为皇家女子，日后注定要为所承受的荣耀有所付出。皇祖母不想你有这样的命运，若是日后遇到心意的男子，情投意合的话，那皇祖母自然是没话说的。可是情投意合，对于皇家的儿女，哪有那么容易。皇祖母活了大半辈子，见惯了宫中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盼着以后所嫁的男子能守护你一生，皇祖母便心满意足了。直到有一天，你皇兄前来禀告说北漠的四王爷慕容辰熙为楚国公主的事想要面见哀家。这个慕容辰熙，哀家倒是略有耳闻，听闻他足智多谋，特别深爱他的王妃，是个情种，可惜他的王妃没有福分，早早离开了人世。当他说你与他的王妃长的很像，并请求哀家将你嫁给他，听此哀家并不同意，甚至十分气愤，让人将他赶出了仁寿殿。他贵为北漠的王爷，又奉命出使楚国，虽赶出了仁寿殿，你皇兄还是要以礼相待留他在宫中待上些时日。哀家以为他碰了闭门羹，他会知难而退，谁知这个人倒也是执着，他足足在哀家的寝宫跪了三天三夜，那几日又刚好碰上雨天，以至淋了雨生了病，毕竟是北漠过来的王爷，身份与他人不同，若是让别人知道人在我楚国出了事，只怕落下招待不周之话柄，这事不好传开，便让人悄悄把雪妃请过来给他瞧瞧，她师从于名医，这医术是信得过的。后来那慕容辰熙病虽好了，但这执着却是一点没改，哀家自问阅人无数，它这般的倒是少见，想来对他那过世的王妃是情真意切，才会不顾身份，执着如此。哀家瞧他行为处事老成、稳重，不似那般浮夸、冲动之人，大抵归结于情到深处。哀家再三考虑，所以..........”

“所以皇祖母就答应他的请求，同意把我远嫁北漠？”未等皇祖母把话说话，我嘟着嘴，插话道。

想不到四爷竟为了娶我，不惜跪求皇祖母三天三夜，若非意志坚定，只怕早已坚持不下。皇祖母本就是吃软不吃硬，见他这般恳求，自然心也就软了下来。

原来我就是这么被嫁到北漠的。

皇祖母摇头凝目道:“他能放下身段这么做，虽是下策，倒也让哀家看到他的真心诚意。不过让哀家的孙女成为他人的替代品，那哀家自然是不乐意。但想着如果世上有一男子能真心无二的待你，未尝不失为一种选择呢，哀家看人的眼光不错，至少慕容辰熙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一旦有了能力，才能护他想护之人一世安宁，况且那慕容辰熙跟哀家保证，这辈子会呵护你一生，基于这边，确实让哀家动摇了。不过.......”说到这，皇祖母嘴角露出了一丝暗含深意的笑，她说，“不过哀家的孙女可不是这么容易说娶就能娶的，哀家虽十分看重他，但也该拿出点本事让哀家心悦诚服的把人嫁到北漠。”

我了解皇祖母的，她能坐稳楚国太后的位置，并且辅佐皇兄将楚国治理好，并不是凭着她太后的身份威慑众人，自然凭的是她的手段，她的谋略，才有这天下太平。她这一抹深意的笑，显然是给四爷又出了什么难题。